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用自身血泪经验分享：“其实……疼大于爽。”
其实根本没怎么爽到。
“而且时间太久，只想逃。”
薛灵灵若有所思：“那就是得体力好，但不能太好，还得有技术，可有技术的估计都经验十足，这方面有经验的话，我又嫌脏……啧。”
“这天下还有没有经验就能技术十足的人吗？”
“有啊，我手机十个G里的……”
姜如意急忙一撞她的胳膊，打断她的虎狼之词。
“孟医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薛灵灵险些咬住自己的舌头，急忙起身：“孟医生，你来了。”
“只听到了你们最后一句话。”孟阙走进来，他仍是那副被打扰之后，半死不活的样子，看起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深究的意思：“厉烬醒了，让我来看看你。”
他抬起姜如意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张嘴，吐舌头，手。”
姜如意缓解尴尬道：“没想到，孟医生你还擅长中医。”
孟阙眼皮也不抬：“我给你的药，你给厉烬也吃了？”
“是。”
她当时吃下就亲上去了，毕竟孟阙说了，这是能保命的好东西，所以她想着也分厉烬点。
“挺好。”孟阙道：“本来撑死一两天就能结束，你给他一补，变成了三天。”
他松开搭在她脉搏的手：“你也补补肾吧。”
姜如意：“……”
孟阙转身就往外走。
“孟医生。”
姜如意迟疑了一下，问道：“厉烬怎么样了？”
孟阙头也不回地走远了：“没死，自己去看。”
姜如意看向薛灵灵。
薛灵灵断然：“我才不陪你去。”
十分钟后，薛灵灵臭着脸，推着轮椅，带她去了厉烬的病房。
“……就这样。”正在同厉锋说话的厉烬敏锐抬头，看到姜如意的瞬间，厉锋顿时道：“那先生，我先去处理。”
“恩。”厉烬道：“一群臭鱼烂虾翻不起风浪，你先养伤。”
“是。”厉锋走出去时，还态度格外良好的冲她点头，“姜小姐。”
薛灵灵：“那个……”
他会意，接过轮椅，将姜如意推到了厉烬病床前。
房门一关，病房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姜如意莫名尴尬起来。
她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看病床上的厉烬：“那个……”
“我毁容了？”厉烬打断她。
“恩？”姜如意飞快瞟了一眼他，他眉眼间的锐气不减分毫，更有种愈发薄而渗人的冷兵器的杀伐之气，让人望之胆寒，却因大病初愈苍白的脸色，明明格外强大，却又隐约有种……琉璃般脆弱的错觉。
极为矛盾。
相信任何一个不了解他，只看到他这外貌的异性，都会心跳加速。
姜如意很了解他了，同样心跳漏跳一拍。
她简短道：“没有。”
“那你眼睛有病？”
“也没有。”
“那你看哪儿呢。”厉烬不满道：“看我。”
这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姜如意只得抬眼，视线终于真正落在了厉烬身上。
仔细看，才一眼看到了他缠着一层绷带的手。
姜如意记得，他当时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又耽误了那么久……
“你的手……”
她刚开口，就又被厉烬打断：“过来点。”
姜如意探过来了点身体。
“再过来点。”厉烬蹙眉，看着两人之间还能站下三个人的距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隔着银河呢。
姜如意无奈：“已经很近了，你要说什么，我又不是听不清。”
厉烬掀开被子下了床。
“哎……”她现在都走不了路，他伤势应该更严重，姜如意忙阻止了一声。
厉烬用手掌托起她的下巴。
他这只手同样残存着各种伤痕，指腹更是有着一层厚茧，之前，这只手每揉搓过一下，几乎都要生生搓开她的皮肉。
可如今，他力道却很轻，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只是，他开口就恨不得让人割了他的舌头。
“不是让你滚吗，回来做什么？”
好狼心狗肺的发言，姜如意面无表情：“那我现在走。”
“我在这儿，你能走哪儿。”
厉烬不满道：“之前说你什么都听着，现在说你一句就走，惯的你真是气性越来越大了。”
简直是恃宠而骄！
“也就是我脾气好。”
姜如意突然感到了后悔。
这种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人，还是去死吧！
“行了。”厉烬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随意道：“这次看在你痴心一片的份上，也不是不能给你个名分。”
她没痴心一片。
也没想要什么名分。
姜如意抽了抽嘴角：“那我是不是还要谢主隆恩？”
“那倒不用。只要你再做一件事，我就娶你。”
“什么？”
姜如意暗下决心，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要找借口拒绝！
厉烬微微倾身，漆黑的瞳孔杀意盎然：“杀了姜盛。”
“什么？！”姜如意猛然变了脸色，她不敢置信道：“你要我……杀人？”
“他不过生下了你，又没养过你，更对那个小三比对你还好，算什么爹，有什么不能下手的？”
他这对人命的漠视，让许知意再次想起孟阙当时对她说过的话——
“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这不是他是不是我父亲的问题。”姜如意试图用正常人的思维告诉他：“而是他是一条人命，我们没有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资格。”
厉烬冷冰冰的笑了：“那如果谢景川站在你面前，你杀不杀？”
姜如意顿时沉默下去。
他理所当然道：“杀谢景川也是杀，杀姜盛也是杀，都是人命，你有什么不能下手的？”
良久，姜如意艰难道：“我想杀谢景川……那是因为他欠我一条人命。姜盛虽然不算什么合格的父亲，但他在我这里，罪不至死，所以，我做不到。”
“姜如意。”
厉烬叫了她的名字。
“姜盛于我，有杀母之仇。我从前发过毒誓，我一定会把害死我母亲的人，全家灭绝，鸡犬不留。”
“你是他的女儿，流着他的血脉。”
“你杀了他，我就当你和他毫无关系。”
“然后，娶你。”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能向你保证。”
“别的女人结婚后能有的东西，你都有。”
“她们没有的，你也都有。”
“只要你开口，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摘下来。”
“只要——”
“你杀了姜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