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真想把她摇醒问一问,到底是哪个男人令她如此魂牵梦萦?
反正不是魏文勋,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又好了点。
“二爷,你还记得我吗?”
沈喻听到宋若棠的梦话里竟然有他,内心升腾起一股隐秘的欢喜,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怎么不记得,又不是久别重逢,我看你是把脑子摔坏了。”
“二爷对不起,我把你给的……弄丢了……”
又是几句模糊的低语,沈喻听得不真切,只当宋若棠在说胡话。
梦里的沈喻很贴心地原谅了宋若棠,还从腰带里摸出了一枚松花色的络子,眉眼间尽是温柔,“棠儿,玉佩不值什么,你打的络子我还留着,心意最重要。”
宋若棠听了这话,心里的愧疚消减了大半,终于安心睡去。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还是一团浆糊,直到沈喻那略带胡渣的脸在她面前清晰,放大,她才终于意识回笼,猛地起身,“二爷,我……”
“躺回去!”
沈喻轻轻地呵斥了一声,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起那么猛不怕头晕吗?”
宋若棠还有些怔愣,第一反应就是乖乖听话,躺下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那张小榻上,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衣服也是换过的,干净又清爽。
她惊恐地望着沈喻,这屋子别人不敢进来,谁给她换的衣服?
沈喻扯了扯嘴角,“别瞎想,是我吩咐翠娥红菱给你换的衣服。”
翠娥红菱便是溪松轩的两个厨娘。
更多的问题接踵而至,她是怎么回来的,头上的伤是谁处理的,沈喻为什么眼底一片乌青,难不成守了她一宿没睡觉?
一想到昨晚梦里的那个人变成了沈喻,她的心就止不住地乱跳。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沈喻的脸带入那个人,也许是相处久了,潜意识在作乱。
有股热气自胸口慢慢朝脸部蒸腾,她赶紧往被子里藏了藏,不敢让沈喻看到她红透的脸。
她庆幸,那只是个梦,若是沈喻知道那个梦的内容,岂不是更要坐实她有“野心”?
沈喻走到屋门口,吩咐齐炼了几句,宋若棠脑子乱乱的,也没听清。
不一会儿,翠娥与红菱绕过屏风来到榻前,“若棠,你可好些了?想吃点什么?”
若棠受宠若惊,她一个丫头,哪有权利问厨房要东要西,通常就吃主子剩下的。
翠娥见她有些惶恐,笑了起来,“二爷吩咐我们照顾好你,你说便是了,你若是不赶紧好起来,可怎么伺候二爷呢?”
“谢谢两位嫂子,我吃点清粥小菜就可以了。”
宋若棠听两人这样说,才安心下来。
沈喻现在不接受别的丫头,只有她能近身伺候,她要是病歪歪的一直躺着,会给沈喻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她还有些疑问,“我是怎么回来的?伤口是谁包扎的?”
红菱瞄了一眼门口,见沈喻不在,才捂着嘴笑道:“还不是二爷见你久去不归,急了,派我和翠娥去找你,他见你晕倒在院门口,二话不说,抱着你就进了屋,大半夜的把秦太医从被窝薅出来给你包扎。”
竟然是沈喻,把她给抱回来的!
一抹红晕爬上宋若棠的脸颊,藏也藏不住,翠娥与红菱嘻嘻哈哈笑起来,“姑娘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身后传来一阵轻咳,翠娥与红菱见沈喻来了,忙收敛笑容,垂首低眉地去了。
“二爷,我……”
沈喻凝视她的脸,不胜娇羞,艳若桃李,满园春|色皆不及。
“胡思乱想什么?我有一笔账同你算,才叫人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