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一闪,相伴而来的就是轰隆一声,血潮瞬间变得异常凶猛,似乎要吞没整个金刚山。
雪瑶正恼薛飞扬,气在心头,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他的话,问道:“什么你妖?我妖?妖妖妖……”一脸几声,都是狼嚎尖叫声。
薛飞扬更无怀疑,喝道:“你是血妖,我身为法师,如何能放过你?”忽然心中闪过一丝异样,怪不得她叫“雪瑶”,原来她就是血妖,否则,这尖叫声怎么如此尖锐?正要一剑刺出,却觉一股力道直逼而来,自然仍是无心鬼所发了。
薛飞扬不动声色,顺势挥剑将那股力道引了过来。
雪瑶不明所以,见薛飞扬竟然动剑,更是气炸胸膛,骂道:“薛飞扬……”眼见说话声回复正常,便接着原先的话继续道:“什么你呢?我呢?难道你就是要和我分彼此吗?你的脑子管不管用,这只鬼说我是黛女王,你就信以为真,将我当妖?他也说你是颜王了,哪你怎么不怀疑自己是妖?”激动之下,每说一句,就驱动一件法器,尽数打在薛飞扬的身上。
薛飞扬本想向雪瑶解释,免得她被无心鬼所伤,但被凤凰兽撞伤在先,然后又因救雪瑶而被血木棒刺伤,更遭无心鬼暗算,先前又挥剑毁船和接无心鬼的杀着,大耗真气,被诸般法器逼得无法遮拦,因此一直无法开口。
诸般法器一出,无心鬼因满身妖气,招架不住,只好放过薛飞扬。
哇!我竟然打得过薛飞扬。
雪瑶一时过于兴奋,继续一边出招,一边数落道:“无心鬼说我是黛灵,你就将我当妖,但我是黛灵吗?是不是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信?无心鬼也说你是颜王啊!可你是颜王吗?为何你只认定我是黛灵,而不认定自己是颜王?我不是妖,你却将我当妖,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却要取我性命;无心鬼是法师,所做的一切,远比妖魔更可怕,你怎么不把他给灭了?”
薛飞扬越听,不知为何,竟然越来越觉得头晕,唯有坐在船头,调息平复。
雪瑶的诸般法器打在无心鬼的身上,发出阵阵寒芒,早已惊动了冷面鬼和大头鬼,两鬼不约而同地看过来,见无心鬼倒在地上,先后飞身过来。
大头鬼极为心热,问道:“老大,怎么啦!”一拍巴斗般的大头,两脚蹬得大船震动不已,凌空就是一撞。大头鬼头颅未动,冷面鬼的骨器早已发出。
雪瑶乘着大胜薛飞扬的余势,兴奋之余,竟尔闪身避过大头鬼一撞,然后又以血木棒拔开了冷面鬼的暗器,喝道:“你们两鬼给本姑娘好好听着,若是胆大妄为,无心鬼就是你们的榜样。”为了吓唬两鬼,将诸般法器收了回来,勉强驱得在周身游走。
冷面鬼和大头鬼自知修为不及无心鬼,见无心鬼尚且败在雪瑶的手下,均想:“难道这女子真的是黛灵?”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雪瑶能伤能无心鬼,纯属误打误撞;雪瑶将各种法器摆了出来,也只是空有一副架势。两人当中任何一人稍微出手,便能制服雪瑶。
雪瑶也有自知之明,怕被两鬼识穿,不由得暗自焦急。她心中在打鼓,脚下河面也在打鼓,只听得轰隆的一声,又是一个潮头打了上来,逼得河水上涨了不少。河水上涨之际,当中一船劈浪而出,正是龙门山庄落败,龙登云率众逃了回来。
原来龙登云与冷面鬼联手合斗雷尊,雷尊虽已炼化吸血骷髅,却始终手下留情,见冷面鬼与无心鬼称兄道弟,生死之交,不易劝阻,只得对龙登云道:“龙庄主,你们此行不是出路,而是去送死,想要活命的,立马上岸。”然而,龙登云有冷面鬼相助,如何肯就此罢休?
后冷面鬼被无心鬼召回后,龙登云登时大处下风,接了一阵后,仍是没有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唯有驾船回逃。
雪瑶看得清楚,只见龙登云的船离得还有三丈左右,当中一人早已从船上飞身过来,正是龙登云。龙登云一起身,脚下的船只登时被浪头打碎,连同来不及逃走的法师,一齐落入血河之中。
这么巧?雪瑶觉得奇怪。
再看龙登云时,只见他身在半空,异常迅猛,胸膛却突然迸出一道血柱。
奇怪?顺着血柱所往的方向,只见一只血骷髅立在船边,被一只白手牢牢拿住,正是无心鬼。
原来,龙登云飞身过来之际,无心鬼随手抄起船上的一只血骷髅,内力一催,对着龙登云一撞,从他的胸膛吸出血柱来。
龙登云不敢相信这一切,身子停在半空,右手指着无心鬼,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你也……也会……炼血之法,我……我要你陪……”神情极度悲苦,根本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双手一软,两只血骷髅从中掉了出来。
无心鬼冷笑道:“龙兄,多有得罪,在下身受重伤,只是想借你一点血来疗伤。”
雪瑶见薛飞扬额头渗出黄豆般的汗珠,知道他痛苦至极,而此时的血潮比先前的又凶猛了十倍不止,一浪高过一浪,打得破船颠簸起伏,摇摆不定。
雪瑶放眼望去,只见剩余的船陆续毁灭,自己所在的大船却安然无恙,怪不得龙登云急着向该船靠拢,原来他早已和无心鬼勾结,暗中在其它的船做了手脚,阴谋加害所有的法师,可到头来,龙登云还是遭了无心鬼的毒手。
但所谓的安然无恙,只是短暂的事。很快,雪瑶觉得脚下竟然有流水声,定睛细看,只见两只血骷髅跌落处,竟然从中破出两个小洞,洞口一开,像冰块被烈火融化一般,逐渐扩大。显然,这是龙登云临死前做的手脚,那么他后面想说的就是一个“葬”字,要无心鬼陪葬了。
两只船洞越来越大,显然承受不住众人的压力,众法师落水后,眼见河面上仅存一手大船,虽然随时会下沉,却不愿放弃,纷纷游了过来。
无心鬼道:“冷面鬼,护船要紧!”
两鬼瞪了一眼雪瑶,飞身回来,问道:“老大,如何护……”却不知为何,刚一走到船窟窿处,只觉得两脚一软,整个人似乎就要摔倒。
显然,无心鬼在那一声喝令之中,早已运上了内力,不知不觉地打在冷面鬼的要穴。
冷面鬼双眼瞪着无心鬼,问道:“老大,我尽心尽力为你做事,你竟然……”身子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船上,身上洒出的两道血柱,正好落在船洞的四周。
无心鬼立马祭起血骷髅,逼得冷面鬼的血在洞口四周游走。登时,破洞不再扩大,但整条船算是废了,根本无法承受众人的重量,兼之水中挣扎的人太多,虽然一时半刻爬不上来,却早有五六十人牢牢抓住了血骷髅。
大头鬼见无心鬼竟然杀了冷面鬼,不由得暴跳如雷,喝骂道:“无心鬼,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你为了出黑灵渊,出卖众法师的性命也就罢了,却连自己的结拜兄弟也出卖。”挥动拳头,要替冷面鬼报仇。
大头鬼是个急性子,说打就要打,舍弃雪瑶,一撞大头,直撞无心鬼后。然而,他空有一身神力和勇猛,哪里是无心鬼的对手?无心鬼为了诱大头鬼上当,故意被他撞中,引他上前后,立马故伎重施,从大头鬼的胸膛吸出两道血柱来。
无心鬼道:“为了成全结义之情,你做兄弟的该出点血来替我疗伤。”
大头鬼勇猛异常,忍着剧痛,挥舞着双拳,晃着脑袋,要将无心鬼撞为肉饼,却终究无法支撑。
其实,冷面鬼和大头鬼都知道无心鬼和冥王的事,本以为兄弟同心,可以一起出黑灵渊,却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无心鬼要舍弃两人。
眼见大头鬼就要被吸为一具干尸,突然整个庞大身躯凌空而起,跌在另一艘大船中,船中一人道:“无心鬼,交出冥王的妖丹。”正是雷尊。
雷尊大败龙登云后,率着船队来回打捞落入血河中的法师。
众法师身处血河之中,无处可借力,只能随波逐流,然后葬身血河之中,陡然见到有船只,且安然无恙,无不奋力游了过去。
雷尊催促同门勇救落水的众法师,并催促崖上的众法师尽量往高出走,因为河水越来越涨,有可能淹没两岸。
崖上众法师见了无心鬼先后残害龙登云和冷面鬼的情景,无不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知道上了恶当。
雷尊命人驾船靠近雪瑶所在的破船,救下大头鬼后,立马向无心鬼逼问冥王妖丹的下落。事迫眉睫,雷尊不待无心鬼回应,早已鼓动僧袍袖口,迸出两条长龙血骷髅,血骷髅在半空一绕,倏然点向无心鬼。
无心鬼叫道:“金刚门,坏我大事,死有余辜。”随手抓起大船上的两只血骷髅,运力一推,本以为击退两条血骷髅,却没想到啪啦一声,碎为一滩血迹。
无心鬼惊叫道:“血魔之法,果然名不虚传。”眼见长龙又再追来,沿着船舷一面退走,一面随手抓起船上的骷髅还击。这大船本来就是用骷髅头打造,骷髅头俯拾皆是,无处不有。
他以血骷髅吸了龙登云的血后,内力虽然回复了一大半,但要抵御雷尊的血骷髅,万万不能。
雷尊淡淡地道:“无心鬼,佛门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交出冥王的妖丹,贫僧饶你不死。”
无心鬼道:“当我三岁小孩,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仍是随手抓起血骷髅还击。
雷尊的长龙游动得越迅猛,无心鬼也就抓得越迅猛,片刻之后,竟然闪到雪瑶身旁。
雪瑶喊道:“无心鬼,你再这样抓下去,整条船的骷髅都要被你抓完啦!”她仗着红木棒在手,一直与两鬼对抗,幸得冷面鬼被无心鬼召回,大头鬼急着替冷面鬼报仇,才略微舒了一口气。
薛飞扬被雪瑶的法器打伤后,但觉体内血气翻涌,头痛欲裂,一直坐在一旁,闭着眼睛调息。
两鬼退开后,雪瑶说道:“薛飞扬,你怎么样?船快沉啦!咱们赶紧离开。”一挽薛飞扬的臂弯,打算欲御伞离船,却因内力平庸而不可得。
薛飞扬对雪瑶的催促听而不闻。
雪瑶本欲又再发作,但见薛飞扬确实身处痛苦之中,而自己又束手无策,只能静候在一旁。
这时,无心鬼已逼到了身旁,雪瑶只能以血木棒相戳。无心鬼无暇分心对付雪瑶,仍是继续抓骷髅还击雷尊。
雪瑶见情势越来越凶险,说道:“薛飞扬,就算你认定我是妖,你也先得保住性命,日后才能将我降服啊!”又再撑开红伞,伸手去拉薛飞扬。
薛飞扬仍是不为所动,说道:“薛某宁愿身处险境,葬身河底,也不愿受你的恩惠。”顺势将雪瑶一甩。
雪瑶被甩后,顺着红伞的拉扯之力突然弹出,摔倒在船上。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骂道:“薛飞扬,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本姑娘好心好意想救你,你却将我良心当狗肺。难怪你们无量剑宗上下会尽数覆灭,原来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木头木脑的,只得一条筋。”
无心鬼全力抵御血骷髅,无暇理会雪瑶,见薛飞扬对雪瑶的情意反反复复,更是肯定他们一人是颜王、一人是黛灵的身份,打定灭了雷尊后再擒她。黛灵是非擒不可的,决不能功败垂成,因此下手之间更加迅猛。
无心鬼双手起落之间,大喝一声,又再使尽往脚下抓去,着手处,只觉血骷髅一下子轻了不少,还道自己过份用力的缘故,却不料向前一掷时,竟然带出两串血骷髅来。
大船的骷髅都是单独的,且没有血迹,哪里来的两串血骷髅?
无心鬼觉得奇怪,略一低头时,只见脚下又穿了两个大洞,那两串血骷髅正好从洞中钻了出来。
无心鬼暗叫不好,忙不迭想松手,但两串血骷髅竟然生出一股吸力,牢牢吸住无心鬼的双掌,然后再次穿过船洞,窜回水里,将无心鬼卷入了河中。无心鬼身在半空,仍是喊道:“冥王,你背信弃义,不得……”不知道嘴唇到底有没有张开,只听得嚓喇一声后,就此悄无声息。
雷尊合十道:“恶有恶报,善哉,善哉。”越过船来,仍是鼓动僧袍,对着大船的大窟窿猛然一挥,逼得两条长龙骷髅,长龙骷髅从船洞钻了进去,几个抖动后,如同两只大手一般,将另外两条长龙骷髅拽了出来。水底那条血骷髅妄图反抗,不断挣扎,却被硬生生扯碎,散落在地。
雪瑶见这雷尊慈眉善目,出手却狠辣至极,暗暗佩服之余,又不禁觉得恐怖。
雷尊回过身来,对着薛飞扬合十,然后说道:“施主,金刚门雷尊有礼。”
薛飞扬本以为金刚门妄图加害各路法师,但见他令门下驱船救人,才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却仍有一事不明,问道:“大师原是菩萨心肠,为何要修炼血骷髅这等邪门法器?”
雷尊道:“这血骷髅虽然源自黑灵渊,却得高人指引,早已被炼化,邪气尽去,因此只会攻击妖邪。”
雪瑶道:“大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却站在血河上信口开河。”于是将威相和严相吸天灵教上下一事说了。
雷尊道:“长春道长原本就是十恶不赦之徒,威相和严相两位曾深受其害,一来想报仇,二来要以他们的性命来演试新近得高人指点才练成的法器,三来是想借此拦截各位法师,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薛飞扬听得金刚门曾加害法师,更是不喜,站起身来,说道:“邪门歪道就是邪门歪道,大师口中的高人,恐怕是冥王吧!”
雷尊宣了一声佛号,然后道:“以邪制邪,未尝不可。这位高人,却是无量剑宗的之人。”
薛飞扬听得他说法器新近得高人指点才练成,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哪里还有无量剑宗的人?竟尔霍地一声站起来,说道:“无量剑宗早已覆灭,我几时传你金刚门法门了?”
雷尊道:“施主所言不错,无量剑宗早已覆灭,世上不再有无量剑宗的人,施主为何要冒充?”
薛飞扬本就觉得头痛,听了这话,更加觉得脑门嗡声作响,不由得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原本就是无量剑宗的人,又何须冒充?”
雷尊又再祭出骷髅,说道:“请恕贫僧无礼,施主是人是妖,一试便知。”
两条长龙骷髅一出,不等雷尊使唤,早已朝薛飞扬疾扑而去,正好扎中他的伤口。
薛飞扬尚未恢复,冷不防被突如其来的骷髅得手,立马伸手捂住了伤口,免得被吸血。
雪瑶挺身而出,骂道:“臭和尚,你怎可以乘人之危?”挥动血木棒阻拦,却因内力不济,被长龙骷髅的红光弹了开去。
薛飞扬眼冒金星,突觉天旋地转,双手抱住头,一改平素的温文尔雅,失声痛骂道:“邪魔外道,胆敢如此无礼。”顺手抓起剑如虹,一剑刺了出去。
雷尊手臂一震,荡开了剑如虹,说道:“无量剑宗早已覆灭,黑灵渊之外早已没有了传人,施主的剑如虹从哪里得来?”
薛飞扬应了一声道:“家父所传,又何须向你们妖魔解释?”心有不甘,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挺着剑如虹,仍是要刺雷尊。
雪瑶被红光弹开后,也觉得一阵目眩头晕,回过神来后,听得薛飞扬骂雷尊为妖魔,忽有所悟:雷尊就算不是妖魔,但和其他法师一样,也是身陷黑灵渊已久,满身的妖气,而我的血可以消融其他的法师,自然也可以消融他。
对!就这么着。
突然,雪瑶咬破手指上的伤口,喊了一声:“哎哟!痛……”然后点向雷尊。雷尊也不以为意,仍是要催促长龙骷髅吸血。
雪瑶血手指点落的同时,薛飞扬的伤口也被吸出了一道血柱,血柱泼向雪瑶的手指,打向骷髅。
雷尊突然啊的一声惊叫,脸色惨变,说道:“两位施主道行好不厉害,实乃……实乃异人也……”忙不迭撤手。
雪瑶借了薛飞扬的光,被雷尊称为异人,心中竟有轻飘飘的感觉。
然而,这种轻飘飘的感觉不仅仅来自心头,还来自脚底。两人的鲜血打在雷尊的骷髅法器后,本就汹涌的河面一下子变得沸腾起来,大船突然被一股大力抬了起来,飞上半空。
雷尊沉声道:“血骷髅!”再度祭出炼化的骷髅,两袖翻飞,搅得长龙骷髅左右蹿动,自船上绕到船底,又从船底回到船面,来回游走。顷刻之后,大船重回河面,激起一阵浪花,浪花尚未消退,早有数百条长蛇从血浪中穿了出来,扑向船面,正是血骷髅。
显然,掀起大船的也是长龙血骷髅。
长龙血骷髅躁动不已,团团围住大船,早有数条从船底穿洞钻了出来,却被雷尊一举碎了。其余的金刚门见此情景,立马驾船相救,却因长龙血骷髅密密麻麻而不可为。
雷尊说道:“天幸寒江镇,无量剑宗仍有传人,贫僧拼死也要护两位周全。”
雪瑶笑道:“大和尚,你的脸转得好快。”但见长龙骷髅成千上万,想笑也笑不出声来,手握血木棒,挨着薛飞扬,“薛飞扬,你赶紧出个主意啊!”
突然,两条血骷髅绕到雪瑶跟前,一味地攻击雪瑶。雪瑶退了三步,却见身后又有两条血骷髅探头过来。无奈,雪瑶只得斜穿,却仍是被血骷髅围困。似乎,所有的血骷髅冲着雪瑶而来。
雪瑶喊道:“臭不要脸,你们就只会欺负我。”挥动血木棒,指指点点,却听得雷尊道:“两位莫慌,邪不能胜正,待我显示无量剑宗的手段。”仍是慈眉善目,手段却霸道。
大船本就穿了两三个大洞,被血骷髅一掀后,虽然仍有浮力,却是残破不堪,立马就要沉入血河。
雪瑶喊道:“薛飞扬,咱俩御伞走!”
薛飞扬道:“这位大师对咱们有活命之恩,咱们岂可一走了之?”强忍痛楚,与雷尊联手杀妖,身形晃动之间,一人舞剑,一人挥袖,来回断碎蹿入船中的血骷髅。
然而,血骷髅越集越多,且又在黑灵渊,又岂是薛飞扬和雷尊两人所能敌?
雪瑶一跺脚、一翘嘴,说道:“你不走,我……”她想说“我先走”,却始终说不出口,改口道:“我陪你一起死。”可一看到血骷髅越来越多,又暗暗后悔。
我是要薛飞扬呢?还是要自己的性命?四下张望,希望找到脱身之计,突见河面上泛起漫天火光,火光过处,血浪翻飞,当中一团火似的庞然大物贴着河面而来。
雪瑶惊叫道:“凤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