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宋若棠头皮一阵发麻,该死,她怎么能在主子面前睡过去?
“二爷先坐下,奴婢去打热水,煮醒酒汤。”
她从未见过沈喻喝这么多的酒。
正要起身,手臂被沈喻拽住,拉到了他的身前。
距离太近,侵|犯了宋若棠心中的安全界限,她下意识要后退,却被沈喻扣住了细腰,贴在胸口。
即便是喝醉了,他的力气也大得出奇,宋若棠的几下挣扎,无异于蚍蜉撼树。
“为什么不肯留下来?”
宋若棠被酒气包裹,沈喻像是在生气地质问,可掩饰不住失落。
她抬头看他的脸,深邃的黑眸笼罩着醉意,五分迷离,五分清醒。
宋若棠知道老太太要给她开脸的事情,瞒不住沈喻,只是没想到沈喻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他不应该感到安心吗?
老太太给她的恩典,就像是对她的一次考验,她的态度,决心,应该在沈喻这里满分过关啊。
他不是最怕她妄生攀附之心吗?
为什么反而不高兴了呢?
都说女人的心思比海深,可这个男人,光风霁月的外表下,是比女人还深的心思。
如九曲回廊,宋若棠怎么都走不出去。
屋里燃着炭火,温暖如春,宋若棠没穿大衣裳,只披着小袄,沈喻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灼烧着她的皮肤。
下巴被沈喻抬起,他的眼尾有些发红,危险又迷人。
“回答我的问题。”
“奴婢走了,会有更好的来伺候二爷。”
“谁要别人了,我只要你。”
他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海,多看几眼就会被吸进去。
宋若棠提着心,斟酌着词句,“奴婢愿意多伺候二爷几年。”
沈喻低头,男人的气息掺杂了酒气,愈发强烈地侵|犯着她的感官,“不是说伺候一辈子?几年是一辈子吗?”
她慌了神,心乱如麻,沈喻这是怎么了,喝了酒也会发酒疯吗?
人在说感恩的话时,都会无意识地夸大,显得自己真诚。
他精通人情世故,怎么会当真?
谁又能守谁一辈子呢?
等他娶了妻,有了陪嫁丫鬟,这屋子里就是一番新气象。
没有她的位置,她自然要走的。
她不会为了一个体面的“通房”,就委曲求全地留下来。
她不当妾,不当沈彦的,也不当沈喻的。
宋若棠没法跟醉鬼讲道理,试图哄着他放开自己,“二爷,夜深了,该休息了。”
她避重就轻,沈喻被酒精刺激着大脑,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是该休息了,你来陪我休息。”
宋若棠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的含义,就被沈喻甩在了榻上,沉重的身躯压下来,密不透风地包围着她。
男人身体的热度惊人,酒意上涌,喘|息也粗重了几分,“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吗?如果我把我们之间变得不清白了,你还走得了吗?”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喻,霸道的,强势的,眼中满是浓浓的占有欲。
宋若棠脑海中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轰鸣良久,沈喻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可为什么连起来,她不明白了?
沈喻抵着她,危险地逼近,一寸又一寸,二人鼻尖相碰,呼吸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