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川眼皮一跳:“你说的,是真的?”
“不知道谁传到了我的手机里,我一看,还真是她。”
说着,言春将那张照片找了出来。
孟清川看见,眉头紧皱。
“泽深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他就是太得意忘形了,才会被蒙蔽。”
“我听说,泽深已经去见过她的父母了,肯定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按理来说,她的父母也该有这个程序才对。”言春继续说,“老公,你可要好生提防着啊,现在好多心术不正的人就这样骗婚的啊。”
“如果真是这样,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孟清川揽上她的腰,“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胎,如果是个男孩,我不会亏待你的。”
“嗯。”言春幸福地笑着,依偎在他怀中,“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孟泽深离开孟宅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上。
林慕找他都快找疯了,最后实在没办法,给他发了条短信:孟总,梁小姐在公寓等您。
“香林街十字路口,现在过来。”
“……”
这就是男人吗?
林慕没有骗他,梁浅果然在公寓门口站着等,手里还提了什么东西。
“你怎么来了?”他装出一份淡然。
“啊,你回来了!”梁浅惊喜地开口,“那什么,我今晚的菜剩了一点就给你提过来了,哦,这个西装也是顺路拿的。”
孟泽深淡淡地扫了两眼,开了门:“进来吧。”
这一次来,眼前的景象与之前大相径庭。
屋子乱得像有贼来过一样。
孟泽深显然也有小小的震惊,不过很快他就处变不惊地说:“有点乱,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我去换衣服。”
“好。”
孟泽深进了房间,发现小乖竟然在撕咬他的被子。
孟泽深:“……”
小乖:“……”
糟糕!
拆家被爹发现了怎么办?
孟泽深铁面无私,直接将“罪魁祸狗”缉拿归案。
梁浅刚把客厅打扫完,小乖便欢快地窜出来,所到之处掉了一地的白毛。
“啊——傻狗!”梁浅生无可恋地扶额。
孟泽深跟在后面,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看起来慵懒又纯欲。
梁浅突然又不会说话了。
“你……你吃饭了吗?”
“还没。”
“那正好。”
“嗯。”
寥寥数语间,梁浅已经把饭菜布上了桌子。
“糖醋小排、炒青菜,还有老梁做的酸菜鱼,快吃吧。”
梁浅把筷子放到他手边,期待地看着他。
“不是说剩的吗?怎么还有鱼排?”
“呃……老梁特意给你留的。”
“是吗?”孟泽深的眼中莫名有一抹晶光闪过,“谢谢伯父。”
“可别因为这一顿饭就感动得落泪啊,我会有压力的。”
“我的右手受伤了,我不是左撇子。”
孟泽深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确了。
梁浅认真地想了想,说:“那太遗憾了,你就不能吃饭了。”
孟泽深:“?”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可是人不吃饭,会死。”
“确实是这样。”
短暂的沉默后,他终于忍不住出声:“你真的要让我饿死吗?”
啊——
眼前的筷子似乎有千斤重,梁浅费劲地拿起,服务周到地问:“你想吃什么?”
“把鱼刺给我剔了,鱼肉细细地剁成臊子。”
“你成心在这儿消遣洒家呢!”
“看见这个了吗?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举起右手,露出那一截绷带。
梁浅找了一支笔,潇洒地在上面签上了“孟泽深”三个字,还画了一只简约的小狗。
“好了,这下就是限定款了,著名设计师小梁匠心呈现。”
“好丑。”他毫不留情地吐槽。
“食不言,寝不语!”梁浅一身正气地说,“知道吗,小孟同学?”
孟泽深点点头。
他根本没提起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卫澜那刺眼的动作,让他吃什么东西都是酸涩的。
“伯母他们,没有再催你结婚了吧?”
“没啊,我一个人挺开心的,为什么要结婚?”
“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孟泽深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有啊!当然有!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梁浅瞬间激动了。
孟泽深:“……”
为什么,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话!
他满心悲愤地看见她在手机里翻出来的照片,惊了。
“你喜欢……他?真的?”
“你也喜欢梦比优斯?!”梁浅两眼放光,“绝了,是吧?”
“还好吧,我更喜欢迪迦。”
“啊啊啊,我也是我也是!”梁浅兴奋得跺脚。
此后聊到哪里去了……孟泽深自己好像都攥不回来了……
“等等!”梁浅突然人间清醒,狐疑地问,“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是我妈让你来探我的口风?”
“不是,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
“主要是,唐美女的套路太多了,我实在是防不胜防啊。”梁浅正经地说,“我才不想结婚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有大把的时间玩,才不要将自己束缚在婚姻的牢笼里。”
“我也是,那我们一起玩吧。”孟泽深似笑非笑地说。
“好耶!”
梁浅在这里陪着他把晚餐吃完就走了,回到家时,发现该好好在家里养伤的卫澜又没了人影。
半夜三更的这是唱哪出啊!
她急得打电话过去,卫澜却平静地回复:“我在外面散步,能自己回来,不用担心。”
“噢,好的,那你早点回来啊。”
卫澜温柔地与她交谈了几句,特意开的免提,好让对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孟泽深慢条斯理地解开绷带,规规矩矩地放到一边后,活动着手腕,缓缓朝他走来。
“好,晚安。”
卫澜说完后,刚挂了电话,孟泽深便一拳砸了过来。
打在腹部,没打在脸上。
他脸上像罩了一层冰川,彻骨的冷意十分鲜见,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现在就该跪地求饶了。
偏偏卫澜就不是老实的主儿。
从地上爬起来后,他轻蔑地笑着擦去嘴角的血渍,挑衅道:“你就这么点能耐?”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孟泽深直接攥住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孟泽深,你有种就打死我。”卫澜沙哑着声音狞笑着,“来啊,打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