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棠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
她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只是眼睛还红得厉害。
“二爷,我能去吗?”
太太这个时辰叫她过去,想必是有些针线活要吩咐她做。
她虽然被指派来溪松轩伺候沈喻,可说到底还是云澜的丫头。
她不能一味地躲懒,云澜屋里的绣活碰都不碰。
沈喻的视线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停留片刻,便迅速移开,迈着方正的步子进了屋。
他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翠竹握着灯笼的手抖个不停,紧张地望着宋若棠。
宋若棠提步出了溪松轩的大门,“咱们走吧。”
深秋的寒气重,一路上秋虫的叫声寥寥,途径后花园,更是万籁俱寂。
一簇簇树影如躲在暗处的鬼魅,灯笼一照,仿佛随时都会面目狰狞地扑上来。
翠竹今年才十四,是个活泼的性子,平日里跟宋若棠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晚却很反常,只顾着提灯笼照亮,竟是一句话也没有。
宋若棠问道:“太太近来可好?害喜厉害吗?”
翠竹含混地应了两声,声音似乎在发抖,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宋若棠觉得她不对劲,就着灯笼的微光仔细打量她的脸,“你今儿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翠竹猛然回头,烛火里她面容惨白,一脸愧色,“姐姐,对不起!是大爷吩咐的,我不敢不从啊!”
说完,她连灯笼也不要了,随手一掷,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灯笼摔在地上,烛火摇曳了几下便熄灭了,宋若棠听到“大爷”二字,霎时起了一身的冷汗。
一阵冷风吹来,黑夜里的树影犹如张牙舞爪的猛兽,仿佛要一口将她吞噬。
宋若棠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手脚阵阵发软,她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不顾一切地逃。
不等她迈开腿,黑暗中就伸出一双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假山里拖。
耳边是急促兴奋的喘|息声,混合着浓重的酒气,宋若棠惊恐地瞪大眼睛,剧烈地挣扎起来。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的对手,只三五下就被沈彦制服。
沈彦扯下腰带,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小蹄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宋若棠的脖颈,浓烈得令人作呕,“你以为你躲到老二屋里去,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沈彦在宽衣解带,他的语调早已染上难以压抑的情绪。
“我今晚办了你,看老二还要不要你?”
宋若棠全身都被冷汗浸透,整个人都在惊恐地战栗,她顾不得主仆尊卑,失声喊叫着:“救命……救命……”
一切都是徒劳的,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消散得无影无踪。
沈彦一只手按住她乱动的肩膀,一只手扯开她的衣带,裙松钗落。
他得意地狞笑起来,那笑声犹如一只巨手,紧紧攥着宋若棠的心脏,阵阵的窒息和绝望袭来,她的脑海中闪过沈喻的脸。
这一次,沈喻也救不了她了。
“大爷,你若是强要我,我便一头碰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