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看着宋若棠,唇角微微勾起,“那是以前,现在觉得,若棠很好。”
喜鸾听了这话,脸都气白了,他竟然说宋若棠很好!他何时夸过一个丫头?
惩罚宋若棠的快意瞬间从沈老夫人的心中退去,她满脸尴尬地望着沈喻,在儿子面前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可以对沈彦疾言厉色,对沈喻却摆不出一点母亲的架子。
“原来是这样……”
她想笑,对上沈喻肃然的神情,又笑不出来了。
宋若棠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喻,她如何去的溪松轩,其中的曲折只有他们二人清楚,沈喻一向嫌她麻烦,竟然在关键时刻,出言相救?
一时心乱如麻,更加摸不准沈喻对她的态度。
沈喻对沈老夫人依旧是恭敬的,“母亲可还有别的话要问?”
沈老夫人只想赶紧结束今天的闹剧,她自知听信谗言,错怪了宋若棠,但她是一家主母,身份最尊贵的老太太,不可能放低身段承认不是。
她长叹一口气,显出很累的样子,“罢了罢了,就这样吧,我也没什么话要问了。”
喜鸾不甘心就这样轻轻放过宋若棠,正要开口,沈喻锋利的眼神扫过她,令她浑身一震。
沈喻扶着沈老夫人坐回到正堂,“母亲,儿子倒有几句话问您身边的人。”
这话听上去像是请示,语气里却透出一股淡淡的威压。
沈老夫人忙道:“你问吧!”
沈喻的目光在喜鸾与何婆子之间转动,母女二人被看得全身发毛,战栗不安。
陈嬷嬷轻轻咳了一声,沈喻心中有了数。
“母亲渐渐上了年纪,为侯府操持了半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不知是哪个没教养的,捕风捉影,听风是雨,在母亲面前挑唆是非,搅扰得母亲不得安宁,大半夜了还要操心我屋里的事。”
他本就生得清冷端肃,如今动了怒,压迫感十足,满院噤若寒蝉,喜鸾与何婆子更是脊背发凉,冷汗涔涔。
沈喻这一张嘴,就给她们定了大罪!
“我不过要了个丫头,就有人怀着恶毒的心思揣测我们之间的关系,若棠去溪松轩才两日,就有如此不堪的谣言传出,究竟是何居心?我看这人往若棠身上泼的脏水,就是她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情,自己心思不正,就把罪名按在我的丫鬟头上,其心可诛!”
沈老夫人见沈喻没想把这篇轻轻揭过去,大有严惩的架势,她若包庇,必使母子离心。
“喜鸾,这是怎么一回事?”
喜鸾的脸早已惨白如死人,她“咚”地一声跪在沈喻面前,“二爷恕罪!我是听鹿青说的,他说若棠是您的通房,我才……我才……”
“你只听了鹿青的一句揣测,就跑到我的溪松轩大吵大闹,还想打人,连母亲给我的黄金脆梨都摔了?”
沈老夫人勃然大怒:“还有这种事?喜鸾,你怎么当差的?”
喜鸾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呜呜咽咽不知如何狡辩。
“你看到若棠从我屋子走出来,就断定她行勾引之事,跑到母亲面前搬弄是非,污蔑了若棠,更坏了我的名声。”
沈喻一条条罪状陈列下来,喜鸾百口莫辩,就连狡诈多辩的何婆子,也没办法为女儿开罪。
她咬咬牙,拿起竹板子,“你这丫头,看我不打烂你的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胡言乱语!”
何婆子用这竹板子打过无数丫头的脸,技巧娴熟,知道怎么打最疼,也知道怎么打看上去很疼,实则无碍,不会留疤。
她刚要下手,沈喻就微露讽刺,“母亲,既然是我要罚,就不劳动母亲身边的人了。”
何婆子愣住了。
“齐炼!打她五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