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安明辉拍着车玻璃,他要去哪?
“祁总,你要去哪!我来开车!”
车子在一秒后,瞬间驶出公寓停车场。
还有一个地方没找过,他们的婚房别墅。
他对那座别墅的印象不深,五年,他踏进那别墅的次数,少的可怜。
脑海里,全是乔凉的身影。
她会窝在沙发上看文件,头发依旧用木簪挽着。
看见他回来的时候,肯定会惊讶的站起来。
美丽的脸会露出木纳的神情,然后会轻轻的问:“吃饭了吗?”
一定是这样,只要回去,她一定还在。
祁森按下那串不熟悉密码,乔凉说过,这密码是结婚纪念日。
门开,推门而进,一片黑暗。
“我还没吃饭。”
他出声,他想认真尝尝乔凉做的菜,在这栋婚房里共进晚餐。
四周,更静了,静的连呼吸声都显得喧闹。
“乔凉?我回来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无人回应。
黑暗之中,祁森摸索到沙发,颓然坐上,整个身子陷进沙发里。
她人呢,怎么大家都说她死了。
祁森摸索着口袋,打火机,香烟。
手微微颤抖,火光怎么都打不着。
烟叼在嘴里,索然无味。
时间在流逝,光阴在流转,死亡却始终不可逆转。
夜色消散,晨光熹微,透过绒布窗帘,照进一丝光亮。
光亮,让一切都更显空荡。
好似置身广袤无垠的海,海的外面还是海,没有海岸。
触目所及,皆没有他期待出现的清丽身影。
咔搭一声
门开了。
祁森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嚯的站起身。
开门的人,不是乔凉。
所有人都知道,乔凉回不来了。
祁森的母亲蒋馨,望了眼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祁森。
她踏步走进,凛着声音:“墓址我选好了,你去警局把字签了,把遗物带回来,做衣冠冢。”
祁森眼眶红了起来,连母亲都说她死了。
“妈,我想她,好想。”
时年三十岁的祁森,蜷着身子,像个孩子般哭噎出声,心口像撕裂一般,疼入骨髓。
“你再想,都没有用,她不会回来了。”
作为母亲,她无能为力,只能让祁森更早的面对现实。
半月后的警局
灰暗的光照进证物室,尘埃在光束中飞舞。老旧的环境,让人也变得苍老无力。
警员的目光停在祁森憔悴的脸上,下颚皆是青色的胡渣子,差点没认出这是叱咤港城的富豪祁森。
“这是现场搜到的,血迹确认是乔凉女士。”
透明的密封袋,装这一角带血的白色布料。
乔凉一直都穿职业装,内搭的白衬衫总是洁白无瑕。
那片衣角,比刀还利,比枪还快。
无法抑止的痛,由心口出发,传递至他的四肢百骸。
“就这个?”
就因为这个小小的衣料,就要他承认乔凉死了吗?
她离开了世界,只留下这小小的一块布料。
“嗯,就这个。”警员冷漠,又像在压抑情绪。
“就因为这个,就要签……我妻子死亡证明?”祁森冷声,面色看似平静。
一双空洞的眼,瞄着印着乔凉证件照片的白纸,无法移开。
他连一张乔凉的照片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想她的时候,连张照片都没有。
“不然呢!你跳下去看看会不会死,山谷下有多深,狼叫的有多动听!”警员怒不可遏起来。
祁森微抬起眸,这个人也认识乔凉吗?
“营救行动前,一切都说好的,先拖住绑匪,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救那个杀人犯!乔律师本可以不用死,但因为你的鲁莽,她死了!尸骨无存,她死的太冤,她公正严明,是全港城最好的律师!”
警员劈头盖脸骂了下来,这是一场失败的营救行动,警员都还未部署好营救位置。
无辜的人质便没了,就因为祁森。
就因为他,港城的律政界少了一位严明的好律师。
“你不配做乔律师的丈夫!永远都不配。”
祁森无话反驳,任何解释都是苍白,任何借口都是不正当的。
因为警员说的皆是事实,出发前是这样部署的。
那时,他满脑想的都是要救乔凉。
可时隔五年,相同的地点,许静初与许静芝完全相同的面孔。
触发他的心疾,他觉得他可以弥补五年前的过错,救回初恋许静芝。
事发三天后,在心理病房醒来,他都觉得那不过是一场梦。
他以为自己在弥补过错,解开了心结,实则却犯下了无法救赎的错。
乔凉恐高,被吊在悬崖边时,该有多怕。
她什么都没做错,一声声被忽略的求救,那时的她,该有多绝望。
“绑匪和许静初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