“既然未能如期举行婚礼，那便是老天尚未祝福，合适的人无论何时在一起都是一样的，而不合适的人，终究会渐行渐远。”
听她说话的语气，皇上也多少察觉了些异样。
可这毕竟是这两个年轻人的私人问题，他也不好多问。
“你们信中所说的事情，朕已经了解了。如今赵国势力一分为二，你们选择支持慕容璃朕也没意见，只是真如慕容锡传位诏书所言，必须查清荣妃之死的真相才能让慕容璃登基，那这件事难度有些大。”
皇上皱了皱眉。
“莫非皇上也怀疑荣妃娘娘的死并非自然？”
皇上顿了顿，轻叹了口气：“荣妃临盆那日，朕有事未能赶到，所以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待朕忙完手中事情赶过去的时候，就已经传出了她难产而死的消息，且朕也是亲眼看见过她的尸体的，太医也检查过，并没有中毒等迹象。”
“如果采薇没记错，那日皇上之所以有事，是因为荣妃生产当天，也正是皇后娘娘生产的日子。”
像是想起了什么，皇上轻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迷离：“的确。是朕对不住荣妃，终究是朕欠了她的，若非朕偏心，或许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来朕的太子过世，或许这就是惩罚。”
明明自己应该恨他，可不知为何，看见他神伤自责的模样，徐采薇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这件事情怪不得皇上，毕竟那样的情况下，您也分，身乏术，终究也只能守着一个人。或许荣妃娘娘的死并没有那么复杂，就是死于难产，若真是这种原因，您当时无论在不在场都是改变不了结局的。”
自古以来，皇上的真心都是奢侈的东西。
即使当日皇上是守着皇后，从而辜负了荣妃，可他们二人相处的时候，徐采薇同样没从他的眼中看到深情。
他和皇后之间的感情，也仅仅是相敬如宾罢了。
说到底，他从未真正爱过谁。
或许，对她的母亲，他也只是一时冲动罢了。
否则为何每每看见自己，他还能如此从容？
只是可惜了荣妃，在自己最好的年华和亲到陌生的国家，举目无亲，无人相助，最终嫁了这样一个人，落的这样一个结局。
“或许吧，但朕对她的愧疚，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了。”
“皇上若真想要弥补对荣妃的愧疚，不如将当天您所看见的一切都与采薇复述一遍，或许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最好具体到在场的每一个人，以及说的每一句话。”
她道。
皇上点了点头，瞳孔焕然开来，像是穿透时间回到了那一天。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御书房的门，缓缓开口：“朕依稀还记得当日的情景，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太子呱呱坠地，母子平安，待皇后稳定之后，朕便第一时间赶去了荣妃宫中。朕到的时候，稳婆惊慌失措地从里面跑了出来，撞在了朕的身上，吓得脸色苍白和朕禀报荣妃难产而死的消息，朕当时不信，进去看了看，只见床上全是鲜血，而荣妃双眼紧闭，没有了呼吸。之后朕便下令厚葬了荣妃，并派人给慕容锡送去了书信，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皇上语气十分平淡，像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一般。
的确，在皇宫这种后宫佳丽三千的地方，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妃子死于难产，自然的人为的都数不胜数，听的多了见的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只是刚才皇上说皇后生下太子自己便去了荣妃住处，可皇后明明生的双胞胎，为何没有提到三公主？
思及此，她问道：“皇上到的时候，荣妃娘娘腹中的孩子可有娩出？亦或是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