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之中,雪瑶闻得阵阵清香,感觉到那是两种花香,似是菊香和兰香。良久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炕上,正盖着一袭粉红被褥,正觉得奇怪,但一见到炕边的桌上摆着糕点,顺手抓起就吃。
是归兄,还是薛飞扬?
三块糕点下肚,雪瑶觉得浑身上下有一股说不出的舒服,正要抓起第四块时,忽听得房门呀的一声打了开来,伴随着阵阵花香,两条身披淡绿长袍的人影缓步而来。
雪瑶一惊,认得她们正是冷无伤的贴心伺婢菊香和兰香,正要祭出血木棒,却听得菊香道:“薛姑娘,你醒啦!”兰香也冲着雪瑶微微一笑。
在孤云峰上时,雪瑶因见到冷无伤替薛飞扬解围,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失落无比下山,一路跌跌撞撞迷了路,以致在落魂坡上吃了不少苦头。这一切,雪瑶自然认定是拜冷无伤所赐,此时一见到菊兰两香,立马火冒三丈,喝道:“你俩怎会在这里?给我滚出去!”
兰香惊道:“薛姑娘怎么这样说话?是我们将你救来这里的。”兰香却道:“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没点教养,出……”兰香立马一扯,扯住了菊香。
雪瑶怒火更炽,骂道:“冷无伤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俩是她的跟屁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想到那些糕点是她们准备的,呸呸呸地喷了出来,接着就是干呕,恨不得将吞下肚子的也吐出来。
菊香道:“这些都是公主给薛令主准备的,你竟然如此糟蹋,侮辱公主。瞧我不让你长点记性。”伸手就要刮雪瑶。
雪瑶越想越怒,觉得还不解气,站起身来,抓起桌上的食盒碗碟恶狠狠地扔了出去。嘭啷一声,所有的东西刚好朝门口打去,恰在此时,房门又被打了开来,一条白影闪了进来,仙姿神采,俊朗不凡,正是薛飞扬。
薛飞扬道:“糕点不合胃口吗?”两香向薛飞扬各行了一礼,退在一旁。薛飞扬走到炕前,从桌上仅剩的一只碟中抓起糕点,嚼了一口,道:“还热,这一碟味道不错,要不要试试?”托起那只碟送到雪瑶跟前。
雪瑶实在无法抗拒,抓起糕点就吃,有薛飞扬伺候,觉得其中的滋味大不相同,起初还吃得斯斯文文的,但因实在太饿,也觉得别扭,立马又开始狼吞虎咽。
薛飞扬只吃了一块,便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不住地给雪瑶递糕点。两香看在眼里,同时大皱眉头,却又不便多言。
雪瑶一面吃,一面道:“薛飞扬,我是你的妹子,你才待我这么好吗?”
薛飞扬看了菊兰两香一眼,说道:“你俩去煮一壶热茶来,茶叶一定要新鲜的。”
菊香和兰香对视一眼,知道薛飞扬有意支开自己两人,然后看着雪瑶。
雪瑶道:“你们怕薛令主和我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有损你们正阳公主的声誉吗?我可是你们血令主的妹子啊!”
菊兰两香无言以对,向薛飞扬请了安,然后收拾好房内的破碎残渣,带门退了出去。
雪瑶一努嘴道:“薛飞扬,你这血令主做得实在不怎么样啊!简直就是一个提线木偶。冷无伤只派出两个丫头就降住了你。”薛飞扬道:“胡闹!”雪瑶道:“是吗?菊兰两香名为侍女,实为奸细,时刻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薛飞扬沉默不语。
雪瑶冷笑道:“怎么?果然让我说中了?是不是没有冷无伤的命令,你不敢对敬阳子怎么样,对佛印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薛飞扬道:“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你在此好好休息吧!”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雪瑶从一跺脚,叫道:“你身为血盟令的令主,竟然坐视佛印堂加害金刚门不理,当真是岂有此理。金刚门上下个个都是侠义道中人,你为何视而不见?”
薛飞扬道:“无量剑宗以天下百姓的安宁为己任,要荡平天下妖孽,但二十年前在一夜之间尽数覆灭,整个家族只剩我一人,所有的重担便落在我的肩上,单凭我一己之力,无法肩负起这个使命,必须借助赵王爷的号召力,才能更好集结天下各路法师。”
雪瑶道:“所有你就忍气吞声,甚至低声下气?”薛飞扬道:“只要能荡尽天下妖孽,个人的荣辱得失算得了什么?”雪瑶有意激怒薛飞扬,说道:“冷无伤长得好看,法力又高,既掌管着长生门,又被封为正阳公主,你明明是为了她,不敢得罪她,才故作糊涂。”
果然,薛飞扬一咬牙喝道:“雪瑶,你……”
雪瑶心中的愁闷早已一扫而空,见薛飞扬想要发作,却又发不起来,笑道:“飞扬哥哥,我是你的亲妹子啊,你舍得对我这么凶?”
薛飞扬睁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句话,低声喝道:“你越来越放肆啦!降妖伏魔的本领没学到家,牙尖嘴利那一套却学了个十足。你这小妖精……”
雪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试探出薛飞扬的真实心意,突然觉得满脸热辣,只好捂住肚子叫道:“哎呀!这两香不怀好意,要在点心中下毒。”薛飞扬道:“这全是为我准备的,是我让她们拿出来给你吃的。”雪瑶一阵脸红,叫道:“不行啦!就算没有被毒死,也要被憋死。我要拉臭臭。”三下五除二穿好了鞋子,夺门而出。
薛飞扬大皱眉头,上次与雪瑶共乘凤凰兽时,雪瑶也是这个表情,这次同样如此,看来不假。
雪瑶闪身出去,兰香端着茶托等物进来,摆弄妥当后,给薛飞扬斟了一杯才道:“薛令主,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薛飞扬呷了一口,道:“但说无妨。”兰香道:“菊香和我奉了薛令主之命去接应薛姑娘时,恰好遇上了雪国中人。我们放迷魂香时,薛姑娘竟然和其它的雪妖一起迷倒。公主只是让薛令主认她作妹子,好摆脱薛令主从黑灵渊中带出一只妖的嫌疑,但这位薛姑娘恐怕真的是妖,还望薛令主多加提防。”
薛飞扬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一切我自有分数。菊香呢?”兰香道:“菊香去查探其它雪妖的踪迹去了。我们接应薛姑娘的时候,正要对那些雪妖下手,却没想到另有雪妖追来。”薛飞扬道:“好!菊香行事急躁,你去接应她吧,免得她落单。”
兰香行了礼,走到房门时,刚好迎面遇上急匆匆而回的雪瑶。
雪瑶哼了一声,撇嘴,一扭头,对兰香的行礼视而不见。
你们救了我来到这里,想必你们早已在暗中察看已久,知道我和众雪妖姐妹相称,这时候必定在薛飞扬面前告状,说我和众雪妖纠缠不清。可就连凤凰兽也不再攻击我,我还怕什么?
待兰香的身影消失后,雪瑶也不想乱猜,直截了当地问道:“薛飞扬,兰香说我是妖,是不是?”
薛飞扬点头。
雪瑶道:“薛飞扬,你老是怀疑我是妖,假如我真的是妖,你会怎样?”薛飞扬道:“你怎么可能是妖?凤凰兽不再袭击你,而道老前辈又验不出你的妖性。”
雪瑶撇嘴道:“薛飞扬,你也爱耍滑头吗?你还没回答我,假如我真的是妖,你会怎样?”
薛飞扬早已大为放心,笑道:“就算你是妖,我也要维护你周全。”
雪瑶暗觉得意,正想提出自己要参加血盟令大会,好让天下法师知道自己是法师,薛飞扬又道:“不过,你降妖伏魔的本事实在令人不敢恭维。”雪瑶苦笑道:“那有什么法子?”薛飞扬摇头道:“法子倒是有的,就看你要不要学。”
薛飞扬为了让我参加血盟令大会,要传我降妖伏魔的本领!
只听得薛飞扬继续道:“我传你一套心法,如何?”
雪瑶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拍手叫道:“好啊!”薛飞扬嘴角露出笑意,眉头一扬道:“那你用心记好啦!这套心法,我只传你一人,你也只能记在心里,独自修炼,不可对外人提起。你做得到吗?”
雪瑶早已欢天喜地,连忙点头。
薛飞扬道:“这套心法,我原本有许多不解的地方,近来得冷伯父指点,才真正做到融会贯通。你听好啦!”于是一句一句念了出来,极为耐心,也极为认真,让雪瑶记忆。
雪瑶隐隐觉得这心法与风不归所传的有许多相同的地方,看来,风不归确实每晚都到峭壁下偷听。薛飞扬和冷无伤探讨,冷无伤向冷朝阳请教,冷无伤所知道的只是一鳞半爪,哪里比得上我?冷无伤,终有一日,我要将你比下去。
因在得意之中,雪瑶记得特别用心,且薛飞扬又解释得极为详细,不到十遍,雪瑶虽然不能做到倒背如流,但总算能只字不漏记牢。
传毕,薛飞扬舒了一口气,并嘱雪瑶日后要勤练不辍。
雪瑶觉得心暖暖的,问道:“薛飞扬,你为什么突然待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子?哎呀!你连我的法器也会用,我还真的以为你就是我亲兄呢!”说完,噗嗤一笑,端起凉茶就喝。
薛飞扬道:“你早已想明白了?否则哪里笑得出来?”雪瑶道:“想明白了?我还是知一点儿,又不知一点儿,总之就是一知半解。薛飞扬,你爹到底是不是薛虹剑?”薛飞扬道:“不错,我爹名叫薛虹剑。你是怎么知道的?”
血老儿不久前曾说过,冷朝阳随便找个无量剑宗的后人,这个后人就是薛飞扬,将薛飞扬说成是薛虹剑的亲生儿子,还将薛虹剑的剑如虹给了薛飞扬,以便号令天下各路法师。雪瑶知道血老儿对冷朝阳和无量剑宗极度不屑,才故意这样污蔑冷朝阳和薛飞扬。如今雪瑶这样直接问薛飞扬,正好印证了血老儿这番话。
雪瑶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那我与你岂不是同父异母?”薛飞扬道:“冷伯父说,无量剑宗传人世代流淌着丹心铁血,可传女子,但出嫁女子的女子所生的儿女不会再有担心铁血。”
雪瑶还是吓了一跳,难道真的是同父异母,薛飞扬才将当众称我是他的妹子?不过,雪瑶早已想通透了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多大的震惊。因为自己半人半妖的,若是与薛飞扬同母异父,那么薛飞扬也有一半是妖,可薛飞扬有一半是妖的话,又怎么可能被推为血盟令的令主呢?
雪瑶说道:“你爹是薛虹剑,还将剑如虹传了给你,因此你是无量剑宗的传人。我爹是血老儿,早已被江富天验证过,并没有丹心铁血,而我娘是……是……反正她不会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就是了,你不是说过,无量剑宗女子所生的后代不会有丹心铁血吗?因此,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妹子?你向来不爱讲大话,为何当众说谎,且面不改颜的?吓得我信以为真。”
薛飞扬道:“我爹有个亲兄弟,因当年背叛无量剑宗,被处以极刑,满身鲜血的,被称为血老儿……”
突然,雪瑶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心中惊叫道:“这样说来,我仍然是薛飞扬的妹子。薛飞扬从来不会说谎,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恼也!”
薛飞扬那番话,江富天在天水渡头时也曾说过,雪瑶虽然十分好奇,但不会放在心上,这时听得薛飞扬说,就等于是第一次听到。
雪瑶惊叫道:“我是你妹子?我是你妹子……”又再晕倒在地,醒来时,正好贴着薛飞扬的胸口。
雪瑶觉得离薛飞扬虽近,但实际上却十分遥远,便用力推开了薛飞扬,叫道:“你从来不说谎的,我……你对我这么好,全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子。”百感交集之下,鼻子一酸,险些又要哭出来。
薛飞扬道:“真正的血老儿是我爹的亲兄弟,也就是我的叔父,必定有丹心铁血,但你爹虽然有血老儿的名头,却没有丹心铁血,而无量剑宗的传人,也决不会替人做法事,有辱门楣。”
雪瑶这才松了一口气,怒道:“你瞧不起我?”说到最后,竟尔笑了出来。还好,血老儿确确实实靠做法事为生。
薛飞扬摇了摇头,略显紧张,说道:“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你……你应该知道的。我叔父才是真正的血老儿,你爹不是,因此,小白不可能是他收养的妖,我便将他放了。”
雪瑶又是一惊,问道:“血老儿收养了一只妖这话是真的,我爹他是血老儿,可小白……小白……”想说小白是妖,且是血老儿收养的,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薛飞扬道:“冷伯父说,我叔父当年确实收养了一只妖,谢范两位前辈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因此才有无量剑宗勾结妖孽这样的传言。其实,小白也不是妖,我曾以木牌血骷髅验证过,才敢确认。”
雪瑶笑道:“你那破玩意儿,就是用来验妖性的?”在尚未进入黑灵渊前,雪瑶曾问过薛飞扬为何挂着它,那时薛飞扬正要回答,却突然见到血莲而作罢。
薛飞扬道:“无量剑宗的传人,都有一块木牌血骷髅,我这木牌可以用来验证妖性,却验不出小白的妖性,因此,小白一定是被人嫁祸的,但无伤妹子说,拜月宫对小白一直穷追不舍,一口咬定小白是妖,要擒杀了他。我说:‘小白的师父虽然叫血老儿,但不是我的叔父,也就没有收养妖。你还是把他放了吧!’无伤妹子觉得有理,却笑道:‘我宁愿他真的是妖。’我问她原因,却没想到她借故不答。你说,无伤妹子为什么宁愿小白是妖?”说到最后一句时,打量着雪瑶。
薛飞扬的心思是,小白如果是妖,那么血老儿就是自己的叔父,血老儿是自己的师父,雪瑶就是自己的妹子,自己不能与雪瑶在一起。
雪瑶却没想到这一层,所有的心思全在冷无伤的身上,说道:“她当然希望小白是妖啊!因为她怕小白是无量剑宗的传人,抢了你的血盟令令主之位。”回想起在陆家庄时,冷无伤借故要杀小白的情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说法,又道:“你的无伤妹子真的很着急你啊!事事替你着想,还想得那么周全。”
薛飞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心想:“小白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吗?如果真的这样,无伤妹子必定不会放过他。可小白又怎么可能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呢?”说道:“小白是你的师兄,对你十分紧张。”
雪瑶哼了一声道:“紧张?小白只是我师弟,不,师兄,一副怂样,死样活气的,我从来没有正看过他一眼。”
薛飞扬道:“但他心里十分敬重。他被押上吕公山后,闹着要见我,说你是我要寻找的妹子,让我下山救你。我验不出他的妖性,便将他放了下山。他一下吕公山,便抢着去红梅山庄救你。”
雪瑶一撇嘴道:“我才不要他救呢!哎呀!他直闯红梅山庄,咬了钟韩两位天师,整个玄武驿都怀疑他是血妖。难道……难道他真的是血老儿收养的一只血妖,我爹血老儿是真的血老儿?”
薛飞扬道:“看,你一面骂人家死样活气的,心底里却十分紧张他。”
雪瑶呸了一声道:“我紧张的是,他到底是不是妖。”一想到血老儿亲口承认收养了小白,便觉得不踏实,但一想到天下血妖只有冥王,又觉得释怀。
薛飞扬道:“红梅山庄血案其实是一个局,这幕后的黑手表面上看来是影血帮,但依我看来,应该是海通天。真正勾结妖孽的正是他。”
雪瑶笑道:“天下人都在传,说你们无量剑宗勾结妖孽,你才会这么说的吧?”
薛飞扬也不以为意,道:“在孤云峰时,何啸天污蔑我是杀平堂主的凶手时,不是提到海通天吗?当时平堂主被害,海通天及时赶到,凶手一时不得其便,才没法取走那块血令牌。可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凶手若是妖孽的话,又岂会放过海通天?就算当时杀不了他,日后岂会不再杀她灭口?而平堂主被害之后,身上的妖气挥之不去,这其中就只有一个可能,妖孽凶手就是海通天勾结的。”
雪瑶睁大眼睛,叫道:“对啊!可当时为何你不明言?”
薛飞扬道:“那时说出来,也只是推断,没有任何证据,不足以服众,但经过红梅山庄一事后,我才敢肯定海通天勾结妖孽,甚至望江楼、天水客栈等地方的凶手都是同一只血妖,都是海通天设的局。”
雪瑶道:“这个当然啦!”
薛飞扬双眼一亮,看着雪瑶,似有刮目相看的味道,问道:“原来你早已这么想?”
雪瑶道:“不是我早已这么想,而是你早已这么说过,好不好?”
薛飞扬略觉惊讶,问道:“我早已跟你说过海通天勾结妖孽?”
雪瑶觉得薛飞扬不似作伪,正色道:“海通天勾结妖孽,是你先前说的,你早已跟我说过的是,天下的血妖只有一只,也只有血妖咬人,才能致使人变成血人。”
薛飞扬更加惊讶,问道:“天下血妖只有一只?你从哪里听来的?我……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雪瑶哼了一声,白了薛飞扬一眼。
薛飞扬只当雪瑶故意搞怪,道:“寒江镇乃天下第一妖窟,血妖和雪妖又开始横行,是个是非之地,如今各路法师云集,与这些妖孽将有一战。拜月宫对你们师兄妹两人更是穷追不舍,你们都只是寻常法师,最好暂时离开寒江镇避一避。”
突然,雪瑶似乎明白了什么,惊叫道:“你要我离开寒江镇?”
薛飞扬不善作伪,哽咽道:“不错。如今妖孽重现寒江镇,无量剑宗的使命就是要荡平妖孽。”
雪瑶道:“不,我不听!”双手堵住耳朵,又道:“薛飞扬,你想借此来断绝我对你的非分之想?怪不得你这么好心好意传我心法,因为整个寒江镇一直都在传,说你从黑灵渊中带出一只妖,这只妖就是我,你怕我落入天下各派的手里,验出妖性,才迫不及待传我心法,掩饰妖性。你当众称我为妹子,也是想替你自己掩饰。薛飞扬,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我要放你的血,煎你的皮,剁你的肉,剔你的骨,和两只王八一起炖汤。看招!”祭出了血木棒,朝薛飞扬戳去。
薛飞扬完全没想到雪瑶说出招便出招,竟尔没有防备,但血木棒来势纵然凶猛,哪里伤得了薛飞扬?薛飞扬身子一斜,伸出两根手指夹住血木棒,说道:“雪瑶,”
雪瑶换了一个人似的,一口气祭出所有的法器,朝薛飞扬打去。
薛飞扬无奈,衣袖一扫,兜住了所有的法器送了回去,唯恐雪瑶再胡闹,凌空一指,点住了雪瑶的穴道。
恰在此时,菊香和兰香进来,菊香道:“薛令主,奴婢查探到妖孽的下落。”于是将妖孽所在详细说了。
薛飞扬道:“你们好生照料我妹子,不得有误。”
两香拱手,齐声道:“奴婢遵命!”
薛飞扬一声清啸召唤凤凰兽,身影一晃,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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