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啦!是雪崩?是冰裂?我是死是活?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速速来救命。
那一爆炸声来得太突然,雪瑶受惊,觉得脑海中一片迷糊,忍不住伸手抓抓头皮,摸摸小腿。咦?还是有暖意,那我还活着啊!啊哈!我的手脚竟然能动了,身上的勾魂索呢?站起来一看,果然不见了勾魂索的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拜得神多神保佑,律令得老君多老君来救命了?
雪瑶觉得奇怪,扫了一眼四周,只见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到处不是冰刻就是雪雕,形状千奇百怪,包罗万象,无所不有,或似琼楼玉宇,或似琼花雪树,或似飞禽猛兽,或似激流山川,或似冰壶如意……
寒江镇终年下雪结冰,雪景奇观数不胜数,但这样的奇特景象,雪瑶从所未见,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人刻意而为,又似乎是天然生成。
我这是在梦幻中吗?雪瑶好奇心起,一路浏览过去,但见四下一片迷离,幻中有景,景中有幻,其魅无穷,其惑无尽。忽地瞥见一人正飘然而来,冰肌玉骨,仙姿神采,正是天上地下都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雪瑶看得痴呆,失声喊道:“薛飞扬!薛飞扬……我想你想得好苦!”再也忍不住相思之苦,顾不得娇羞之情,快步上前,一头扎入那美男子的怀中,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心满意足,恍若梦里。不料倏的一声,那美男子如同玉像被打碎一般,散了一地,四周的一切也跟着消失不见。
雪瑶觉得心中一痛,忽地暗责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起那样的毒誓:若是我没有亲眼看到我爹血老儿所流的血没有丹心铁血,就教我将来的夫婿不得好死,灰飞烟灭。
如今薛飞扬的玉像灰飞烟灭了,一切也随之消失了,我的心好痛。哎呀!难道薛飞扬就是我将来的夫婿?不错,一定是,否则,我怎么会那么担心血老儿有丹心铁血?可薛飞扬呢?在哪里?
雪瑶再也忍不住,纵声呼喊道:“薛飞扬……”却见四下一片寂然,哪里有薛飞扬的踪影?
雪瑶不甘心,就算这一切是个梦,但只要能在梦里多呆一刻就算一刻,于是拔足向前,要寻梦中的情郎。
走出几十步后,忽然听得一阵呼喝声,似有一大群人正在剧斗,声音就在身边,却不见任何人影。雪瑶只道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揉了揉,还是能听到打斗的声音,可人呢?不会是眼睛出了问题吧?当即也揉了揉眼睛。
一揉之后,只见眼前青一丛、黄一丛的人马分散在各处,手执火把正在厮杀,正是天师堂中的青龙驿和朱雀驿,可是,雪瑶只见到他们拼得凶狠,却见不到他们的敌人在哪里。难道天师堂改了性子,开始操练什么阵势了?看样子,又不像,众人绝对是与强敌厮杀的样子,不敢有丝毫怠慢。难道他们与空气搏斗吗?
一切透着古怪,雪瑶唯恐惹祸上身,当即转身离去,却听得一人哭喝道:“小妮子,你也不受迷幻阵所困,果然是妖。”正是范长哭。
迷幻阵?雪瑶觉得好像曾在哪里听过这个名词,却一时想不起来。
声音未歇,范长哭突然似从冰雪中蹦了出来,身后跟着青黄两条人影,正是江富天和胡正天。
他们不是正在拉扯,拼得你死我活的吗?怎么又没事了?
只见范长哭噔的一声直冲过来,其势亦猛,其力亦大,雪瑶吓得直叫娘,完全忘了要闪避,但范长哭中途突然受阻,似是撞中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弹了回去。只见她一弹落地后,立马连续弹跳,似是遇上猛兽追袭,几个跳跃后,仍摆脱不了纠缠。
可猛兽在哪里呢?雪瑶实在看不到,略一侧身后问道:“范……老怪,你怎么那么怪?你这是要跟谁急啊?”范长哭怒哭道:“你奶奶的,没看到我正在迷幻阵中斗怪吗?哎呀!差点忘啦!你是妖物,不受影响。”一哭三跳,呜……噔噔噔,呜……噔噔噔,竟然还颇有韵律之美。
雪瑶起初还有点害怕,但看范长哭并非作伪,且自己又安然无恙,才说道:“怪不得江湖中人有言,说你们两老说出来的话是妖言鬼话,令人不敢相信,今日一见,果然言不虚传。”她这话,完全是仿照胡正天的话说的,又道:“依我看来,你两老非但所说的话不可信,就连做的事也不可信。你与空气对敌,有那么好玩吗?”
范长哭想问候一声雪瑶的奶奶,但因所遇到的敌人似乎太多太强,一时不敢大意,便就此作罢。
雪瑶也懒得理会,再看江胡二人时,也似乎受到什么强敌袭击。突然听得胡正天一声惊叫,忍不住看了一眼,只见他正在一面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一面不住地骂道:“小妖精,快撤去你的迷幻阵!”
原来,江胡二人见范长哭被纠缠,对看一眼,相互点头,正要绕过范长哭过来擒雪瑶,却惊动了攻击范长哭的强敌,一时受阻。
雪瑶道:“这是迷幻阵吗?怎么我觉得一点也不迷幻,反而被你们搞得迷幻了?”胡正天道:“范老怪说,你是妖,这阵迷你不住。”
妖布的迷幻阵?雪瑶这才想起来,在望江楼时,自己曾听过雪妖呼喊“布迷幻阵”这四个字,却一直不见这个阵是如何个布法,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是迷幻阵。
迷幻阵?顾名思义,那就应当是迷住人,让人入幻才对啊!可我只看到一阵奇特的雪景和薛飞扬,然后就看到你们与空气搏斗,然后……然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也没有任何异样。
胡正天一掌劈开了强敌后,斜身上来,喝道:“你趁我天师堂与谢范二怪斗得激烈之际,乘人之危,突施暗算。”雪瑶道:“是吗?那我现在岂不是同样可以乘人之危,突施暗算?”想要祭出血木棒,出一出被他催朱雀驿围困时所受的恶气,却因吃不准眼前的虚实,只好作罢,说道:“你们的所作所为,远比妖更加不堪,恶妖自有恶妖磨,姑娘我就不奉陪啦!”做了一个鬼脸,大步离去,却不料一只皮球噔的一声,拦在跟前,哭喝道:“小妖,哪里逃?”自然是范长哭了。
范长哭身形虽然似一只大皮球,却奇快无比,噔噔噔几个来回后,似乎将四周的拦路猛兽打发得一干二净,见到雪瑶要离去,立马跳了过来。
雪瑶应道:“哪里逃?当然是要出去啦!我看你们在这里玩得挺尽兴的,你们就多待一会儿。告辞!”
范长哭又是一噔,哭道:“谁在玩?快快将你那些同伴交出来,我要将它们一个个给宰了。”雪瑶不解,问道:“我的同伴?小白吗?”范长哭怒道:“还在装蒜?血老儿收养了两只妖,你就是其中一只,如今引其它的雪妖来此布迷幻阵。迷幻阵杀人越多,冰雪血色越浓烈。”话未落音,又是噔的一声弹了起来,直撞雪瑶。
雪瑶听了范长哭的话,用力嗅了嗅,忽觉得空气中确实有一股血腥味,也就没留意到范长哭突然袭击。其实,范长哭一弹而起,毫无征兆,雪瑶就算看到,也来不及反应。雪瑶还不知怎么回事,早已见到范长哭身后闪出青黄两条人影,分从左右夹击,喊道:“范前辈,小心身后!”
那两条人影,正是江胡二人。江胡二人身手极为了得,合力发出数十掌后,似乎击碎了强敌,眼见范长哭要擒雪瑶,又一齐飞身上来阻拦。
范长哭辩形听声,知道江胡来袭,却丝毫不作理会,而是鼓足了气,伸出两只乌龟般的短手,直扑雪瑶,哭喝道:“要你多嘴?”范长哭这身法迅捷无伦,当真是神出鬼没,雪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想学着范长哭的样子,噔噔噔的后退三步,可刚一抬脚,胸口已被范长哭撞中。
哇!乖乖不得了,明知道我的小,还撞什么撞?
霎时之间,雪瑶心中痛恨了范长哭千百回,恨不得放她的血,煎她的皮,剁她的肉,剔她的骨,和两只王八一起炖汤。
雪瑶张口叫道:“轰……”却只觉得一阵飙风直卷而过,并没有相撞的轰一声,也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这一下明明是被怪撞,雪瑶却叫道:“撞鬼了。”心中正感奇怪,不解为何安然无事,又觉得两股疾风从头顶掠过,似乎已经扫中了自己的脑袋。
完啦!被撞中胸口大难不死,这次被撞中脑袋,必死无疑。
雪瑶明知避不开,却仍是下意识略一矮身,眼见两条青影闪过去后,自己的脑袋依然安如磐石,稳若泰山。看来,这真的是迷幻阵,迷得我晕乎乎的如在幻境之中。转过身去,只见江胡二人早已范长哭交上了手。
原来,江胡二人怕雪瑶落入范长哭的手里,才迫不及待出手阻拦,却没料到范长哭竟然从雪瑶身子“穿”过,因此更加认定雪瑶就是妖,正想收势,无奈各自一击全是为了阻止范长哭而发,哪里能说收就能收得住?
范长哭怒江胡二人无礼,当即噔噔两声,分别撞向江胡两人。江胡二人不敢大意,各出一掌,按向范长哭。
雪瑶以为他们三人贴身肉搏,也必定击不中对方,却听得轰的一声,正是江胡二人将范长哭夹在当中。
奇了,他们不在迷幻阵中吗?怎么相互对敌时,都是实打实,袭击我时,却是实打虚?为什么?
雪瑶觉得奇怪,又见范长哭正在与江胡二人相斗,一时就不愿就此离去。
只听得江富天道:“范道友,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咱们先合力对付那两只妖,你看如何?”
范长哭上下弹跳,虽撇不开江胡二人的掌力,却不愿屈服,哭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天水客栈那些无辜百姓,自掌柜而下,个个都成了你们天师堂的刀下亡魂。姓范的自忖没这么大的本事,胆敢与你们合力。”
江富天道:“范道友来去匆匆,来不及细察,以致有所误会。天水客栈中人,若非妖孽的同党,就是为妖孽所伤的人,已变质成了血人。天师堂奉旨坐镇寒江镇,为保一方安宁,岂可稍敢疏忽大意?”
范长哭哭道:“是啊!天师堂上下将天水客栈封得铁桶似的,原来是恐防血妖或血人外出伤了百姓,而不是怕走漏消息;天水客栈内被杀的,不是血妖就是血人,没有任何无辜百姓。”
江富天暗红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下定决心,不除谢范二人,绝不为人。先前,他和胡正天如此苦心布局,预备好一切,既动用了火把,又动用了绳索,就是要取谢范二人的性命。若是寒江镇有妖的讯息传了出去,天师堂的颜面确实不好看。
范长哭又道:“这两只妖,我要定了。你们胆敢再啰嗦,定教你们永世身陷迷幻中,不得外出。”
胡正天一惊,问道:“范老怪,这真的是迷幻阵?这阵该如何破解?”一开口,掌力稍弱,又再拼尽全力。范长哭道:“这个容易,让这只妖将她所有的同伴召出来,然后……呜……我又何必跟你们说?哼!你们天师堂不是封印了雪国吗?怎么连雪国的迷幻阵也不知道?”
江富天道:“寒江镇一片天下太平,哪里还有什么雪国?还有什么妖?除了血老儿收养的那只妖……”范长哭突然喝道:“是两只!”江富天也不拂逆范长哭的意思,嗯了一声,继续道:“是那两只妖施展妖法罢了。”
胡正天额头渗汗,显然支持不住,忍不住劝道:“江兄,咱们还是信以为真为好。”江富天道:“胡老弟,你不可忘啦!江湖中人有言,谢范夫妇人不人、鬼不鬼的,说出来的话就是妖言鬼话,无人敢信。我看她只不过是想假你我之手擒住这两只妖罢了。”
范长哭哼了一声,道:“血老儿收养的这两只妖又有多大的道行,能布下这迷幻阵?二十年前,你们天师堂恐怕连个妖影都没看到,只不过机缘巧合,窃取人家的功劳,自称封印了雪国,上报朝廷。你们天师堂已是天下第一堂,不像血盟令那帮兔崽子,要捉到紧要的妖物才能封为‘天下第一’。”
胡正天呸了一声,道:“什么血盟令,那是赵王爷下令组建的。赵王爷司马绍之心,图谋不轨,所组建的血盟令,岂可与圣上钦点的天下第一堂天师堂相提并论?”
范长哭道:“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分别。至于天水客栈的事,呜……黑白无常两使身形怪异,说出来的话向来不是妖言,就是鬼话,自天下法师听来,有如放屁。既然如此,为了省一口力气,这个屁不放也罢!我数三声,大家一起罢手。”她向来争强好胜,此时作出如此让步,虽是逼于形势,却不失为两全其美之举。
三人一面说话,一面施展内力,胡正天本就有收手的意思,听到这里,叫道:“江兄,范老怪言之有理,咱们也无谓斗下去。”
江富天却另有一番心思:“谢范二人必定是祸患,正好趁谢三笑不在,先行翦除范长哭,范长哭一死,谢三笑也活不成,天师堂的秘密也就无人知晓。至于雪瑶和小白,自可另行设法擒拿。”当即笑道:“好,咱们一起罢手。一……二……三!”趁范长哭撤力之际,还未叫出“三”字,便猛然急催内力,双掌一齐击向范长哭。
雪瑶急叫道:“范前辈,小心江富……”岂料胡正天和江富天先后惨叫一声,一齐倒地,而范长哭早已噔的一声,落在一旁,叫道:“小妖精,要你多嘴?”得意之下,竟然没有任何呜声。
原来范长哭早已算定江胡没安好心,又夹在江胡二人之间,只好将计就计,撤力之际故意退向胡正天,引江富天的掌力击向胡正天,然后噔的一声,趁江富天力歇之际,飞身撞向江富天。范长哭身形似乌龟,身子亦练得似乌龟壳那般硬,一撞之下,威力巨大。
这几下变化实在太快,雪瑶根本就没看清楚,只道谢三笑杀了出来,从旁相助,喊道:“谢前辈,你来得……”却不见有谢三笑的身影,见范长哭如此得意,才知道这一切是她所为。
只听得胡正天捂住胸口道:“江兄,你……你竟然对我下毒手?”江富天道:“胡老弟,这全是范老怪作怪。”范长哭想嘿笑一声,却仍然是哭声,说道:“本使身形有古怪,脑子却没有古怪,岂能不知你那些古怪?”转过身来,两只如豆般的眼睛直瞪雪瑶,喝问道:“小妖精,你倒好心,可人妖势不两立,本使饶你不得。你曾自称妖,到底是雪妖,还是血妖?”
雪瑶道:“我叫雪瑶,‘雪花’的‘雪’,‘瑶台’的‘瑶’。”
范长哭哭哼了一声道:“还敢狡辩?血老儿收养的妖不止一只,拿住你……”雪瑶早已听得腻了,抢声道:“就可以用来威胁血老儿,是不是?”范长哭却道:“拿住你,就可以解了这迷幻阵。”
胡正天道:“范老……前辈所言属实?”
范长哭也不理会胡正天,纵声长哭,向谢三笑发出召唤,然后又是噔的一声,向雪瑶撞了过来。
雪瑶吃不准这一撞会不会像先前那样伤不了自己,不敢托大,虽然知道避不过,却仍是出尽了全力闪开,却见一条白影突然闪了进来,凌空一脚,跩向范长哭。
范长哭正在发力之中,冷不防被撞,惨叫一声,跌倒在一旁。
雪瑶叫了一声道:“妖!”却见那条白影飞出一脚后,也滚倒在地,正是小白。小白喊道:“师姐,是我。这些人都疯啦,竟然莫名其妙地跟空气斗。”
范长哭道:“好啊!两只妖都来了。”
雪瑶正觉得奇怪,以为自己看错,听得小白也是这么说,才敢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冲着范长哭道:“亏你们都是成名的前辈,竟然乱嚼舌根,胡作非为,特别是你这姓范的,所说的话果然是妖言鬼话不可信。这里明明没有什么迷幻阵,你们却装着如临大敌。”
范长哭哭道:“因为你们都是妖,血老儿收养了两只妖。”
雪瑶最不爱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以牙还牙,道:“因为你们都是妖,才会将我们当作妖。寒江镇已有了天师堂这群妖,如今又多了你这只妖。”
突然,范长哭一声长哭,喝道:“岂有此理!”身在迷幻阵中,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可以擒住雪白二妖,唯有出力一撞,当即又是噔的一声,猛然撞向雪瑶。
小白就在雪瑶身旁,身法虽然不及范长哭快,却占尽了地势,当即略一斜身,仍是一脚踢向范长哭。这一脚的力道不轻不重,却阻止了范长哭一撞之势。
范长哭身子飞起时,江富天叫道:“范前辈,我来助你。”立马飞出长剑,眼见是要刺小白,实际上是刺向范长哭,而范长哭身在半空,早已察觉到阵阵杀意,因此对着小白的这一撞不敢出尽全力,小白也就能拦得住。只是小白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范长哭的身上,完全没料到江富天竟会乘人之危,胸口登时被刺中。
小白一惊,本能地随手一抓,刚好抓中剑身,因惊吓过度,且用力过猛,身子失了平衡,立马摔倒在雪瑶的跟前。
小白一摔倒,江富天为了免去偷袭范长哭之嫌,忍痛飞身直上,喝道:“小妖,快快受死。”一掌劈向小白。
雪瑶无暇多想,顺手接过小白手中的长剑,横扫而出,顺手拉开小白,问道:“我明明看到你被劈了一剑,为何一点伤也没有?”小白道:“我也不知道!”雪瑶道:“你明知他们伤不了你,你为了讨好我,才故意上前阻拦,对不对?”小白大急道:“师姐,不管他们伤不伤得了你,我都要保护你。”
雪瑶心头一暖,隐隐觉得感动,同时也觉得压着一块大石,说道:“他们也伤不了我。”小白跳了起来,惊叫道:“是吗?我还以为我是妖,他们才伤不了我,原来他们也伤不了你,那我就不是妖啦!”
范长哭呜了一声道:“你们两只家伙都是妖!”
小白听得雪瑶先前斥天师堂和谢范二人为妖,有心讨好雪瑶,叫道:“师姐,咱们今天一起来捉妖!”雪瑶觉得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正有此意,叫道:“好!”
忽然,天地又是一阵突变,风声呼呼,冰雪汹涌,夹杂着一股血腥。风雪一起,江胡二人和范长哭又如同遇上大敌一般,各自施展手段搏击。
胡正天道:“妖!”江富天却喝道:“胡老弟,寒江镇除了血老儿收养的这两只妖之外,哪里还有别的妖?装神弄鬼的,何不现身相见?”
却听得一女子声音道:“你俩果然是雪国的叛徒,竟然掉转枪头,反过来要捉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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