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了!”
齐炼欢快的声音从宋若棠身后响起,他一阵风似的从宋若棠身旁掠过,夺过何婆子手中的竹板子。
喜鸾惊恐地看着身材高大健壮的齐炼。
齐炼笑眯眯的,客气说道,“喜鸾姑娘,我力气大,你忍忍。”
他轻轻扬起手臂。
“啪!”
喜鸾的哀嚎声响彻宁寿堂,宋若棠耳膜都要穿孔了,不得不捂住耳朵,保护自己的听力。
几板子下去,喜鸾的脸就已经血肉模糊了,她一边吐着血水,一边嚎啕大哭,“二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沈喻稳稳站着,如一尊没有感情的冰雕。
齐炼手快,不消片刻,就打了三十板子,喜鸾跪在地上抽搐,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何婆子朝着沈老夫人“咚咚咚”磕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太太,喜鸾虽有错,可她从八岁起就伺候您,看在十年的主仆情分上,饶她这一回吧!”
沈喻动怒,沈老夫人都要畏惧三分,她实在没法张这个口。
“既然你心疼女儿,那剩下的二十板子,就由你来替你女儿好了。”
“得令,二爷!”
齐炼毫不客气地往何婆子脸上甩板子。
宋若棠一时有些恍惚,沈喻最讨厌女人之间的是是非非,今日为何对喜鸾母女不依不饶?
他是真的太在乎自己的名声,还是想为她出口气?
可一抬头见沈喻那生人勿进的模样,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宋若棠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二爷,打完了。”
齐炼扔掉了竹板子,揉了揉酸麻的手臂,心里大呼痛快。
沈喻朝沈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儿子带人回去了,您好生休息,以后切勿因这些小事操劳。”
他走下正堂,眼神扫过宋若棠,宋若棠赶忙爬起来跟在他后面。
沈彦从角落跳出来,“老二,若棠是我的人,母亲这里好丫头多着呢,你挑一个就是了!”
沈老夫人扶额无语,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宋若棠往沈喻的身后躲了躲,心提到了嗓子眼,万一沈喻觉得她是个麻烦,一松口把她丢出去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又入虎口了?
沈喻眼底满是对沈彦的不屑,“大哥袭了爵,乃堂堂忠靖侯,难道还要逼迫一个丫头就范?大哥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也该为了侯府的名声着想。”
沈喻字字铿锵,句句在理,沈彦却觉得这话刺耳,仿佛被打了脸!
京城谁人不知忠靖侯府出了个风流纨绔,与他二弟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却是云泥之别?
沈老夫人最在乎的就是侯府的名声,更怕兄弟二人把不合闹到台面上来。
沈喻自小勤奋用功,志向远大,不齿与沈彦这种酒肉之徒为伍。
如今二人一个是忠靖侯,一个是昭平侯,不分大小。
圣上已经有旨意,赐沈喻宅邸,允许他分府别住,万一沈喻一气之下要分家,可如何是好?
沈老夫人忙息事宁人,“彦儿,你屋里已经有三四个了,还不知足?”
沈彦只能眼睁睁看着宋若棠跟沈喻走了,气得干跺脚。
沈喻步子大,宋若棠要小跑才能跟得上,她整个人都在沈喻的影子里,总觉得有隐隐的怒气包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