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你骑上一匹快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军营,请二爷回家!”
锄禾有点为难,“二爷岂是小的能请回来的?”
“你去了就说老太太听人挑唆,把若棠姑娘拿去问罪了,若棠姑娘只怕要受大委屈,他一定回来!”
锄禾领命,拿了银子,骑上一匹快马往军营方向去了。
沈彦的狗腿子躲在暗处监视,溪松轩的动静自然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往沈彦处一报告,沈彦飞也似的跑去了宁寿堂。
宋若棠一进宁寿堂,大门就掩紧了,满院的丫鬟仆妇屏息敛声,一片肃然。
掌灯时分,营帐里点着火把,睿王兴致盎然地与沈喻在沙堆上推演作战路线。
睿王说得神采飞扬,沈喻只是礼节性地淡淡回应。
齐炼急匆匆走进来,先是看了睿王一眼,欲言又止。
若是换了旁人,他大可以上前对沈喻耳语,但睿王身份尊贵,当着他的面耳语,是大大的不敬。
沈喻将一面旗子插在沙堆上,挑眉问道,“何事?”
齐炼没多说:“二爷,家事。”
不知怎的,一说到家,沈喻眼前就浮现出那个临窗而坐,缝缝补补的身影。
“殿下,失陪片刻。”
睿王看着沈喻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沈喻什么时候也管家里的事了?
锄禾候在营帐外,气还没喘匀,见了沈喻忙道:“二爷,陈嬷嬷叫小的来回话,若棠姑娘受委屈了!”
沈喻面色微冷,“她受委屈与我何干,也值得你往军营跑一趟!”
锄禾愣住了,二爷的反应怎么和陈嬷嬷说的不一样?
“回去,以后她的事,不必来回我!”
沈喻提步就走,锄禾用眼神询问齐炼,他还要不要继续回话?
齐炼使劲点头,锄禾才大着胆子追了两步,“二爷,老太太听人挑唆,拿若棠姑娘去问话,若棠姑娘怕是要挨打!”
沈喻脚步顿住,火光照着他的侧脸,阴影里的面容晦暗不明。
宁寿堂。
正堂上挂着慈悲的观音像,坐在下头的沈老夫人却面容阴森可怖,一双精明狠毒的眼睛对她上下扫视,好像下一刻就要宣判她罪大恶极。
“奴婢给老太太请安。”
上一次的惩罚令宋若棠至今心有余悸,看今晚这架势,她又难逃一劫,只怕不死也会脱层皮,但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心虚,否则会被小人狠狠揪住短处攻击谩骂。
沈老夫人见她不卑不亢,不禁怒火中烧,将手中的佛珠往桌上一拍,“跪下!不过饶你两天,你就敢蹬鼻子上脸了?”
宋若棠跪下,脊梁骨却不曾有一根弯曲,“奴婢不敢。”
“你打量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胆敢拿这副狐媚子做派勾引喻儿,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沈老夫人只恨宋若棠的卖身契不在自己手中,否则她有一百种方法让这丫头生不如死,虽说这丫头不由得她发卖,但给她点颜色瞧瞧,教训她一顿的权利,还是有的!
宋若棠直视沈老夫人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躲闪。
“奴婢没有勾引二爷,请老太太明鉴!”
喜鸾尖刻地竖起眼睛,“你都住到二爷屋里去了,还说没有勾引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