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老爷子的意思。
苏落锦颓废的说道：“那我岂不是要重头再来？”
老爷子委婉的安慰道：“好好练一练。”
苏落锦和慕寒时站到了一起，只有季礼站在了老爷子的面前。
老爷子将季礼领到了一边，说着修光的技巧。
苏落锦蹲坐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慕寒时，说道：“好好地我就这么被自己的徒弟给鄙视了。”
“你心里高兴，也知道他不会鄙视你。”
慕寒时坐在苏落锦的旁边，说道：“你原本不就是想要他跟着爷爷做木器雕刻吗？”
苏落锦看慕寒时看穿一切的眼神，忍不住说道：“我是想让他跟着学点其他的本事，我这么笨，这么快是学不会了，观音像上有不少的缺陷，需要衣饰纹路的雕刻，我看过他雕刻的废弃椴木，线条不够流畅，样子也比较粗糙，如果不懂的木器雕刻，他就会在那院子里毫无方法的埋头苦干好几个月，这不就耽误了我师兄交托给我的任务嘛。”
苏落锦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慕寒时坐在了石阶上。
慕寒时见苏落锦盯着不远处的老爷子和季礼，颇有点眼馋的意思。
“不去看看？”
慕寒时说道：“这辈子可能也没有几次机会能够学到东西，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
求学好学这一点虽然落不到苏落锦的身上，但是苏落锦也绝对是那种遇到喜欢了的东西就紧抓不放的人。
苏落锦故作为难的说道：“可我是季礼的师父，就这么过去，岂不是丢了作为师父的脸面？不行，我不去。”
“去不去在你，但是老爷子教学从来就只有一次，你不去仔细的看，下次就没这个机会了。”
慕寒时故意说这话。
苏落锦也听出来了，但是心里还是安耐不住。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苏落锦就从地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等着我，我去看看我徒弟练的怎么样了。”
见苏落锦口不对心，慕寒时忍不住笑了。
等到苏落锦过去，俩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是打死也不准备放过老爷子修光的每个动作。
季礼看见不远处的慕寒时朝这边看来，就知道苏落锦是求学心切，不甘落后。
他摇头笑了笑，觉得自己的这个师父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的有意思。
老爷子说道：“修光之后就是打磨，打磨之后就要着色。”
着色这方面苏落锦和季礼都熟悉，单单打磨和修光还是要学的。
手艺这东西最难的就是手感。
只是一个晚上，苏落锦和季礼的手感就已经快要被败光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拿着苏落锦昨天雕刻坏了的木雕进行修光。
也就是进一步的雕刻。
苏落锦看老爷子的动作熟稔，将她之前雕刻的四不像，三两刀就改了模样。
这要不是几十年的手艺，也未必能够这么轻松。
想到老爷子现在都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眼睛和手却搭配的十分灵活。
过了好一阵子，老爷子就把衣服的部位给雕修好了。
原本修光应该从上到下，只是脸的部位太过细小，被苏落锦给弄的七七八八，修起来很费功夫。
底下的衣饰倒是简单。
短短的十几分钟，苏落锦看的目瞪口呆。
老爷子看苏落锦的样子，知道她也想动手，不过他偏偏看向季礼，说道：“看明白了就自己上手。”
“等一等，我也要！”
老爷子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要什么？”
“爷爷，您再赏我一根椴木，我要练。”
老爷子给了慕寒时一个眼神：“要练找他，老爷子我要出门遛弯了。”
老爷子迈着步子，手里拿着拐棍，拎着一只鸟，就出了院门。
苏落锦跑到了慕寒时的面前，拉着慕寒时朝屋子里去。
“快，我要这个。”
慕寒时一一应下，将箱子打开之后，让苏落锦自己挑木头。
院子里的季礼已经开始观察他的木雕，刚开始并不敢真的在自己的作品上做修光，就捡起了苏落锦残缺的木雕，拿起来练手。
苏落锦挑好椴木，出门就看见季礼正拿着她自己的木雕。
她说道：“徒弟，你可要好好待你师父我的心血，千万别白费了！”
“我知道了。”
季礼回了一句，却还是低头用苏落锦的木雕练刀法。
苏落锦和季礼各干各的，苏落锦也不落后，烤木头的时候旁边有慕寒时。
慕寒时已经基本领会了老头子教的要领，等过了一个小时，苏落锦手中的木头也能够用。
季礼则一直都在用苏落锦的木雕进行刀法的训练。
“我说徒弟，你该不会是故意浪费时间让着你师父我吧？”
苏落锦坐在了院子的地上，毫不顾及形象。
季礼抬眼看了苏落锦一眼，说道：“师父，如果你再不努把力，就真的要被徒弟我赶超了。”
他说的一脸认真，苏落锦反而显得不紧不慢：“徒弟，你不知道你师父我这个人，是受不了任何刺激的，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徒弟比我还厉害！”
季礼微不可见的轻笑了一声，就继续手里的动作。
苏落锦盘着腿，雕刻的时候，脑海中总是闪烁出小的时候。
她坐在庭院里，手里拿着的是一块外婆雕刻过的木雕。
记得老人说，当一个人开始回忆往昔的时候，她就已经体会到了什么是现实。
苏落锦抬头，突然有点想念自己的外婆了。
这样的手艺不是从外婆的手里传出来的，到还真的让人觉得有些惋惜。
老爷子从外面溜达一圈回来的时候，刚打开院子的大门，拐角就看见了坐在了院子中央的苏落锦。
分明是一个女孩子，可是毫不顾忌女孩子的形象。
慕寒时正看着苏落锦，视线没怎么移开过。
老爷子笑了笑，装作没有看见的杵着拐棍，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孙子走去。
老爷子坐在了藤椅上，对着旁边坐在石阶上的慕寒时说道：“这丫头好啊，合我的胃口，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可不是谁都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