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眼瞪小眼,他们只不过是顺口胡猜的,谁还能真确定二爷屋里的丫头是若棠不成?
见众人支吾不言,喜鸾挨个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嘴巴都给我放干净点!二爷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训完众人她回了宁寿堂,一路上心绪不宁,疑心渐重。
她想起那日沈喻看宋若棠的眼神,分明有情,不然也不会指定那小贱人给他撑伞,分明是借机帮她免去老太太的责罚!
要是那个狐狸精真的去了沈喻屋里,沈喻难保不被她迷住,到时候心里哪还有半分她的位置!
正巧庄子上送来了黄金脆梨,老太太正吩咐往沈彦和沈喻的屋子里送,喜鸾忙揽了溪松轩的差事,一路上走得脚底生风。
已经是掌灯时分,沈喻尚未归来,喜鸾端着大丫头的架子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宋若棠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那个屋子是她日思夜想都进不去的地方,宋若棠竟然能自由出入!喜鸾嫉妒得脸都扭曲了,将一筐脆梨往地上一惯,冲到宋若棠跟前,抬手就要打。
“不要脸的狐狸精!谁准你进二爷的屋子?”
宋若棠躲开她的巴掌,防备地站远,“自然是二爷准的。”
“我呸!下流东西,爬了大爷的床,又来勾引二爷?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喜鸾气疯了,凭什么她一只脚进去,沈喻就怒斥她滚远点,宋若棠哪里比她好了?
论这侯府谁有资格伺候沈喻,除了她,不可以有别人!
喜鸾在溪松轩撒泼打滚,大有不弄死宋若棠就不罢休的架势,两个厨娘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叫翠娥的走出来劝道:“喜鸾姑娘,若棠如今是二爷的贴身丫鬟,与你一样是一等大丫头,你这样辱骂,二爷听了会不高兴的。”
她的语气里有和气的劝诫,还有一丝警告的意味,喜鸾对着宋若棠那张娇丽明艳的脸蛋愤恨地磨了磨牙,一跺脚跑回了宁寿堂。
“老太太,不得了了,宋若棠那个狐狸精不好好伺候大爷,跑去二爷屋里了!方才我还听得有人说她当了二爷的通房,这么个不干不净的东西,哪里配伺候二爷!她这不是有意调拨大爷和二爷的兄弟情吗?”
喜鸾跑到沈老夫人面前,哭得好不委屈,就像宋若棠抢了她的位置似的。
沈老夫人一早就察觉沈喻对宋若棠态度不一般,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我就知道那个狐狸精是个祸害!”
喜鸾的母亲何婆子趁机上前火上浇油,“老太太,二爷就算要通房,也该是您老人家亲自安排,那丫头竟然连您都敢无视,真要得了宠,还不知道要猖狂成什么样子呢!依我看,这样的人万万留不得!”
沈老夫人一下子联想到了那个柔柔弱弱的温姨娘,老侯爷自从得了她,连自己的屋子都不进了,温姨娘哭一哭,老侯爷恨不能把心肝挖出来给她,如今越想宋若棠那妖媚的样子,越和温姨娘是一个做派!
“去,把那个肮脏下流的狐媚子给我拿了来!”
陈嬷嬷揽下差事,点了几个婆子同她一起去溪松轩。
路上她叮嘱几个婆子:“老太太虽然有气,但若棠如今是二爷的一等大丫头,不能轻易作践,你们去了都客气点,不该说的别说,懂了吗?”
一群人乌泱泱进了溪松轩,宋若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逃不过,哭闹是没有用的。
她咬着嘴唇,双手握着拳头,好让自己镇定一些,思考待会该怎么回话。
只是婆子们都客气地请她去宁寿堂,这就让她颇感意外了。
婆子们领着宋若棠走在头里,陈嬷嬷故意走在最后,招手叫来门口的小厮锄禾。
“二爷往哪里去了?”
锄禾道:“晌午后去了军营,这个时辰没回来,怕是要住到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