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醉酒,也许是色由心生,他今晚的话算不得数,宋若棠不能任由自己沉沦。
她的双臂艰难地推拒了几下,像是奶猫挠痒痒,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沈喻的吻最终还是落了下来,算不得温柔,没有技巧,不得章法。
宋若棠的嘴唇一片发麻,口腔里满是沈喻的气息,酒气一点点入侵,她觉得自己要醉了。
沈喻似乎不需要换气,吻得绵长,宋若棠几近窒息,呜呜咽咽地抗议着。
男人的唇终于与她的唇分开了一丝缝隙,她大口呼吸着,眼角沁出泪水。
双唇红肿微润,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幼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沈喻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清冷矜贵如天上月,也不能免俗吗?
“你放开我。”她很委屈,声音里染着哭腔。
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惹人怜爱,又多想让人狠狠欺负。
沈喻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红唇,语调带着蛊惑,“留下来,好不好?”
“二爷,你心里有人,又何必强求?”
她说这话,心是疼的,对上沈喻幽邃深情的目光,更多了几分酸涩。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濡湿他的掌心。
他是主子,他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可她却只想要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
不贪图她的美貌,能欣赏她的品格。
如果没有,她宁可孤独终老。
沈喻的身子蓦地一僵。
他说过“你也配和棠儿相提并论”,她还记得。
那句话着实伤了她的心。
“我不强求,也不逼你,给你时间考虑。”
沈喻已经有七分清醒了,若棠的眼泪也将他内心的火浇灭了。
他的手臂才一松开,宋若棠就如同虎口脱险的小兔子,慌不择路地逃回了自己的安全地带。
两人隔着一张屏风,心事重重,一个对月,一个对灯,整夜无眠。
……
宋若棠一连三天都没看见沈喻了。
这也是常有的事,他在军营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她对着帕子戳了两针,却总是心神不宁,沈喻醉酒后对她深情款款的样子,时不时就蹦出来。
她有些怕沈喻回来太快,怕沈喻追问她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为了不再胡思乱想,她拿上了从家里找出来的药方,去了沁芳园。
沈彦上次被打,伤筋动骨,至今还卧床休息,动弹不得。
宋若棠这才大胆进了沁芳园,她有些惦念云澜,特意从家中寻来爷爷留下的保胎方,还可以缓解孕吐。
进了屋子,宋若棠给云澜请安,吓了一大跳,她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白得不正常。
徐嬷嬷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也多了许多,一脸的担忧和疲态。
“太太可好些了?最近吃些什么?”
云澜用手帕捂着嘴,干呕了两声,才勉强笑道:“倒是你还惦记我。”
朝她招招手,宋若棠走到她面前,云澜携了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好像瘦了一些,在你二爷那里可好?”
一股不可名状的酸涩涌上喉头,宋若棠如无其事地笑笑,“多谢太太关心,二爷待奴婢很好,奴婢很清闲,太太屋里的针线活,只管交给奴婢。”
她从袖子里取出那张药方,“太太,这个药方,可缓解害喜,若还难受得厉害,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