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过去,我没有拿到离婚协议,也没再见过祁森。
大概是和许静初久别重逢,你浓我浓去了。
那一日,我的办公室门口又一次聚集了全所的女员工。
我皱眉,心想,应该是祁森还有离婚协议。
老周拉住我,拿出一份报纸,财经版面打开:“顾衍来了,一会儿祁森一会儿顾衍,你这办公室风水够好的,考不考虑和我换换。”
“顾衍!他来做什么?”我问
“说是咨询法务问题,不过顾氏的顾问公司可是兆康律所,为什么要来我们这小律所?”老周说
确实不对劲,而且很不对劲。
我有些迟疑的推开门进去,这是我第一次见顾衍。
他的身形和祁森很像,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不禁恍惚了一下。
苍劲修长的手中正握着一张名片,照着念。
“乔……凉?”
“嗯。”
“顾衍。”他自我介绍,伸出了手。
我保持礼貌,握手:“幸会。”
他要咨询的法律问题,关于遗产继承,而且是非婚生子女。
这问题在当今社会实在见怪不怪,但发生在顾衍这样的大人物身上,我不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人物主动承认自己是私生子,他对我的信任有些过度了。
而结果,自然是可以继承,而且和婚生子女同属第一顺位。
而后,他付了咨询费用,出于礼貌我送他到了地下车库。
“顾先生,您慢……”
突然的,我的腰肢被一双大手扣住,猛的贴近了顾衍。
“你好,大嫂。”声线低沉朦胧,绕在我耳畔。
他的话,在我脑中炸开,怔了一下。
我忘了要推开他,脑里千回百转。
他要争夺的家产,是祁家的,也就是祁森的!
祁森知道吗?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祁家还有个私生子。
“大嫂,你会告诉他吗?”充满挑衅话语。
他那洞悉人性的能力,和祁森如出一辙,任何人在他们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的手松开了我的腰,上车,扬长而去。
我愣在那,脑袋里无非斟酌着,该不该告诉祁森。
“你还真是好本事,当着祁太太,却做着顾衍的情人。”
我循声看去,是许静初。
她手中的手机晃了晃,刚刚那一幕显然被她拍下了。
“你要做什么?”
我问,但显然也是明知故问的成分比较多。
我的话音未落,她已将照片传给了祁森。
我脸色一黑,翻了个白眼,来挑事的。
许静初的电话响起,她接起,还按了免提键。
“静初,你在哪?”是祁森的声音,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听到的温柔语调。
“看见照片了吗?我刚好遇见了。”许静初带着坏笑,盯着我,像是炫耀。
“看见了。”
“你不生气吗?我都替你难过。”
我莫名开始期待起祁森的答案,就算没有爱,但以丈夫的身份,多少应该都会有点不开心吧。
除非,我真的透明如空气,让他根本不在意。
电话那边响起:“那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我去接你?”
呵,果然一点都不在意,我浑身抖了一下,五指紧握,寒意阵阵。
许静初趾高气扬的看我,转而说道:“在逛街,还没逛完呢。”
“好,那注意安全,一会儿去接你。”
“好。”
许静初挂了电话,由上而下的开始打量我,十分不礼貌。
“失望,还以为可以看一场好戏,没想到祁森一点都不生气。”
果然是祁森宠出来的女人,在她散漫无理中,我竟然觉得精疲力尽。
“转告他一句,尽快把离婚协议给我,我也不想和他再有瓜葛。”我说
至于顾衍的事,我这个外人自然无权去管祁家的家事。
“离婚协议?”许静初有些惊到的模样。
“对,离婚协议,所以,你别再来我面前阴阳怪气。”我凌然的回答。
带着空荡荡的心,走进了电梯,冰冷的钢铁门映着我似鬼魅一般的木然身影。
我是固执的人,对人对事皆如此,对感情亦是。
我可悲自己依旧对他抱有幻想,何时我才能收起自己的感情。
在祁森眼里,说我是空气,估计都是高估了自己。
“齐律师,你最近太招桃花了吧,我们居然见了港城两大帅哥富豪,简直像做梦一样。”
“齐律师,我能申请做你的贴身助理吗,贴在你办公室的那种。”
……
我耳边嗡嗡直响,她们还真以为我走桃花运,简直是厄运。
祁森到来是为了许静初,顾衍到来是为了宣战夺产大战。
“别烦我们律所的美女招牌,想接近富豪,就多向我们乔律师看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年薪百万,国色天香。”老周替我拦住了那帮好奇的小姑娘。
是夜,公寓的玻璃窗上映着灯火阑珊。
我在等外卖送上门,一个人的时候,我真没气力去煮饭。
我煮饭的机会不多,一年也就是逢年过节回婆婆家的那几次,也是我和祁森一年中能见到面的那几次。
叮咚一声门铃,我没多想,以为是外卖,直接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酒气,直冲鼻腔。
祁森的唇角叼着根即将燃尽的香烟,烟发着猩红的火光。
他喝酒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砰的一声响,我的世界好似天旋地转了一般。
“你来做什么?”我人抵着柜门,又慌又懵。
“和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