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活。
孟泽深想不出更为贴切的形容词了。
他也夹起了一块,优雅地吃着,但提高了喝水的频率。
“味道可以。”他说。
梁浅此刻已经稍稍平复了心情,尽力保持冷静,学着他的样子一点点地吃着。
这真是她吃过的最刺激的一顿午饭。
下午,他们一起参加了一个漫长的会议,晚饭吃得很随便。
整天整夜的雨熏得人都倦怠了。
梁浅匆匆洗漱完毕,瘫倒在床上。
窗户似乎没关紧,她不情不愿地挪过去,站在窗前后,动作停止了。
孟泽深发誓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也从来没有想过被人撞破脱衣场景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今晚,两个愿望,一次满足。
他看见梁浅直接撞开了房门,以50米冲刺的速度缩在了他床上。
孟泽深立马穿好衣服,扯了扯杯子,露出她惊慌失措的脸。
梁浅立马将被子逮回去盖住了自己。
“怎么了?”
“有蛇!”
“哪里有蛇?”
“窗户。”
“你带我过去看看。”
“我不去!不去!”
“……”
孟泽深无奈地过去了。
身家过亿的恒瑞首席执行官,今晚成了某人的专属保安。
他随手拿了根衣架,就这么淡定地走过去了。
多大条蛇能把她吓成这样?
孟泽深拉开窗帘,果然看见了窗户上贴着一根细长的东西。
目测长度5厘米,杀伤力无限趋近于0。
他直接把它薅出去了……
毫不留情,直截了当。
回到房间后,床上依旧缩着一团“不明物体”。
“赶走了。”
此时此刻,孟泽深这冰冷的声调莫名有安全感。
梁浅心中的恐惧感淡去不少。
“可以回去了。”
“不,我不回去。”梁浅颤声道,“它肯定还会回来的。”
“干嘛回来找你?”孟泽深问,“你是小青?”
“反正我不走。”梁浅似是赌气地出声。
在她心中,孟泽深从来都不是冷冰冰的上司,而是有更特殊的身份存在。
毕竟十几年的“虚假情谊”摆在那里,那一层微妙的关系,是梁浅难以言说的。
“那你想怎样?”孟泽深拿她没办法,“那我过去?”
“我怕。”
“就这一张床,怎么睡?”
问题一出,立刻没有下文了。
片刻后,梁浅小声地开口:“我可以守着你。”
“……”
看上去她才是需要人守的那一个吧。
“你先睡。”孟泽深妥协道,“我还有事要忙。”
梁浅这才钻出来,给他留了很大一块地方。
忙了半天,再加上接连不断的惊吓,梁浅的眼皮很快就开始打架,不过多久,她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孟泽深只留了一盏小夜灯,在黑暗中给手下打了电话。
“带人将附近排查一遍。”他低声说,“所有的蛇都清走。”
吩咐完后,他听见了手机振动的声音。
是梁浅的手机,这么晚了,谁还在给她打电话。
孟泽深“一不小心”看见备注,立刻接听了电话。
“这么晚还没睡呢?”江自衡的声音响起,“你在干嘛?”
“刚睡下,你有事?”
对面没出声了,良久后,响起十分愤懑的一声:“孟泽深你是人吗?”
“有问题?”
“你这种无良上司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变态!人渣!”
“这个暂且不谈,先说说你半夜三更打电话来是何居心?”孟泽深反问,“这方面你果然更胜一筹,佩服。”
听见他情绪毫无波动地夸赞自己,江自衡立马就炸了,理直气壮地回复:“我们俩的事关你什么事?”
“人家都还没答应你,你就已经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了?”孟泽深输出在线,“别怪我没提醒你,上一个骚扰她的,现在已经蹲局子里了。”
江自衡第一次被人挂断电话,还是被孟泽深这个死对头针对!
越想越气,最后直接翻身而起,夺门而出。
客厅里一片亮堂,一道身影静坐在沙发上,手中的拐杖顿地,打出一声闷响。
“爸?”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还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江自衡不以为意地往外走,“我出去一趟,你别管我。”
“江自衡你给我站住,今晚你哪儿都不许去!”江父猛地发威,怒吼一声后,攥紧了胸口的衣服,连连咳嗽着。
江自衡充耳不闻,脸色阴沉地撇了撇嘴:“你能不能别管我?”
“不管你?我告诉你,只要我江临韩在一天,你江自衡就要守一天江氏的家法,不可胡闹!”
父子俩僵持片刻,江临韩冷哼一声,哑着嗓子问:“那女人是谁?”
“你什么时候也对我的圈子这么感兴趣了?”
“你要是对她有一点真情,就自己去解决,不然被你二叔知道,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的事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们操心。”
江自衡企图往门口走去,但一想到什么,又转身折回去了。
“张鹏辉失踪了,这事你知道吗?”
“我还没闲到连一个精神病人都要管。”
父子俩的对话戛然而止,江临韩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夜暗潮涌动。
翌日,天气放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树林寂静,天色晴朗,窗帘被人拉开,带着轻微的响动。
床上的人轻轻翻动的身子,梁浅缓缓转醒,大脑有些许放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你应该在工作了吧,梁助理。”
梁浅从床上弹坐起来,只见孟泽深曲肱靠在窗边,目光慵懒却犀利,带着不言而喻的威压。
“几点了?”她胆大包天地问。
“十一点了,梁总。”
“……”梁浅想了想,转换了思路,“我这个月还能得到多少工资?”
“买半张返程的机票应该没问题。”孟泽深将窗帘彻底拉开了,“起床了。”
“昨晚……”
“我睡的那边。”孟泽深说,“没有蛇了。”
“好吧。”梁浅寻找着下一个话题,“那你吃早饭了吗?”
问题一问出口,梁浅就意识到自己又犯蠢了,像他他这种自律的人,一定……
“没,我刚醒。”孟泽深顿了顿,眼中似乎有期待的光,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我打算随便找个餐厅解决午饭,你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