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章 血洞
黄凯2024-10-18 00:006,242

  众法师莫衷一是,虽然脸色苍白,争吵起来却耳红面赤,都以为自己见识不凡,对与自己意见不合的则恶语相向,甚至大打出手,但对无量剑宗的态度,又高度一致,诸如有人说:

  “亲如兄弟,也信不过,怎么可以相信外人?法师身在黑灵渊却法力不失,又与黛女王在一起,说没有阴谋,鬼才信。咱们做了二十年的鬼,见过黑夜,不再怕鬼,却还是怕人,只有人才让人防不胜防。”

  “无量剑宗的人,干尽天下卑鄙无耻的勾当,他们的余孽,也不会是好人,咱们自然要斩草除根。”

  “无心鬼的话也不能当真,万一无量剑宗的人并未死绝,咱们杀了他的人,一旦传了出去,岂不是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

  “有仇不报非君子,大不了再回黑灵渊!”

  一番商议后,众法师决定杀了薛飞扬,当即抽出随身兵器,但因群龙无首,又经过血河之难后,报仇之心虽切,行动却犹豫了许多,谁也不敢先动手。

  雪瑶觉得好笑,却不敢笑出声来,担心他们蜂拥而起,同时发难。

  众法师相互推让之际,九面血镜又再迸出一道道血光,血光向上飘飞,形似莲花,穿崖过壁,出了山洞。

  众法师齐声喊道:“血莲!血莲……”心中同时泛起贪念,要将血镜据为己有。因为他们都开始明白,血莲之所以被称为“还阳草”,有延年益寿、甚至起死回生的功效,是因为血镜吸阳。若能霸占血镜这等天下异宝,何愁不能长生不老、富贵延绵?

  最先涌入山洞的那十几人又再按耐不住,飞身直上石壁,就近挥刀挺剑,往血镜身上招呼。血镜遇袭,变得更加躁动,却因不愿放过雪瑶和薛飞扬二人,而不愿收敛红光。

  雪瑶惊叫一声,喝道:“不得无礼!”

  这叫声突如其来,唬得那十几人心惊肉跳,慌忙跃了下来,但见雪瑶无所动,且神情痛苦,又再跃跃欲试。

  雪瑶焦躁不安,轻声叫道:“薛飞扬……”以脚尖轻触薛飞扬。

  薛飞扬吸了雪瑶的血后,神志略为清醒,却因四肢乏力、五脏六腑刺痛难熬,而一直不动弹。此时又再嗅到血腥味,双手猛然抓出,一把咬住雪瑶小腿上的伤口,疯狂吸吮。

  众法师见此良机,又再度上跃,有的为了报仇,有的为了杀血妖,有的为了抢夺血莲,但无一不加剧了血镜的躁动,从而加剧了两人的痛苦。

  雪瑶无法摆脱血镜的束缚,一抖血木棒,威胁道:“我是黛女王,你们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谁也出不去。”

  当中一法师又砍了一刀,叫道:“血妖,你自身难保,先救自己再说。”

  雪瑶叫道:“好,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血妖,血妖专做什么来着?你们若是敢胆大妄为,小心我吸干了你们的血。”

  此言一出,雪瑶觉得小腿一震,又听得一人突然一声轻啸,然后暴怒而起,指着雪瑶道:“你……你……”化指为掌,一掌向雪瑶推了过来,正是薛飞扬。

  雪瑶一惊,低头避过,却听得身后一面血镜一声凄泣。同时,其余八面血镜立马游动救应。九面血镜齐动,顿时带得周围的法师旋转,越转越快,血光越来越亮。最后,轰的一声巨响,山崩地裂似的,一切归于平静。

  ……

  良久,雪瑶一惊而醒,嗅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着手处粘乎乎的,睁开眼睛,只见满地衣衫狼藉,鲜血横流,整个山洞血淋淋的一片,俨然一个血洞,而众法师早已不知去向。

  雪瑶觉得奇怪,推醒倒在一旁的薛飞扬,薛飞扬立马被惊醒,同样为眼前的一切震惊不已。他然后站起身来,随手翻动身旁的衣物,只见衣物内只得一副破碎的骨头。

  雪瑶问道:“怎么样?”抬头看时,只见九面血镜如同受伤的内脏,不住地渗出鲜血。

  薛飞扬看了一眼雪瑶,强忍怒气,自我安慰道:“不会的,她不是这么残暴的……妖,决不会。”连续再翻寻数十件衣物,无不如此。显然,三千多法师尽数被吸了血。偌大一个山洞被血染过后,成了血洞。

  薛飞扬再也按不住心中的火气,一把抓住雪瑶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喝道:“好你个血妖,胆敢如此……”

  雪瑶被举在半空,觉得毫无尊严,喊道:“薛飞扬,你碰到我不该碰的地方了。我叫雪瑶,但不是血妖,你放开我。”

  薛飞扬学着雪瑶先前的声音和口气,说道:“我是黛女王,你们不得轻举妄动……你们若是敢胆大妄为,小心我吸干了你们的血。”

  雪瑶几乎气晕,只是不能真的晕去罢了,说道:“薛飞扬,你个大白痴,一直在吸血的是你,好不好?”

  薛飞扬一震,瞥见雪瑶小腿上的伤口,一怔,将她放了下来,好生过意不去,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劲,质问道:“雪瑶,你到底是哪一路妖精?为何要勾结蜈蚣妖?”

  原来,薛飞扬虽然身在半空,失魂落魄之际,但仍是看得分明,那蜈蚣形银影的举动并不是要加害雪瑶,而是有意回护雪瑶。

  雪瑶不仅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更觉得未来的路也是一片黑暗,问道:“什么哪一路?你怀疑我吸了他们的血?”

  薛飞扬道:“黑灵渊只有血妖,根本没有什么蜈蚣妖。你与蜈蚣妖勾结潜入黑灵渊,到底有什么阴谋?那蜈蚣妖为何要回护你?”

  雪瑶实在是一片懵然,被薛飞扬这么一问,这才醒起,原来不是自己法力有所提升,而是那蜈蚣形银影有意回护,问道:“哪你是怎么得救的?”想起蜈蚣妖将自己一甩,恰好甩到薛飞扬身上,薛飞扬趁机吸血,吸血后,才回过神来。

  薛飞扬也不避嫌,道:“我是吸了你的血才回过神来的,但我……我怕你中毒,才替你吸的……”

  雪瑶问道:“当真?”心中不禁窃喜,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不可有肌肤之亲之类的,迫不及待地撩起新娘子礼服,撕开裤管,将受伤的小腿移到薛飞扬跟前,叫道:“哎哟哟!我的毒好像还没清除,你继续吸。”

  妖啊!这一切太妖了。

  薛飞扬瞪了一眼雪瑶,实在不知道她是人还是妖。

  雪瑶讨了个没趣,放下裤管,转口道:“蜈蚣妖甩我,我才飞上去,你吸我的血,然后回过神来。这么说,你也是因为蜈蚣妖才得以脱困的了?嘿!薛飞扬,枉你向来以英明神武示人,这回可糊涂了吧?蜈蚣妖借助我的手相救于你,你就怀疑我是与蜈蚣妖勾结,是不是?或许,蜈蚣妖借助我的手确有其事,但它要救的人是你。这么说来,与蜈蚣妖纠缠不清的是你,难道你就不能是妖?”

  薛飞扬一怔,蜈蚣妖为何要将自己从血镜中救出来?

  雪瑶又道:“你吸了血才回过神来,说不定这些法师……”向着血洞四周一指,但见薛飞扬神情复杂,后面的话就没有说下去。

  自身陷黑灵渊以来,各种疑惑不断,如今就连自己也有可能是妖的嫌疑,因此,薛飞扬也就不敢断定雪瑶到底是不是妖,说道:“那也只是误打误撞,未必是真的要救我。你是雪瑶,不但无心鬼等认定你是黛灵,你也自称黛灵,而蜈蚣妖又回护于你,这一切都是不争的事实。”祭出剑如虹,对着雪瑶。

  雪瑶见薛飞扬如此无情,不禁心生怒气,反问:“你口口声声污蔑我是妖,我看你才是妖,要么为何黑白无常两使针对你?为何凤凰兽要袭击你?你不也是被称为颜王吗?你还觉得这里极为熟悉呢!”

  顿时,薛飞扬哑口无言,长剑掉在地上。

  雪瑶仍是无知无觉,小腿虽痛,却仍是沉浸在一时的口舌逞快之中,继续说道:“蜈蚣妖勾结我,借我来救了你,那么我也有救你的功劳。我救了你,你却反过来斥责我与妖勾结。我好心遭雷劈。”

  薛飞扬一呆,良久才道:“自受伤后,我神志一直糊涂,似乎多了一个无法控制的意识,一时半刻,我无法弄清真相。日后,我若是查个水落石出,确认你是妖,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雪瑶笑道:“薛飞扬,你太正经啦,却只会针对我,你瞧……”对着血镜一指,又道:“血镜是妖邪之物,难道不会吸血?蜈蚣妖也是,且来历不明,难道不会吸血?你为何一口咬定凶手就是我?”

  薛飞扬道:“枉你自称捉妖法师,你当真不是,还是假装不知?”

  雪瑶哼了一声,冲着薛飞扬做了一个鬼脸,意思是说,我本来就不是捉妖的行家,所谓的法师也是自封的,那么对这些传闻一知半解的,有什么好出奇?

  薛飞扬见她满脸无辜,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冤枉了她,才讲了一大堆雪瑶似懂非懂的东西。

  寒江镇本来就是天下第一妖窟,其中以雪国的雪妖和黑灵渊的血妖势力最大。雪妖为了白,常年居于寒异域,属阴;血妖为黑,长年居于深层热域,属阳。这黑灵渊被雪国的寒冰封印,以冥王为首的血妖,几乎处于僵冻的状态,只要得不到阳气,必将长年累月被镇封,直至灰飞烟灭。要吸血的,只有黑灵渊的血妖,其它的雪妖、蜈蚣妖等无须吸血。

  雪瑶想起冥王为了吸血,弄得血潮暴涨的情景,道:“若是黑灵渊中的所有血妖倾巢而出,整个寒江镇将变成血海。”

  薛飞扬道:“整个黑灵渊,只有两只血妖,那就是冥王与黛灵,其它的血骷髅,全是被吸血后炼化的邪物,为黑灵渊所用。黛灵虽然是冥王之妹,却不曾吸过血,因此真正的血妖只有冥王一人,但凡被冥王吸了血的人,都会变成血人。只要他一出去,随便咬了一人,就可以将整个寒江镇变成血海,回复到二十年前妖孽横行的人间地狱惨状。”

  说完这番话,不仅仅是雪瑶觉得奇怪,薛飞扬也觉得奇怪。因为在进入黑灵渊前,薛飞扬身为无量剑宗的人,且即将出任血盟令主一职,根本不知道关于黑灵渊的一切,为何这时突然知得一清二楚?

  奇怪!

  雪瑶听得似懂非懂,心中冷笑道:“我对这些一无所知,你却知得一清二楚,还不承认自己是妖?”不过她也不关心薛飞扬说些什么,只关心他的神情和语气,能听他多说些话,也觉得心满意足,凑趣道:“所以,你身为法师,得知黑灵渊所在,就算没有烈焰血莲,也会前来。此行若是能刺死冥王,便可一劳永逸,让寒江镇永享太平。”

  薛飞扬长叹一声,似乎又再陷入迷茫之中。冥王尚未找到,自己却糊涂了,迷惑了。

  雪瑶又问道:“无心鬼认定你是颜王,我是黛灵,这两个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飞扬哼了一声,似乎变了一张面孔,又说出一番此前连自己也不知道的话来,说道:“颜王,为了人间的美色,竟然忘恩负义,背负盟约,是妖界的耻辱。他不仅背叛了妖界,还冷落和辜负了黛灵,我……”正要往下说,却听得洞外人生嘈杂,脚步声乱,似乎向洞内而来。

  雪瑶问道:“谁?”

  薛飞扬道:“是众法师,来得好,我正好向他们问个清楚。”

  雪瑶低声惊叫道:“薛飞扬,你又犯傻了,是不是?咱们赶紧逃。”

  薛飞扬若有所思,却无动于衷。

  雪瑶指着地上的衣衫血迹,道:“不知道你是真的木,还是假的木,这个道理连我都可以想得通,难道想不通?这里的法师全被吸了血,唯独你我两人剩存,咱们身处嫌疑之地,会被他们污蔑为凶手的。”

  薛飞扬正色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无量剑宗的人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又何惧人言?尚未进入寒江镇,各种中伤无量剑宗的留言何止万千?薛飞扬又何惧之有?”

  对啊!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那些法师眼红无量剑宗,才故意污蔑。外面的法师如此,谁敢保证里面的法师不也是如此?他们本来就误会无量剑宗,所以身陷黑灵渊后,再也无法查明真相,也就继续误会和仇恨无量剑宗,一见到薛飞扬,就要找他报仇雪恨。

  雪瑶因向着薛飞扬,自然会处处替他着想,无时无刻不替他找各种借口,一扯薛飞扬道:“我信得过你,但那些法师未必会信。咱们还是暂且回避一下。”

  薛飞扬坚执不允,反而向洞口迎了上去。

  片刻之后,一百多人涌了进来,正是先前在血河的那些法师。他们迎面撞上薛飞扬,先是吃了一惊,见到洞内的一切后,更是吓得呆若木鸡,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薛飞扬一拱手,问道:“遇上这等惨无人道的事,在下同感气愤。诸位去而复返,可知凶手是什么人?”

  众法师仍是口瞪目呆,有的壮着胆子进内察看,从衣物辨认出同门,不由得放声痛哭。薛飞扬出言安慰,却遭众法师的唾骂,一副看不惯无量剑宗惺惺作态的样子。

  当中一法师道:“咱们一接到求救信号,就迫不及待地赶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所有的同道都惨遭你们的毒手。”

  薛飞扬一怔,你们不是去而复返的吗?

  雪瑶白了薛飞扬一眼,意思是说,叫你走,你不走,如今有口难辩了吧?说道:“你们讲不讲理,哪只眼看到咱们下的手?怎么一口咬定咱们就是凶手?”

  那法师道:“咱们在黑灵渊的时间长了,眼睛可没瞎。你们一人是颜王,一人是黛灵……”

  雪瑶觉得委屈,立马喝断道:“是你们糊里糊涂,要将我当做什么黛灵的。我若是血妖,要吸血才能解除封印的话,早就把你们全部吸干了,还要等到现在?”

  一法师道:“如今血潮暴涨,逼得所有的法师无处可逃,凡是被卷入河水中的,有哪一位不是冥王那厮的腹中之物?是冥王也好,是黛灵也罢,都是血妖。你们兄妹二人合谋,为了解除黑灵渊的封印,才与无量剑宗的人勾结,定下这等毒计,妄图吸了所有法师的血。”

  雪瑶恼薛飞扬固执,也懒得与众法师争辩,索性兜头便走。

  众法师纷纷喊道:“黛灵,你想一走了之吗?”但一想到她是血妖,谁也不敢阻拦。

  雪瑶头也不回,却见一道白影突然绕到洞口,拦住了去路,挥剑点住了自己的穴道,正是薛飞扬。

  雪瑶骂道:“薛飞扬,你这个木头,快放开我。”

  薛飞扬应道:“事关无量剑宗的清誉,请恕在下无礼。”然后回过头来,对众法师道:“在下无量剑宗的传人,与妖孽势不两立,若是要加害诸位,岂会在血河一线天悬崖警示?”

  一法师道:“无量剑宗的人死性不改,将所有的人骗入黑灵渊后,仍要赶尽杀绝。”

  其余的法师亦是众口一词斥责,称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越说越激烈,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于度外。

  薛飞扬道:“诸位法师,在下确实身处嫌疑之地,无从辨别,诸位若是认定在下是帮凶,在下无话可说,但在下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了无量剑宗的清誉,在下愿意以鲜血来清洗自己的所有罪孽,也算对得起无量剑宗了。”将剑倒提,递给众法师。

  又一法师道:“无量剑宗勾结妖孽,已是天下的共识,你又何必再卖弄手段?你明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才如此做作。”

  薛飞扬叹道:“在下一时糊涂,才让妖孽有机可乘,薛飞扬大好男儿,但求行事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无量剑宗为了天下百姓,甘愿付出全宗上下的性命,本宗的清誉,绝不能自我手中而毁。”将剑如虹一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雪瑶又气又怒,骂道:“薛飞扬,你想死,我可不想死,你先放开我。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你就这样白白死了,谁替你出去宣扬你无量剑宗的清誉?无量剑宗的清誉值几个钱?八折优惠,也没人要。”

  薛飞扬一想到家族中人的大无畏,甘愿全部赴难,便觉得唯有一死,才能彻底洗刷所有的嫌疑,说道:“薛某不能一错再错。”

  雪瑶见薛飞扬仍是一条筋,不禁有几分气急败坏,立马反驳道:“错得太不像话啦!你一剑下去,死得不明不白,反而对不起无量剑宗。”语气显得极为激动。

  薛飞扬仍是不为所动。

  雪瑶只想尽量拖延,暗潜内力冲破穴道,问道:“薛飞扬,你娶妻生子了没有?”

  薛飞扬觉得突兀,想不到一个女儿家竟然如此直接问这样的问题。对了,你是妖孽黛灵,厚颜无耻,才会如此厚脸皮,我是否娶妻生子,与你何干?但一想到自己全心全意为了光大无量剑宗而无暇顾及这一切,不由得一阵痴呆,应道:“在下庸碌,没这个福分。”

  尚未进入黑灵渊时,薛飞扬为了救醒某女子的母亲,不惜犯险采撷血莲,雪瑶心中竟有说不出的难受;又听得谢范二人斥责薛飞扬得冷朝阳的独生爱女青睐,雪瑶很不是个味;又觉得薛飞扬与那正阳公主和玄霜公主有纠缠,雪瑶更觉心酸,醋意大盛;这时听得薛飞扬尚未婚配,心中暗暗窃喜,不过一想到身为女儿家竟然如此不知矜持,又有点自责,但见薛飞扬似有所动,继续道:“你如今是无量剑宗唯一的传人,且又没有娶妻生子,你就这样死了,岂不是让无量剑宗断了香火?”

  薛飞扬又是一怔,无量剑宗为降妖伏魔而生,世世代代流淌着克制妖孽的丹心铁血,如今自己是唯一的传人,倘若就此轻生,世上将不会再有传人,也就再也没有克制妖孽的丹心铁血;没有克制妖孽的丹心铁血,寒江镇又再回到妖孽横行的境地,我怎么可以如此莽撞?

  薛飞扬越想越觉得汗颜无地,雪瑶到底是妖还是人?她若是妖,原应巴不得我早死,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可她竟然提醒我。

  薛飞扬又再陷入迷茫中,失去了防备之心,突觉腰间一紧,似乎被人以点穴的法器撞中。

  雪瑶看得清楚,出手点薛飞扬穴道的,正是精明虫。

  精明虫道:“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干净。”

  众法师一起抽出兵器,纷纷往两人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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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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