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撞破玉卿尘送玉佩,徐歧装作不知,依旧笑脸相迎。
每日不是练剑,就是缠着师傅抚琴。
徐歧从最初对她恨之入骨,到如今变成半步离不开师傅的小挂件。
扶光可谓是步步艰难,终于达成所愿,化解了徐歧的仇恨。
至于桃树一事,二人默契的什么都没提。
就这样,日日一天天过去。
扶光的身体每况愈下,在没有永生花的情况下,扶光受尽鬼气折磨,人未闭关,精气神就丢了一半。
徐歧日日相伴,察觉不对劲,但都被扶光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扶光越是不想让他发现,那就是有问题。
今日,徐歧胆大包天,故意选在扶光修炼的时候溜进寝殿。
想象中的击飞没有来临,他只听见一声声痛苦沉闷的呻吟。
撕心裂肺的撞击在他耳边环绕,深深痛了徐歧的心。
他多日在殿外侯着,从没听见过撞击声。
难道扶光设了结界,不想让他知道。
徐歧慌了,瞬息之间闯入寝殿。
“师傅!”
眼前的女子衣衫半解,额头磕红一片。
当她抬起头时,目光混沌,泪水模糊,已然是神志不清。
她紧咬着唇不放,洁白的锁骨赫然落下两滴红血。
徐歧一刻也不敢停,施法控制住扶光,不许她咬舌自尽。
“师傅,我是徐歧,你睁眼看看我。”
脑海里都是故人鬼哭狼嚎的声音,扶光摇着头,拼命的想要把他们赶走。
浓郁的魔气钻入她的身体,和霸道的鬼气相互抗争。
三股力量在扶光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最终魔力更胜一筹,强势的压住鬼气,仅剩的灵力回到丹田,不敢和魔气抵抗。
扶光抓住徐歧的臂膀,狠狠咬下一口。
顿时间,白衣落下了红色,徐歧忍住疼痛,未曾呻吟一句。
扶光身体渐渐冷下来了,脑子一片空白,无力的倒在徐歧怀里。
徐歧目光苍凉,拍着扶光的背说没事了。
他把了把扶光的脉象,神识探入身体,发现一缕鬼气深藏已久。
徐歧心疼极了,紧紧的抱住扶光。
人都被鬼气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她都不肯告诉自己,一心欢欢喜喜的想嫁给玉卿尘。
“师傅,我带你走。”
“我会治好你的。”
徐歧嘴角勾起苦涩,温柔的拂去她额间微湿的细发。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都要把你救回来。”
徐歧明白,扶光若是失去修为变回普通人,她宁愿死也不愿苟且偷生。
修士没了修为,相当于死了一万次。
“师妹,你可在殿中?”
玉卿尘的声音!
徐歧眼神一冷,咬紧后槽牙。
他还敢来!
师傅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玉卿尘就一点不知情?
他就是这样保护师傅的?
就他还想和师傅结为道侣。
做梦!
徐歧抱起扶光,黑气逗留片刻,转瞬即逝。
玉卿尘走来,发现殿内空无一人。
“明日便是大婚,师妹去哪里了?”
玉卿尘百思不得其解。
在殿内等候莫约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人。
他索性在落冰峰转了两圈。
走走停停,到了徐歧的院子。
感受到一股很淡的魔气,但念及徐歧是扶光的徒弟,自己也是看着他长大,玉卿尘便没有怀疑,很快下了落冰峰。
在回到碧观峰途中,玉卿尘被琉璃拦住,不得已与她交谈两句。
而与此同时,扶光正在发怒。
短暂的昏睡后,当扶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魔都。
她怒不可遏,大骂徐歧目无尊卑。
魔都的天黑沉沉的,没有旭日的光照,没有人间的生气。
在魔尊宫殿外,全是手持长剑的魔兵。
“徐歧,放我回去。”
扶光扯动着手腕上的锁链,愤怒的瞪着徐歧。
她只能躺在床上,能翻身坐起,却无法下地行走。
一旁放着好几碗黑乎乎的药,汁水黏稠,气味难闻。
一碗冰冷,一碗滚烫。
就这样不知名的药水,她喝了足足五碗。
徐歧一身黑衣,繁复尊贵的花纹看起来极为高贵,象征着他魔都至尊的身份。
他低着头,眉间落下一道焰纹,神秘妖冶。
“师傅,既然来了魔都,你就别想离开了。”徐歧动情的说着。
指腹摩挲着她最敏感的眼尾,浸出的泪水被他抹去。
“他吻过你吗?”
“是这,还是这。”
徐歧把扶光抱在自己腿上。
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红唇,步步向上移。
从唇到鼻尖,再落于双眼,最后痴迷于她柔软的耳垂。
想亲。
想把师傅永永远远留在魔都。
扶光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徐歧脸上,清脆的掌声听的人心慌。
一旁等待伺候的侍女纷纷低头,不敢瞧魔尊被扇打的惨样。
手上的麻意不止,掌心通红。
扶光缓过神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她想和徐歧道歉,抬起头,呼吸一滞。
男人目光极度危险,紧抿的唇忽然勾起一个弧度。
“师傅是在奖励徒儿吗?”
“魔都无趣,有了师傅在,必然每一日都充满趣味。”
徐歧说着,两腿压制住扶光。
“别,徐歧,明日……”
扶光话未说出口,徐歧就欺身吻住。
明日大婚,他还能不知道。
不想听。
不许她分心。
侍女们悄悄离开,关上大殿的门。
没有人在场,徐歧更加肆无忌惮,坏事做到底。
“师傅,别跟着玉卿尘了。”
“嫁给我吧,我娶你。”
“今生今世,阎罗地府。”
“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