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在地上,躺的四仰八叉的,我深怕他会口吐白沫。
“快叫救护车。”
会议室开始混乱,老周晃晃糊糊的睁眼,指着我:“你们,能看见这有人吗?”
“能啊。”
“老周,我……”我刚出声
悠的,老周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救护车!救护车!”
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为了解释清楚。我坐着救护车陪昏迷的老周,一起来了医院。
医院病床上,老周醒了。
他先是看了四周苍白的环境,又看了看我。
他的唇颤抖着:“我。。就这么英年早逝了,额?”
我差点笑出声,直接给他背上一拳。
“哎哟,疼,疼。”
我咳了一声,指着他:“请你保持安静,我要陈述事情经过。”
我以大难不死和失去记忆为中心点,简单概括了一下了那两年。
不过,老周精明的很:“不对!你身受重伤,失去记忆,那你怎么去的国外,机票,签证,谁给你的?这其中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主角。”
和他说话真费劲,我挠了挠头。
先下手为强:“你刚刚那么怕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怎么能说是怕,我那是激动过度,我可什么亏心事都没做。”
“不过,我想八卦一下,那个混蛋,知道你还活着吗?”
我点头,他所说的混蛋,自然是祁森。
老周咬着牙,那滑稽的嘴脸上,出现了狠辣的表情。
“我活了三十一年,第一次见到这种级别的混蛋,你死……我呸,你出事后的第三天,他才出现,来我们律所,说要接你下班,被我狠狠打了一拳给打倒,害了人,还想装失忆。”
老周谩骂起来,可我已经无心去听那些遥远的过往。
我无心再去追究那些种种,不是不恨,而是觉得根本不值得。
只要他能不来干涉我的生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那便是岁月静好。
“不对,你还没回答我男主角的事。”老周又来了。
“没有男主角。”我随意的答。
我和老周在医院里聊了一下午,十足畅快。
我的生活,依旧在三点一线上有序的过着。
转眼,又是半月,时光从我眼前飞奔而过。
老洋房里的小律所一尘不变,老旧的空调拼尽全力运作,却始终没让办公室凉下来。
更烦闷的是,那条马路开始修天桥了。
每一天,我都在机械声和尘土飞扬中度过。
那晚,我真的太忙,也真的被窗前的施工声吵到脑仁疼。
而且已经深夜十二点了!
我只能收拾起厚重的文件,带回家去完成。
路过施工地的时候,我看了眼正在指挥施工的工头。
“先生,十二点了,这样施工是扰民行为。”我说。
工头打了个哈欠,双眼冲着红血丝:“扰民!来,我把负责人电话给你,你和他聊一聊,我们比你更想回家睡个觉。”
工头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卡片,没好气的走了。
我不禁后悔,干嘛非要来多嘴,工人也不容易。
余光瞄见卡片上的字体,三个字,安明辉。
祁森的助理!
我徐徐抬眸,钢制结构的天桥横跨八车道的马路,像个庞然大物,突现在我眼里,占据了我的瞳孔。
路灯照射下,飞扬的尘土粒粒可见,初现规模的天桥被蒙上一层迷幻色彩。
有天桥,不用再过马路,就会安全。
这座桥和我上次差点被车撞到,应该有些许关联。
我看着躺在我手中的白色卡片,失了神。
我没有感动,实在没什么好感动的。
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感叹他坏事做尽,却依旧坐拥金山,挥金如土。
我忽然想起,飞机上说要和他联姻的女人。
也不知道,这联姻成功了没有?
我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某一天我从公车上下来,我才看清那已经竣工的天桥。
来往的上班族在天桥上匆匆行走着,我仰头,看着,看着。
却在冥冥之中,走到了天桥上,成了人行匆匆中的一员。
我垂着眸子,凝着那块刻有捐赠人的四方牌子。
捐赠人,祁氏集团总裁,祁森。
我一字字的看清楚,在心中默读。
然后,我趁着行人们不注意,用鞋跟往上踹了一脚。
然后走过天桥,到了律所,笑着和同事们说早安。
是夜,我照常回家,找钥匙,开门,关门。
有烟草味!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