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她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毫无规律地撞击着胸腔。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她绝无可能与睿王有过交集。
除非……
她的思绪乱成一团。
会是他吗?
她想得太过出神,忘记挪开视线,这般神态落在沈喻眼中,好似与睿王眉目传情。
“轰”地一声,胸口烧起了一把火。
回屋的路上,沈喻健步如飞,宋若棠要小跑才能跟上。
她仰视沈喻高大挺拔的背影,仿佛看到一股怒火从他的头顶升起。
又生气了,这次应该真和自己没关系吧。
宋若棠点了蜡烛,罩上灯罩。
齐炼叮嘱过,沈喻眼睛受过伤,留下一些后遗症,夜里不喜太强的光线,点了蜡烛要盖上灯罩。
“原来你喜欢这一挂的。”
宋若棠正在吹火折子,手一抖,火芯擦过手指,留下一片灼烫。
她已经不再勉强自己跟上沈喻的脑回路,可他这话实在太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她抬头,眼中是清凌凌的困惑。
“先是魏文勋,又来了个睿王?”
沈喻嘴角噙着冷笑,阴阳怪气,“都是一副有学问的样子,外表风雅君子,一张口温润有礼。魏文勋算什么,连一官半职都没够上,睿王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天子,魅力太大了,不是么?”
自己在她眼里又算什么呢,赳赳武夫罢了!
宋若棠脑子拐了几道弯,依旧云山雾罩,沈喻这是怎么了,喝了一缸子醋不成,满屋子都是酸味。
他酸什么呢?
难道沈喻这是提点她,别对睿王存什么心思?
她压根就没有啊,睿王是玉皇大帝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二爷也挺有学问的,您当年也进士及第,文武双全。”
这个时候捧着他说点好话,总是没错的。
沈喻平日里还挺好哄,今天却不吃她这一套。
“我算什么,你和睿王看对眼了吗?若是爱慕他,我就送你去伺候他,来日飞黄腾达,没准就是娘娘了!”
“二爷胡说什么!我何时与睿王看对眼了?我是在看车帘上的刺绣!”
宋若棠急了,连奴婢也忘了说。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荒诞不经的话?
完全不符合他稳重内敛的性格!
她着急的样子像一只上蹿下跳的小兔子,脸儿红红的,说不出的娇艳。
“这么不经逗,看你那架势,我再多说一句,你就要来捂我的嘴了。”
沈喻不自觉放轻了语气。
宋若棠有些气,心中委屈,却也深思了一番。
沈喻向来惜字如金,不会平白拿她逗趣,刚才那番话应该是敲打她。
睿王对她,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换做旁的女子,面对睿王那样位高权重,玉树临风的男人,很难不动心。
沈喻是个将军,要将士忠诚,更要手下人绝对忠诚无二。
自己是他的贴身大丫鬟,知晓他的许多生活习惯,若是被人收买,对他动些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方才她只顾着气恼沈喻打趣她,却不知听话听音,锣鼓听声。
宋若棠郑重地对沈喻表明自己的忠心,“二爷,我伺候你,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
沈喻心中的怨气,一扫而空。
官场上,他听的恭维话多了,可都没这个小丫头说的顺耳。
“奴婢还有个请求。”
宋若棠趁他高兴,斗胆道,“请二爷以后莫提魏文勋了,奴婢跟他再无瓜葛。”
她听到这个名字就心生厌烦,更不愿想起魏文勋那张高傲又愚蠢的脸。
三天后沈喻带她回侯府,图省事走了西侧门。
宋若棠一下车,就看到魏文勋伸着脖子朝门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