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明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了:
“宋瑶,孤跟你好歹也是一条船上的,宣邬的事情,你别告诉孤,你不知道。”
宋瑶坐在椅子上,神色淡定:
“知道又如何?在逐鹿台的时候我就提醒你了,一个已经暴露的废棋,丢了就是,难不成太子殿下还指望我给你擦屁股不成?”
萧景明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随后想到了什么,身子往椅背后面靠了靠:
“孤倒台了,你也跑不了,三年前跟苍狼国那场对战......”
宋瑶疾声打断了他:“太子!”
萧景明喝了口茶,满意的看着宋瑶跳脚的模样。
宋瑶深吸了一口气:“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饱,你也说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帮我就等于帮你自己。那件事暴露,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萧景明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孤是皇子,是太子!孤不一定会死,但你全家都得死!宋瑶,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孤谈条件?
那件事是你一手促成的,孤不过是顺水推舟。最后得益的可是你们威远将军府!”
宋瑶不甘的攥紧了拳头,一步错,步步错,她早就没有退路了。
萧景明嗤笑:“温祈年遇到你这种女人,孤都替他感到悲哀!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宋瑶抿着唇,不言不语。
萧景明发泄一通后,心里的郁气消散不少,想到宋瑶这个女人留着还有用,语气放缓了些:
“既然当初走上了这条路,干脆一条道走到黑!
做了又要端着,顾忌这儿,顾忌那,只会什么事都干不好。
宋瑶,你知道孤最喜欢你什么吗?
孤最喜欢你那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辣劲!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都能舍弃。
孤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明日孤就进宫,让母后跟父皇提赐婚的事情。宣邬那边......”
宋瑶到底还是屈服了:“宣邬那边的事情是由大人亲自处理的,没让下官插手。下官会盯着,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殿下。”
萧景明满意的点点头:“孤就知道,孤没有看错你!别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只要帮孤打探中州太史的儿子王学海的下落即可。”
“是。”
宋瑶失魂落魄的出了东宫。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模样,她做错了吗?
不,她没错!她做了那么多,只是想跟大人在一起,她有什么错?
为什么大人就不能多看她一眼?不论大人变成什么模样,不会嫌弃他,能永远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她......
次日。
温祈年依言找了两个‘丫鬟’,陪同姜十鸢去林家。
林思琼昨日听说姜十鸢被带去了鉴察院,嘴巴都急的起了燎泡,正托人打探消息,就听门房禀报,姜十鸢来了。
心情大起大落,当看到姜十鸢闲适自若的模样时,林思琼神色复杂,进了一趟鉴察院还能好好出来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你还好吧?”
姜十鸢坦然一笑:“好的不能再好。”
工部尚书府的主母关氏闻讯而来,身后跟着儿子林帆。
关氏热情的迎了上去:“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昨日听闻县主进了鉴察院,现在......”
姜十鸢淡定的答道:“无碍,劳夫人记挂,本县主抽空来替贵府的姨娘治病,待会儿还回去。”
关氏的笑脸僵在了脸上,没听懂姜十鸢什么意思,干笑着:“县主真会说笑......”
她话音一转:
“治病的事情先不着急,昨日县主有事,民妇便没同县主多说,今日县主来了,民妇也就直说了。
这是民妇的儿子,仰慕县主已久,我儿虽暂时没什么太大建树,胜在为人心善,定会好好对待县主......”
“母亲!”林思琼急急上前,把姜十鸢挡在身后:“母亲在说什么胡话,县主还要帮段姨娘看病,就不陪母亲多说了。”
关氏眉毛上挑:“看来思琼也想嫁人了,莫慌,母亲定然会替你好好寻一门亲事。”
林思琼顿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血液都凝固住了,关氏这是在拿婚事警告她。
她咬牙,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
林思琼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抵在喉咙上:
“母亲也不想落得一个苛待原配嫡女的罪名吧?京都的圈子就那么大,母亲的名声坏了,弟弟妹妹们的婚事......”
关氏的脸色大变,这个小贱人!!
林帆皱着眉头:“姐姐这是干什么?母亲何时亏待过你?我心悦县主何错之有?姐姐就这么见不得我好?你何不问问县主的意思?”
林思琼咬牙:“闭嘴!滚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还敢折辱县主!过往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跟你们计较,今日 你们若是想闹什么幺蛾子,我就跟你们拼了!”
关氏跟林帆都别她这模样吓到了。
她疯了吗?
一直没说话的姜十鸢幽幽的叹了口气:“不至于,乖,把匕首放下。”
林思琼抿着唇不语,决绝又委屈。
姜十鸢上前握着她的手,目光直视着她:“匕首是用来保护自己,对准敌人的,听话,交给我。”
林思琼心中一震,手心松了松。
姜十鸢接过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着:“夫人可知,本县主昨日为何进了鉴察院?”
关氏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斟酌着开口道:“听闻是县主当街纵马?”
姜十鸢点点头:“不错,纵马是因为即墨羽在大街上跟本县主示好,说心悦本县主,本县主就想看看,他愿不愿意为了本县主去死!
本县主架着马车朝他撞去,他竟然躲开了!这样的人,怎么配说心悦本县主!”
林帆心惊。
姜十鸢拿着匕首,一步步逼近关氏跟林帆:“不知林大公子愿不愿意为了本县主去死一死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