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章 姓血
黄凯2024-10-25 00:006,433

   众天师早已看了出来,知道胡正天有意回护薛飞扬,如今见他斥雪瑶为妖,知道只要擒住雪瑶,即可免去保护不力的死罪。因为黑灵渊确实有妖,妖要害人,而皇太子又要一意孤行,非保护不周,或许还能免去诛九族的大罪。他们见胡正天敌薛飞扬之际,薛飞扬并无伤胡正天之意,胆气变得充足,且想到在寒江冰窟之中,薛飞扬对朱雀驿有相救之义、活命之恩,此时也就不会加害朱雀驿,更加有持无恐,因此一拥而上,扑向雪瑶。

   雪瑶叫道:“且慢!胡正天,你说谁是妖?”

   那姓孙的天师应道:“你就是那只妖,这位妖孽先前说过了的,可保证他自己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妖。你和他一起从黑灵渊出来,你就是那只妖孽凶手。”

   雪瑶见他们来势汹汹,有意挑拨离间,怒道:“糊涂,近朱者赤,近糊涂者糊涂。你们和胡正天一样的糊涂。胡正天被江富天钻入冰窟时,你们受江富天蛊惑,竟然一齐投火溶化冰雪,要将胡正天活活困死在冰窟之下。各位天师,姑娘我没有说错吧?”转而对胡正天道:“胡正天,当其时,若不是姑娘我拆穿江富天的阴谋,你们这帮手下还迟迟不愿动手挖冰。他们个个都想坐朱雀驿的驿主之位,巴不得你早日归西。”

   众天师听得心惊肉跳,面红耳赤,却无人应声。

   雪瑶又道:“薛飞扬出手救你,你将他当妖孽,糊涂;我出声救你,同样是救,你也将我当妖孽,糊涂。咱俩若是妖孽,岂会出手出声相救?世上有糊涂的人,却不会有糊涂的妖。”

   那姓孙的天师喝道:“杀了皇太子,非但逞凶,还敢狡辩。兄弟们,一起擒杀妖孽凶手,替皇太子报仇!”

   雪瑶还待再骂,突觉腋下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托了起来,落在灵龟上,正是薛飞扬。

   雪瑶原是冲着薛飞扬而来,但一见到朱雀驿人多欺负人少,心有不忿,只顾着和众天师争斗,一直未注意到薛飞扬的脸面,如今乍然一看,但见薛飞扬面目黑漆漆的,认不出他的原来面目,立马惊叫道:“臭妖,你放……”

   薛飞扬低声道:“是我!”说话之间,已架着灵龟飞离地面。

   事情已闹到这个境地,就此离去,如此完结,原是最美满不过,但雪瑶不明所以,仍是惊叫道:“你不是薛飞扬,你是妖,放开我……”用力一推,要推开薛飞扬,就要往下跳。

   薛飞扬随手一勾,勾住了雪瑶的手腕,见她如此惊呼,正合自己的心意,自己正要以妖孽的身份蒙混过去,但见雪瑶如此抗拒,又觉得不妥,低声道:“血金身!先离开此地,再从长计议。”

   雪瑶这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薛飞扬,虽未完全明白,但还是出声催促两只灵龟离去。只是,两只灵龟原本有离去的意思,一听到雪瑶的催促,又故意赌气似的,迟迟不愿飞高。

   众天师看得奇怪,刚刚还听得雪瑶直斥薛飞扬不是薛飞扬,转眼又见雪瑶催促灵龟离去,均想:“这妖人薛飞扬到底有什么妖法?如此神奇?”

   猛地里,胡正天大喝一声,跳上青石追了上来,挥鞭直卷雪瑶。鞭动有如灵蛇,变化莫测。

   雪瑶得薛飞扬扶持,也就没有任何防范意识,并未意识到灵龟只是磨磨蹭蹭,没有飞高,说道:“薛飞扬,你不但抛下我,让我乘两只乌龟走,自己还要做缩头乌龟,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堂堂令主故意涂黑了脸,成何体统?”

   话未落音,胡正天的长鞭正好卷到,喝道:“留下凶手妖孽!”

   薛飞扬无奈,只好将雪瑶留在雌龟上,自己跃到雄龟上,手掌凝力,分花拂柳一般抓出,抓住了灵动异常的长鞭。

   恰在此时,长空传来一声惨叫,正是凤凰兽所发。

   陡闻凤凰兽的声音,非但雪瑶一惊,薛飞扬同样不能镇定,脸色为之骤变,但因满脸黑漆漆的,显示不出来罢了。一时之间,薛飞扬手握鞭身,凝力未发。

   众人正要循声望去,突然听到大石后一个声音喝道:“拦住杀死平堂主的凶手!”充满一股虎啸山林的威势,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来,吹得峰上雪花翻飞。

   朱雀驿上下早已扑过来相助胡正天,刚好被迎面而来的雪花击中,几乎睁不开眼睛来,纷纷喊道:“何驿主到……”后面的话却没有着落。因为他们都知道,何啸天一到,大事不妙。

   薛飞扬忍不住赞叹,好了不起的虎啸功夫,只见白影晃动处,一人从石壁后闪了出来,身形高大,相貌威严,虎虎生威,打扮与胡正天一样,孝服之下的衣物却是白色,正是白虎驿的驿主何啸天。

   何啸天练得一手独门的虎啸功夫,虎啸之际,能压得周围的人说不出话来。这股声势与无心鬼的无形暗器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何啸天的是大明正当的虎啸,不是杀人于无形的暗算。

   何啸天跃离石壁,直取雪瑶。

   胡正天一心想擒住雪瑶,挥鞭之际,用尽了全力,内力虽不及薛飞扬深厚,但胜在擒凶心切,不容有失,因此一时之间,薛飞扬要摆脱长鞭的纠缠去救雪瑶,亦非易事。

   雪瑶吓了一跳,急催灵龟逃走。然而,临阵退缩的事,两只灵龟根本不情愿去做,那只雌龟任凭雪瑶呼喝催促,只是怪叫连连,置若罔闻,并不动身。

   眼见雪瑶就要落入何啸天的手里,薛飞扬喊了声:“得罪!”突然用力一扯,一副要将胡正天牵扯过来的态势,却一发力便收掌,不顾后心落于敌手,早已飞身直扑何啸天。

   薛飞扬身形一动,突然半空中飞出一物,张开血盆大口,朝薛飞扬的胸口咬来,正是一只钢铸的虎头。这正是何啸天声东击西的妙着,故意借袭雪瑶之机,要引得薛飞扬上来,出其不意重创。

   薛飞扬身在半空,已然无法转身,若要继续直逼何啸天,势必被虎头咬中。进退两难之际,突觉后颈一凉,正是一阵呼呼的鞭响声袭到,当即出掌牵引,引得胡正天的长鞭与何啸天的虎头纠缠在一起。

   那只虎头系在铁链上,被长鞭一缠,准头立偏,但两股大力相扯,两条软物便一弹而直,坚如铁,硬似钢。薛飞扬正好顺势一搭,借此弹力,整个人弹向何啸天,也直逼他的胸口。

   何啸天咦的一声,想不到自己盘算了千百回的妙着,竟然被薛飞扬瞬间轻易便化解,不由得气馁,只得斜身闪避,舍弃虎头钢索,双手运起虎爪功回切薛飞扬的手掌,同时大声虎啸。

   薛飞扬化掌为指,一阵狂风般连点,指出之际,风头远比虎啸声更盛。

   胡正天趁机将何啸天的虎头扯了过去,冲着朱雀驿上下就是一阵狂舞,以示威风。

   数招过后,何啸天知道单凭一己之力,无法拿下薛飞扬,虚晃一招后,跃在一旁,双眉一横,说道:“素闻无量剑宗唯一的传人薛飞扬仙风道骨,风采迷人,今日一见,倒是见面不如闻名了。”说话之际,仍是运上虎啸功,震得众天师耳膜隐隐生痛。

   雪瑶只顾着一味急催灵龟,死王八、臭王八、乌龟烂王八的骂个不停,浑不知先前一阵凶险,直到再次听到虎啸声,才知道何啸天退在一旁。她恼何啸天,又听得他出言讥讽薛飞扬,心中立马涌起一股怒意,催动血木棒向何啸天直逼而去。

   雌龟见雪瑶要进攻,立马一改磨蹭慵懒的姿态,龟头和四肢来回划动,倏的一声,疾扑而起。

   薛飞扬无意开罪天师堂,毕竟天师堂镇守寒江镇已久,根深蒂固,当即喊道:“雪瑶,不可胡闹!”

   何啸天见雪瑶主动进攻,正是求之不得,若是能将她制住,不愁薛飞扬不屈服,随手抓起一块大石相迎,喊道:“姓薛的,你喊……”石头早已击向雪瑶。

   雌龟迅猛,石头生风,雪瑶起初完全出自一股怒气才如此冲动,这时被夹在当中,不免有些害怕,但此时已是避无可避、退无可退的境地,只能硬着头皮挥棒直击。

   只听得噗的一声响,血木棒击中石头,但雌龟的势头不减,仍带着雪瑶疾冲。雪瑶只觉得两条手臂如同触电一般,几乎拿不住血木棒,已撞倒何啸天的脑门。

   何啸天那句话刚好说了一半,这时仍在继续道:“……她什么?”那个“么”字还未落音,脑门已被撞得嗡声作响,幸亏雪瑶两手早已无力,才没有血溅当场。何啸天大怒,浑不将雪瑶放在心上,又是一阵虎啸声起,仍在向薛飞扬喝问。

   雪瑶又惊又喜,突然被虎啸声一震,除了挥动血木棒招架之外,别无它招。何啸天喊一个字,雪瑶就打一棒,那只雌龟也物出主人形,顽皮至极,极度配合雪瑶,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驮着雪瑶避过何啸天的虎啸功,然后从四面八方进攻。直到何啸天喊完那句“薛飞扬,你喊她什么”后,雪瑶已击了十六棒。十六棒一过,雪瑶极为得意,正要趁势痛打,却见薛飞扬飞身过来,只好作罢。

   薛飞扬知道误会早已产生,一时半刻无法说得清楚,若是改口,恐怕误会更深,应道:“雪瑶!”反正“雪瑶”这个名字听起来,不是血妖,就是雪妖,仍可借此掩饰身份。

   雪瑶正要解释一番,不料何啸天好生无礼,以虎啸功抢声道:“大伙听到了吧!薛飞扬不仅从黑灵渊带出一只妖,且大明正当承认她是血妖。”

   薛飞扬也不气恼,说道:“她不是血妖,不是‘流血’的‘血’,而是‘雪花’的‘雪’,且……”

   何啸天仍是抢断道:“不错,不是血妖,而是雪妖,不管是血妖还是雪妖,反正都是妖。”

   话未落音,雪峰之上已然一片火光冲天,正是凤凰兽赶到,逼得众人的眼睛睁不开来。

   凤凰兽一现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而来,对着何啸天就是一阵疾扑。朱雀驿上下纷纷喊道:“快,相助何驿主!”“射杀凤凰兽!”“大伙一起上。”……但呼声虽高,却全是装腔作势,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凤凰兽早已发声,直到此时才追上来,且只为何啸天而来,显然中途必有耽搁,要攻击的不止何啸天一人。否则,就算何啸天的轻功再快,也决计快不过凤凰兽,能将它抛在身后。

   薛飞扬正感为难,不知是否要出声喝止凤凰兽,也觉得没有把握,却见凤凰兽势头虽猛,闪电一般疾冲,冲到何啸天跟前后,只是长鸣一声便停住,并未损伤胡正天分毫。饶是如此,何啸天还是惊得一身冷汗,完全没有先前勇斗薛飞扬的那份剽悍勇猛。先后相比,判若两人。

   雪瑶一见到凤凰兽,立马做缩头乌龟也在所不惜,催动雌龟,要绕到薛飞扬身后,眼见雌龟不从,只好落地行。

   突然,凤凰兽转过身来,对着薛飞扬就是一通悲鸣。

   薛飞扬进退两难,本以为与凤凰兽又有一番恶斗,却没想到凤凰兽叫了几声后,仇恨的目光虽然未消,但早已没有任何攻击之意,直盯着雪瑶,踱步过来。

   凤凰兽的性子又变了?薛飞扬双眼直瞪凤凰兽,丝毫不敢大意。

   雪瑶藏到薛飞扬身后,一见到凤凰兽的眼神,心跳得噗噗声响,叹道:“哎!薛飞扬,你当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脑袋又缩了回去。

   薛飞扬也当真怕凤凰兽伤了雪瑶,有意或无意地伸出手臂,阻拦凤凰兽。

   薛飞扬在,雪瑶就觉得吃了定心丸似的,又道:“薛飞扬,你不但将脸面弄得黑漆漆的,还穿得这么破烂,难怪它……”随即醒起,薛飞扬的衣衫破烂,自己亦是“功不可没”。

   凤凰兽上来,薛飞扬张开手臂护着雪瑶,此时自然而然伸出手掌轻抚,才看到手臂上的金点早已消失不见。其实,此时,非但身上的金光早已消失,眼中的绿光也已隐去。

   顿时,薛飞扬心中的积郁和疑惑一扫而空。原来自己不是妖,却被凤凰兽袭击,全因为自己在黑灵渊之中感染了妖气。随即想到,尚未进入黑灵渊时,凤凰兽便攻击雪妖,自是因为她也感染了妖气。那么,她又是如何感染妖气的呢?

   凤凰兽乃天下罕有的神物,归薛飞扬所有,也只听命于薛飞扬一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如此情景,最是清楚不过,眼前这妖人就是薛飞扬。

   众天师本就怀疑眼前这只妖人是薛飞扬,只因薛飞扬从黑灵渊出来,且被凤凰兽攻击,一直不太敢肯定罢了,但见到了凤凰兽追逐何啸天的情景,顿觉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都是薛飞扬在故弄玄虚,他是凤凰兽的主人,要凤凰兽假装袭击他自己又有何难?何驿主故意去挑衅凤凰兽,凤凰兽不也是袭击何驿主吗?何驿主不见得就是妖啊!只是,它这番袭击没有那么激烈罢了。

   胡正天假装震惊,叫道:“你……你真的是薛飞扬?”

   此时,凤凰兽对雪瑶同样没有攻击之意,薛飞扬心头仿似放下了一块大石,一揖到地,道:“在下相救朱雀驿在先,凤凰兽冒失,误伤朱雀驿在后,前后大相径庭,在下一时未明所以,因此一直未通报姓名,还望诸位天师见谅。”

   何啸天冷冷地问道:“薛飞扬,你到底是妖孽呢?还是与妖孽勾结?”

   无量剑宗勾结黑灵渊的传言,薛飞扬听得多了,也不太在意,但事有凑巧,自己从黑灵渊出来,恰好被天师堂见到,当真有口难辩。他知道今日的事决不能善罢,但自己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一心只为降妖伏魔,何惧之有?当即极为平和地说道:“在下不是妖孽,更不会与妖孽勾结。”

   何啸天向着雪瑶一瞪,问道:“这女子脚踏乌龟,言行无状,被你称为血妖,是你从黑灵渊带出来的。”

   薛飞扬道:“她不是妖,只是名字叫雪瑶罢了。‘雪花’的‘雪’,‘瑶台’的‘瑶’。”

   雪瑶从来没见过薛飞扬与人争辩的样子,特别想看一看,便站到薛飞扬的身旁,只见他语言虽然无味,但口齿伶俐,不卑不亢,气定神闲,心中暗暗佩服。

   何啸天指着雪瑶,问道:“请问这位叫雪瑶的,你姓什么?”

   雪瑶吱吱唔唔,应了一声:“我……”又是这个问题,如何回答得了?索性道:“我姓雪。”反正别人也听不出到底是“雪”还是“血”,抑或是“薛”。

   何啸天啊的一惊叫道:“原来姓薛。薛飞扬,原来她是你的亲妹子!听说你一来寒江镇,就是要找亲妹子,可有此事?”言下之意,仍是斥薛飞扬为妖。因为雪瑶是妖,是薛飞扬亲妹子的话,薛飞扬自然就是妖了。

   雪瑶却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分辨解释道:“我不姓‘薛飞扬’的‘薛’,我姓‘雪花’的‘雪’。”她爱慕薛飞扬,如何肯姓薛?姓薛的话,岂不是当真成了薛飞扬的妹子了吗?可恼也,竟然将我的“雪”说成“薛”。

   忽然,人群中一人沙哑地叫道:“好啊!‘雪花’的‘雪’,终于承认自己是雪妖了,‘雪花’的‘雪’。”正是胡正天了。

   雪瑶喝道:“姓胡的,你胡说些什么?”胡正天道:“你和那群雪妖纠缠不清,你不是雪妖,是什么?”雪瑶道:“那你与何驿主纠缠不清,你又是什么妖?”胡正天喝道:“岂有此理!”雪瑶道:“言之有理才真!何驿主被凤凰兽攻击,自然就是妖。你和他称兄道弟的,那你不是妖孽吗?何驿主,你是什么妖?一出声就像老虎叫,是不是虎妖?”

   此时,凤凰兽又是一阵悲鸣,疾冲而去,而四周刚好一阵窸窣声大作,正是白虎驿上下从雪峰各路围拢而来。他们一见到凤凰兽有异动,便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闪闪缩缩,但见凤凰兽朝远方飞去,才放下心来;一听到雪瑶如此质问何啸天,无不面露怒容。当中一天师喝道:“小妖无知,咱们何驿主掌管白虎驿,这是白虎驿独门的虎啸功。”

   雪瑶本就觉得奇怪,天师堂上下都是天师,若是尊虎妖为驿主,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听了那天师的解释,才哦了一声道:“被凤凰兽攻击的,也不见得就是妖。”说话时,竟然瞪着薛飞扬,心中倍觉甜滋滋的。

   众天师见雪瑶一片天真烂漫的样子,丝毫不似作伪,不由得大皱眉头。

   何啸天道:“薛飞扬,天下从来没有人能从黑灵渊出来,而你却能够,还带了一只妖出来,其中的原因耐人寻味。皇太子因采血莲而深陷雪峰之下,尸骨无存。朱雀驿一直在此守候,决不会让别的妖孽或法师上来。你不是凶手,还会有谁?你既是害死皇太子的凶手,又是害死平堂主的凶手。”

   胡正天道:“何老兄,你指点了老胡一条明路,让我领朱雀驿上下在此守候杀皇太子的凶手,做兄弟的很承你的情……”说罢,将那只虎头交还给何啸天,却转口又道:“却没想到你关键时刻出现,否认这妖不是凶手,难不成你别有用心,急着要做堂主不成?咱们天师堂虽遭此劫,但毕竟是奉圣旨镇守寒江镇,自当为天下法师的表率,凡事要讲证据,要以理服人。虽然平堂主死后一身妖气,但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妖,硬生说成是杀堂主的凶手。”

   何啸天道:“老胡,你糊涂了吗?天师堂忠于圣上,而皇太子是圣上的唯一子嗣,杀害皇太子的凶手,不能是杀害平堂主的凶手?”

   众天师心中暗骂胡正天糊涂,何啸天临阵变卦,引众离去,留朱雀驿在此护着皇太子才,那才是要害朱雀驿。因此,当他们看到何啸天去而复返时,心中暗暗担忧。只是他们没想到胡正天傻人有傻福,竟然撞上薛飞扬带着雪瑶从黑灵渊中出来罢了。

   胡正天道:“胡正天糊涂,一点也不奇怪,反正你们都叫我糊涂正的什么的,但江驿主江老兄不会糊涂吧?江老兄和胡某亲率青龙朱雀两驿诛杀谢范二怪,劳师动众,大张旗鼓,所为何事?不就是因为谢范二怪亲口承认他们是杀平躺追的凶手吗?谢范二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杀了平堂主,平堂主死后有妖气,也不奇怪。何老兄要否认姓我胡的,不要紧,但千万不可否认江大驿主江老兄。”

   雪瑶看了胡正天一眼,当真刮了刮双目。

   怪不得啊怪不得,你这姓胡的一点也不糊涂,甚至还挺有心机的。你明知江富天有意加害你,却仍然替他辩护,不加以追究,原来就是因为这个。范乌龟只不过为了一时之气,随口说说罢了,岂能当真?就算谢范真的是杀平堂主的凶手,到时候你和江富天报了仇,天师堂的堂主之位,哪里有你胡正天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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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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