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章 血指
黄凯2024-09-25 00:006,465

  只听得陆之道说道:“今日本应是千挑万选的黄道吉日,却没料到庄上还是闹妖。这位便是陆某早间捉到的妖孽,今日是陆家庄的大喜日子,陆某实在不便大开杀戒,本来打算待犬儿婚礼过后才处理,如今长生门四阳亲自到访,又有佛印堂神光大和尚在此,最好不过。陆某便将这妖孽交由两派代为处置。”

  神光当即气得啧啧跳,叫道:“岂有此理,姓陆的,你这算是什么意思?随便抓个小白脸来搪塞,就想蒙混过关?”他先入为主,陆家庄闹妖,也就是勾结妖孽,所结的就是自己预先安排的好的雪妖尘心,见陆之道或惧于长生四阳子齐到,血盟令的压力不容小觑,便终于屈服,也就没有想到陆之道竟会偷龙转凤,另有安排。如今,陆之道搬出事先准备好的妖孽,轻易便化解了自己苦心布下的局,神光自然无法淡定。

  眼前这妖孽,不管是捉的,还是事先准备好的,在神光眼里看来,一概都是陆之道别有用心,早有准备。

  小白脸?陆家庄捉了小白脸的妖孽?不会吧?雪瑶隐隐觉得不妥。

  只听得陆之道道:“陆家庄闹妖,陆某门下弟子拿住的就是此妖。陆某已将所捉的妖孽抬了出来,是杀是剐,全由你佛印堂作断。还望神光大师不好食言。”

  神光喝道:“陆之道,你这个老奸巨猾,无耻至极,可恶至极!”闪身到那小白脸之前,左瞧瞧,右看看,上捏捏,下握握,又叫喝道:“这是什么狗屁妖?这是人。”陆之道佯作一惊,问道:“不是妖?神光大师,你当真查个仔细了?”他一直称神光为大和尚,此时竟改称大师,自然是当众肯定,甚至恭维神光辨妖的能力神乎其技。

  神光怒道:“这个自然,老衲不才,但这点粗浅的功夫还是有的。这明明是人,哪里是什么妖?”

  陆之道做出擦冷汗的样子,道:“幸赖有神光大师在此,将一切弄个水落石出,原来是虚惊一场。二十年来,寒江镇无妖,天下皆知。陆家庄吉星高照,自然也就无灾无劫。何况还有长生门和佛印堂在此?谅那些妖魔鬼怪也不敢到此放肆。”目视着两位监押那小白脸的弟子,又道:“你们竟然弄错,错将人当作妖,皆因学艺不精的缘故,为师已退出江湖,你们日后若是有意于此道,该当向神光大师好好讨教,学会辨别真假妖的本领。”

  两名弟子声称不敢背叛师门,替那小白脸松开的绑缚。

  神光哼了一声正要辩驳,却被陆图抢先喝道:“神光大和尚,你说话有如放屁。你说过只要我爹交出妖孽,就此作罢,还请了长生门四阳子做见证。我爹已经将早间大闹陆家庄的妖交了给你,你却还在此捣乱,岂不是要长生四阳难堪?你一而再、再而三阻扰本公子的婚典,坏我终身大事,到底有什么企图?”

  神光冷笑道:“陆公子新郎官,你今年还不到二十吧?你出世时,你老子早已退出了江湖,但你与妖孽也脱不了干系。”

  陆图问道:“那请问神光大和尚,如今妖孽何在?”

  神光嘿声冷笑,极为得意,道:“如今是你问老衲妖孽何在,不是老衲食言。因此老衲不愿就此作罢,所讲出来的话,也就不是放……放……陆公子新郎官既然问到,老衲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只好如实相告。听好啦!这位新娘子,你的媳妇就是妖孽。”向着雪瑶一指。

  雪瑶早已知道神光的阴谋,听得他说这话时,却仍是有点吃惊,佛印堂本就难缠,如今再加上这四位长生四阳什么的,今日如何罢休?姑娘我如何脱身?我又不是鸟,竟然为了吃这一顿而将性命送在这里,实在亏大啦!

  只听得神光继续道:“花兄、温兄、元兄和阴兄,老衲莽撞,但为了天下法师同道的身家性命,还想请四位评个理,以释老衲心中疑惑。为何各大门派一到寒江镇,门下就有重要的人物失踪?”

  干瘦脸黑的献阳子道:“这个好说,天师堂在寒江镇一家独大,又仗着有圣上撑腰,任意妄为,不将天下所有的法师门派放在眼里。天师堂如此行径,有辱天下法师的名声,我们各派法师才自发组建这血盟令,来劝天师堂回头是岸。无奈天师堂骄横已惯,误会了咱们血盟令的一番好意,视咱们血盟令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因此,咱们天下各派法师一到寒江镇,便有众多弟子失踪,也就不奇怪。”

  神光却道:“阴兄所言极是,寒江镇是天师堂的地盘,天师堂不满天下各路法师进驻,乃人之常情。但据老衲所知,天师堂四大驿主向来盛气凌人,心高气傲,正如阴兄所说,他们仗着有圣上撑腰,任意妄为,不将天下所有的法师门派放在眼里,因此要杀各路法师也无须鬼鬼祟祟,暗箭伤人,大可奏明圣上,大张旗鼓杀伐各路法师。”

  献阳子不住地点头,亦是一副肯定所言极是的样子。

  向阳子轻捻长须,问道:“神光大师的言下之意,莫非是指加害天下各路法师的另有其人?”

  神光应道:“正是!”

  四阳子除了慕阳子之外,均哦了一声,说道:“愿闻其详。”

  神光冲着陆之道阴险一笑,道:“此人就是陆之道。”

  突然,献阳子拍案喝道:“大胆,陆庄主早已退出江湖,不问世事,神光何出此言?天师堂视天下各派法师有如眼中钉,咱们各派更应和衷共济,戮力同心,一致对外。这等有伤同道和气的言语,休得再提。”

  神光拍拍僧袍的灰尘,整理了一番长袖,才道:“诸位,请问轮回殿是如何覆灭的?”

  众人无语。

  神光咳了一下,清了清嗓门,朗声道:“轮回殿三大判官,魏、钟、崔三仁兄弟勾结妖孽,世所共知;黑白无常谢范夫妇人不人、鬼不鬼的,与妖孽无异。殿中的牛头马面等人生前更是做尽见不得人的勾当。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轮回殿上下本来就是蛇鼠一窝,藏污纳垢,陆之道身为轮回殿的四大判官之一,又岂会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先前陆之道说什么寒江镇无妖,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有如放屁。佛印堂门下弟子化为血人,就是最好的明证。据本堂幸存的弟子回报,轮回殿黑白无常两使新近在寒江镇出没,与妖孽纠缠不清,在寒江冰面上操练什么阵法,意图对各路法师不利。因此陆之道勾结妖孽,所迎娶的儿媳妇就是妖孽,也就合情合理了。”

  顿时,陆图暴跳如雷,指着神光的鼻子喝骂道:“神光,大放狗屁,臭不可闻。我家娘子乃大家闺秀,岂容你出言污蔑?”

  献阳子喝道:“神光,你越来越不像话啦!一码归一码!轮回殿的其他帮众纵有不是,但轮回殿早已覆灭,一切已然时过境迁,而陆庄主又早已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你竟然信口开河,直言陆庄主所迎娶的儿媳妇就是妖孽,无凭无据的,献阳子第一个就不放过你。”说罢,顺手抓起一只茶杯,随手一捏,化为碎沫。

  神光向献阳子赔了个不是,对这陆图又是一副良言相劝的样子,说道:“陆公子新郎官,你若是不信,咱们可揭开你新娘子的红盖头来,让大家看看她是不是妖?此事关乎陆公子的终身幸福,还望陆公子不要轻率,迎妖入室。”

  陆图喝道:“神光和尚,你到底有什么居心?我与新娘子尚未拜堂,你就要揭她的红盖头。这里是陆家庄,岂容你这个野和尚在此撒野?”

  神光早已料到有此一着,负手冷笑道:“陆公子新郎官,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吗?若是新娘子并非妖孽,为了陆家的清誉,揭开红盖头一看又何妨?”

  陆图怒不可遏,就要上前与神光放对,献阳子却挥手阻拦,说道:“陆公子,正所谓清者自清。神光不知好歹,要出言污蔑你们陆家,陆公子不妨让大家看个明白,以塞神光之口。”

  陆图与新娘子一见钟情,私下发誓要与之白头到老,绝不肯做出这种不吉利的事来,见献阳子相劝,也不给面子,不为所动,一言不发。

  神光也不相强,笑道:“既然如此,老衲有几句话想请教一下尊夫人,不知可否?”

  陆图道:“佛印堂清名远播,下梁不正皆因上梁歪,神光和尚,你还是给我站得远远的。”

  神光不以为意,笑道:“遵命!”退了一丈多,又道:“离得够远了吧!新娘子,老衲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妖?”

  此言一出,陆图和众宾客都忍不住偷笑,就算新娘子是妖,又岂会当众自承是妖?这一问,岂不是糊涂至极?又可笑至极?

  雪瑶既恼雪妖,也恼佛印堂,若是能引得陆家上下与佛印堂为难,也总算替自己出了在天水客栈受辱的那一口恶气,此刻想要全身而退,也得依靠陆家,当即厉声叫道:“妖!妖!妖……”随即觉得不对路,自己的声音与尘心的相去甚远,一出声,既引得神光怀疑,又让陆图吃惊,但转而又想,陆图早已听到了我的说话声,若是他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话,早已质问了,看来还是要站在陆家这一边,继续道:“你们佛印堂和天师堂一样,才是寒江镇害人不浅的妖。”

  神光本来笑吟吟的,一副自在得意的样子,一听到雪瑶这话,笑容顿敛,又惊又疑的眼光落在雪瑶的身上,喝道:“你是谁?”

  雪瑶道:“我是陆公子明媒正娶的媳妇。”

  神光听得声音有异,心中早已凉了一大截,但自己一路上都在暗中留意,并未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雪妖尘心决计不会被调包,又问道:“你为何要这样说话?你可要想清楚再说,否则害人不浅。”

  雪瑶毫无压力地应道:“是啊!你们佛印堂害人不浅,害得我都快流口水了。善哉,善哉,你们做和尚不能吃肉,请不要害得别人也不能吃肉好不好?罪过,罪过。”

  此言一出,四阳子同时看着神光,眼神似乎有异样,却不知何解。

  神光大感莫名其妙,恰好也朝四阳子看了一样,眼神同样充满异样,实在忍不住要直言点醒雪瑶,回头怒道:“你一心想嫁入陆家,可别忘了跟你同来那些陪嫁姐妹。你一人吃饱喝足,可也得照顾一下那些没得吃、没得喝的姐妹。”

  雪瑶道:“不劳大和尚挂怀,陪嫁的姐妹能否吃好住好,全是陆家的事,无须你操心,反正你不食肉。姓陆的,这堂还拜不拜?要拜的话,赶紧。”

  陆之道暗中留意神光和四阳子,便一直沉默不语,这时才道:“神光和尚,你身为出家人,未免管得太宽,竟然过问我家儿媳妇的陪嫁姐妹来。既然神光和尚你已知道我家新娘子有这许多陪嫁姐妹,想必对她的身份来历亦是查探得一清二楚的了。你先前那番不敬,陆某冲着长生四阳的金面,也不追究。图儿,拜堂。”

  陆图早已觉得新娘子的声音有异,此时听得雪瑶与神光争辩,更加肯定这个新娘子已被调包,自己能分辨得出来,父亲也一定能分辨得出来,为何父亲明知有变,却还是要自己拜堂?这其中必有深意,但要自己辜负意中人,又不情愿,只好拖得一刻算一刻,当即强颜欢笑道:“神光和尚,看来这真是一场误会。”牵起雪瑶的手,打算再仔细盘问清楚。

  雪瑶的手被牵,心中一惊,但又觉得神光已然怀疑,自己再有异动的话,麻烦更大,也就不抗拒。反正,你是一只猪,一只狗,姑娘我暂且忍耐一下,日后再找个机会剁了你这只手就是了。

  陆之道见陆图牵着新娘子的手,只道他要拜堂,大喜,索性代替司仪,亲自出口,喊道:“一拜天地!”

  陆图自然不愿,正要低声询问雪瑶,却听得神光喝道:“新娘子是雪妖,手指上有血痕,动了凡心,不念姐妹之情。”说得极为激动,又极为震惊,但更多的是愤怒,当即身形一晃,闪到雪瑶跟前。

  陆图早已提防,牵着雪瑶斜地里闪开,一看,果然见到雪瑶的手指上有一道血痕,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雪瑶知道那是入望江楼前受的伤,还因此先后消融了两名雪妖,却如何回答陆图呢?

  神光不甘心计划失败,继续质问喝道:“你是雪妖,为何不顾姐妹之情?”

  突然,一人叫道:“她不是什么妖,而是我的师姐。”正是小白的声音。

  一名看管妖孽小白脸的陆之道弟子喝道:“让你离去,为何还不走?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想看热闹,得老实点!”见陆之道使了一个眼色,当即放开了那小白脸。

  原来,那小白脸正是小白。

  小白一得自由,立马飞身过来,叫道:“师姐,你不能嫁这位陆公子。”

  雪瑶虽然披着红盖头,看不到小白,但早已听了出来,问道:“怎么是你一个人被……在此?”她知道小白和阿贵等人有过商议,要来大闹陆家庄,顺手牵羊,大发横财,此时被捉,自然就是失手了,但雪瑶听到押出来的只有小白,才有此一问。

  原来,小白和阿贵等人来陆家闹妖,事先只查探到陆之道是江湖中的人物,却不知道他原本就是法师,这番陆家庄闹妖,岂不是班门弄斧,自投罗网?只是,陆之道宽为大度,并没有过分为难小白等人,只是暂时关押,等行过婚堂大礼后再细细审问。

  雪瑶之前一听到神光提及“小白脸”三字,已隐隐觉得不妥,已然怀疑被捉的就是小白。

  小白的眼里只有雪瑶,见雪瑶询问,就直言不讳,道:“我是白雪派的掌门,要保护同门,让阿贵他们先行离去。陆庄主见我如此有义气,也不为难我,却也不肯就此放过。”

  众人暗暗点头,看来这位小白脸和新娘子确实是旧相识,似乎,这小白脸对新娘子还颇有情意。

  其实,小白被押了上来,根本就不知道新娘子是雪瑶,虽然听到了雪瑶的声音,也不会往新娘子就是师姐这条路上去想,但听得神光斥责雪瑶指上有血痕后,才远远地细看,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些时日,小白一直和雪瑶在一起,既抱过她,也牵过她,如何能不知道她手指上的伤痕?激动之下,便当众叫了出来。

  自己爱慕已久的人要嫁作他人妇,小白如何能不激动?又道:“师姐,你不能嫁他!你不能嫁他!”顺手牵过雪瑶的手。

  陆图一时心乱如麻,所惦记的只是自己的新娘子,不知她身陷何处,担忧不已,见小白认得这个新娘子,更加肯定雪瑶不是,眼见小白要牵走雪瑶,情知要寻回自己的新娘子得依靠雪瑶这条线索,也就不能让小白牵走雪瑶,当即用力。

  拉扯之间,雪瑶头上的红盖头落地,小白、陆家父子和神光都是大吃一惊。

  小白大吃一惊,是因为见到雪瑶的脸被涂得极为红艳,正是血骷髅那种特有的颜色,炫目至极,也诡异至极,几乎认不出原来的面目来。

  陆家父子大吃一惊,自然是认得雪瑶确实不是真的新娘子,虽然两人都早已察觉到其中有变,但到底谁敢在陆家庄的眼底下弄鬼呢?单凭这一男一女,未必有这个胆量,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神光大吃一惊,自然就是因为认得雪瑶并非自己安排的雪妖尘心了。

  神光一见到雪瑶红扑扑的脸面,喝问道:“你是谁?胆敢……胆敢坏了老衲的大事。”明知此言不妥,但盛怒之下还是当众喝骂出来。

  陆之道虽然吃惊,却应变神速,若无其事地笑道:“这位自然是我陆家的媳妇了。”

  神光自然不信,因为真的新娘子已毙命于佛印堂的手下,这个新娘子哪里是真的?叫道:“不!她是血妖,‘血妖’的‘血’,你们陆家要迎娶的是血妖。”因为他所计定的是雪妖,此时见到雪瑶满脸红扑扑的,便将雪瑶说成是血妖。只是情急之下,忘了强调是“血妖”的“血”,并未能让人想到是“血妖”。

  陆之道笑道:“大和尚,大法师,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你已验证过这一位小哥不是什么妖孽,而这位小哥又是我家儿媳妇的师弟。试问,世间哪有人与妖孽做师姐弟?新娘子既然无误,快快拜堂,不可误了吉时。”

  陆图却听而不见,眼见雪瑶满脸涂红,便心存万一,或许去尽脸上的涂红后,新娘子会回复原貌,当即伸手往雪瑶的脸上捏去,却被一只手推开,正是小白。

  小白一直盯着雪瑶的脸看,自然不容许陆图再侵犯雪瑶,问道:“师姐,你的脸。”

  雪瑶还道小白舍不得自己,才如此失态,见小白如此问,才道:“我的脸怎么啦!”

  小白道:“你的脸红,红到我几乎认不出你来。咱们走吧!”心中却担心雪瑶是血妖,否则这脸怎会与血骷髅的一样?但即使师姐是血妖,那又如何?我今生今世,只爱师姐一人。

  雪瑶这才放心,小白都认不出自己来,那别人就不知道自己原来的面目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嫁”给陆图,绝了小白对自己的非分之想,说道:“小白哥,虽然你我青梅竹马,你又待我一片情深,但我对你只有师兄妹之情。陆公子人好,家世好,是我的好归宿,请你以后不要缠着我,也不要再扮妖胡闹了。”

  其实,小白的年纪比雪瑶大,但雪瑶仗着自己是血老儿的亲生女儿,本事又比小白强,才强令小白称自己为师姐。此时,雪瑶要对小白讲真心大白话,就如实讲出是师兄妹。

  雪瑶的这番话自堂内所有人听来,都认定小白一片痴情,舍不得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追了过来,企图破坏情人的婚礼,却被陆庄主擒下。

  小白惊讶无比,叫道:“不!师姐,你怎么可以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雪瑶不敢看着小白,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好违背。你还是离去吧,自此勿以我为念。”

  小白如何肯从?如何能眼睁睁看着雪瑶嫁人?问道:“难道,这就是你心目中一直所想要的如意郎君?”忍不住看了一眼陆图,但见他个头虽然胖墩了一点,但也是一脸的俊朗,又是陆家庄的公子,也可谓又帅和又富了。可自己呢?脸白,人穷,只有高,又有何用?

  陆之道道:“小兄弟,你们虽然是青梅竹马,但世上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特别是姻缘一事,更凭天命,不可强求。男子汉大丈夫,又何必为一女子而苦苦纠缠?事已至此,你还是想开点。图儿,拜堂。”

  陆图心不甘、情不愿,说道:“爹……”

  陆之道随手一拍,拍住了陆图的肩头道:“一切由爹做主。”这一拍竟然运上了内力。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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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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