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要去校办请个假。
原本学校有个安排，让她去参加省里的教师会议，但最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她实在分身乏术。
当她到达的时候，恰好看到王老师带着何向晴和一个格外精神的小伙子，从办公室走出来。
莫冉留在校办等候，直到王老师返回，那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王老师，刚才那两个学生有什么事情吗？”
“唉，现在的学生真是让人头疼。那个女生是今年的新生，因为一点小摩擦，竟然把刑警都给惊动了。她身边那个小伙子就是。”
莫冉办完了事情，发了个信息，约何向晴在一家火锅店见面。没过多久，两人就坐在了热气腾腾的桌子前。
“听说，你今天在学校闹的动静不小啊？”
“我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何向晴挑着眉毛：“寝室里有两个不长眼的，硬说我拿了她们的东西，还威胁要把我交给学生处和保卫处处理。”她说话时，气势中又带着些得意：“想诬陷我？我直接就让肖宁过来了！”
“肖宁？”
何向晴微微倾身向前：“肖宁！就是你今天看见的那个。他是乔楚风的徒弟，也是个刑警。”她的声音带了点儿俏皮。
莫冉的嘴角翘起，却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吧？她们就是故意的，就是坏！“
“没有，我没这么想。”莫冉脸上的笑意深了些，“这些事情，我在学生时也遇到过，所以觉得熟悉。”
“真的？”
莫冉点了点头： “我没有你机灵。当时，事情闹到了学生处和保卫处，她们已经众口一词，说的和真的一样。没人信我。”
“那后来呢？”
“和你的处理方法差不多，但是，是我的老师帮我报的警。你猜出警的是谁？” 莫冉眨了下眼睛，“是乔楚风，当时他还是民警。”
何向晴的眼睛睁大了：“好巧啊！你是这样认识乔警官的吗？“
“那应该是我和他第二次见面。后来我去感谢他，他又帮了我一些其他的忙，我们就熟悉了。”
莫冉的思绪飘向了她那充满波折的大学生活。
开始的时候，莫冉总是独立独行。她敏感又易怒，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常常无意识地与人发生争执。
“莫冉，不是必要的时候，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你这样四处树敌，怎么能在学校安心生活呢？”
叶心缇眉宇间对她处境的忧虑，莫冉感受的到，她的眼神从张扬的倔强逐渐变得柔和，抿着嘴点头。
“那在必要的时候呢？” 她凝视着叶心缇，眉头拧着。
“必要的时候，反击要狠！要坚决，让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在女生宿舍的走廊里，莫冉遭遇了霸凌。
激烈的冲突时，不论自己被怎样击打，她都坚持不懈地追击那个为首的女生，直至将对方压倒在地。
她披着凌乱的头发，眼神锐利如刀锋，用尽全身的力气宣告。
“我的成绩本来就差，就算退学了，我也不在乎。但是，如果你让我退学了，我会每天都来找你的。”
莫冉的警告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女生的恶意，从此，女寝里的风波平息。
然而，她的危机并没有过去，一些追求不到莫冉的男生，开始在学校里散播谣言。她仍旧与人冲突不断，她的名声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的花园，残破不堪。
在那次报警事件之后，叶心缇结识了乔楚风，她委托他教育那些寻衅滋事的男生。
乔楚风来学校看望了莫冉几次。他的到来，终于帮助莫冉摆脱了当时的困境，渐渐驱散了笼罩在她生活上的阴霾。
莫冉讲述着那个时期的混乱，语气平静。
火锅的热气蒸腾，周围的顾客轻声谈笑，她重新聚焦在了眼前的食物上。
何向晴心潮起伏，她本来觉得眼前这位举止优雅、云淡风轻的莫冉，学生时代应也是一帆风顺的。
“您的老师，是冯绛河曾经的妻子吗？”她小声地问。
莫冉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她没有说话，点头的动作轻微得几乎不易察觉。
"我以为你要查冯绛河那些事情，是为了和他争取什么，比如要打离婚官司的时候用。"
莫冉低下头去，吃着食物，热气缭绕间，看不见她的表情。
"肯定是这个渣男！”何向晴瞪起了眼睛：“他伤害了你的老师！所以，你要找机会报复他，是吗？"
莫冉抬起头，她的目光和何向晴交汇在一起。那双眸子深邃，让人琢磨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却似乎已经坚定地走完了每一步。
"好酷！"
莫冉的心里却流淌着哀伤，她想要的是找到真相，找到一个她挚爱之人离世的真相。
如果真相的背后有冯绛河的影子，那他必须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冯绛河需要的画，你完成的怎么样了？”
何向晴回过神来：“还要几天。”
莫冉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眼影盘。
“这里面有一种特殊的染料，使用后，如果上面有其他染料覆盖，肉眼就看不见了。但如果用特定波长的光线照射，它就会显现出来。”她递给了何向晴：“你在作画的时候，在底色上用它标记上日期，将来可能会有用。”
何向晴打开它，仔细观察，发现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特殊色块。
"我会记得。"她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也厌恶渣男，我爸就是......”她的声音逐渐提高：“我会帮你，咱们联手让冯绛河付出代价！”
“你父亲......”莫冉轻轻摩挲着手指，低声呢喃却又止住了。
"你不要小瞧我嘛！我再发展一下肖宁，等他当了我男朋友，将来我们都是你的左膀右臂。"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何向晴摆了摆手，举起杯子："总之，祝我们成功。"她的脸恢复神采奕奕。
莫冉心中一动，举起了杯子。
"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