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章 取血
黄凯2024-09-10 18:426,797

  雪瑶吓得两腿发软,一声惊叫,刚好倒在地上时,便听得房内一人说道:“血妖,别来无恙?”回头一看,只见门口处站着五名僧人,身穿黄袍,个个猥琐,目光中露出贪婪之色,认得正是佛印堂中人。

  雪瑶见到是人,立马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叫道:“佛印堂竟然勾结血妖。”

  众僧人原本是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但突然见到雪瑶站了起来,震惊之余,锐气亦折,均不约而同地往后退。恰在此时,窗外呼的一声响,一条高个子黄影跳了进来,手托一圆形之物,通体殷红如血,正是先前喷射烟雾的血骷髅。

  原来是你们这些臭和尚整蛊造怪,看姑娘我如何收拾你们。

  只听得那高个子的僧人道:“你果然是血妖,迷魂香竟然迷你不倒。不过,血妖竟然害怕血骷髅,又是天下间少有的奇闻,闻所未闻。”

  雪瑶只关心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到底是不是血妖,浑不知此时情势凶险,急问道:“迷魂香?什么东西?能验证是不是妖?拿来!”似乎不容许众僧人抗拒。

  众僧人不知所以,还道雪瑶气焰嚣张,不将佛印堂放在眼里。

  那高个子的僧人道:“迷魂香乃长生门独有,咱们好不容易才弄到手,岂可说给就给?”雪瑶道:“啰嗦些什么?快拿过来让我试试。”伸手向那高个子僧人索要。那高个子僧人十分警惕,左手虚引,见雪瑶说要便要,当即引开了雪瑶的右手,右手托住血骷髅往雪瑶胸前一送,内力催送处,又是一阵烟雾疾喷而出。

  雪瑶怒那高个子僧人无礼,飞起一脚,直取他的下身,右手同时祭出血木棒,顺势回勾,夹手将血骷髅夺了过来,问道:“怎么用?是不是‘闻所未闻’即可?”她说话向来随意,也不考究“闻所未闻”到底是什么意思,见有两个“闻”字,就顺便借过来一用。当即闻了又闻,却非但没有倒下,还越闻越精神,连呼吸也畅顺了不少。

  众僧人面面相觑。

  雪瑶道:“迷不倒的就是妖?那你们得好好试一试。”随即用力一掷,将那血骷髅掷向众僧人。

  烟雾缭绕之间,众僧人纷纷出手,将那血骷髅接住,齐声喊道:“妖!”

  雪瑶听得好不刺耳,喊道:“妖!妖!妖!妖你们的头。你们怎么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们随意拿个破玩意儿出来,就想污蔑我是妖。”

  众僧人心惊,只认定雪瑶在喊“咬!咬!咬!”还要咬他们的头,不禁摸摸脖子。

  雪瑶忽地想起血妖的血能消融法师,如果自己是血妖,正好借此惩罚一下佛印堂这帮狂徒,出一口恶气也是好的,又说道:“我是法师,怎么会是妖?你们不信,大可刺我的血试试。”撸起衣衫,露出雪藕般的手臂。

  那高个子僧人道:“血妖,我们岂可再上你的当。我们佛印堂中人被你们师姐弟所咬,先后都变成了血人。我们已经查得清楚了,你们师姐弟是血妖,其他那些七窍流血的人都是假的。”

  雪瑶不忿道:“既然这么肯定我是血妖,为何还拿这破玩意出来试?”那高个子僧人道:“我们只是在血骷髅放了迷魂香,想迷倒你。”雪瑶道:“可现在呢?我被你们迷倒了没有?我也咬了我师弟,怎么不见他变成血人?”那高个子僧人一时无言以对。

  另一僧人却道:“你们都是血妖,血妖咬血妖,自然不会变成血人。”

  登时,雪瑶心凉如水,不,如冰。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咬了人,人就变成血人;咬了妖,妖会不会变成了血人?不,变成血妖?本身就是血妖,还怎么变血妖?我怎么会是血妖呢?我怎么能是血妖呢?

  突然,雪瑶怒喝道:“我不是血妖,我是法师,我叫雪瑶!”挥动血木棒,一面狂戳乱打,一面喊道“我左一招‘生意兴隆’,右一招‘财源广进’,手握‘招财进宝伞’,脚踏‘恭喜发财步。”

  众僧人竟一字排开,手挽手,弯腰,伸出头颅招架,都似乎练过铁头功似的,虽被敲打得梆梆响,却浑若无事。

  雪瑶越打越怒,见血木棒奈何不了众僧人,当即出身改念春联,先是“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打算祭出照妖镜;接着是“年年顺景则源广,岁岁平安福寿多”,打算祭出镇妖塔;然后就是“财源涌起千重浪,宝地聚来万两金”,打算祭出风火铃……

  这些春联,雪瑶早已念得滚瓜烂熟,且那个春联相对应那个法器也不会记错,一通噼里啪啦后,念得忘乎所以,直到“东南西北遇贵人,春夏秋冬行好运”,云云,才觉得差不多了,便睁开眼睛来,本以为整个房间内将是一派眼花缭乱、狂风暴雨,众法器打得众众僧人皮开肉绽、抱作一团、纷纷跪地求饶的样子。岂料室内风平浪静,悄无声息。

  不好!所有的法器已被薛飞扬收去。

  众僧人见迷魂香迷不到雪瑶,本就震惊;再听到雪瑶突然念咒语一般念春联,尽皆骇然,认定雪瑶必定有更为厉害的杀着,却哪里想到竟然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不是雨点小,而是一滴雨也没有。

  雪瑶的心情跌至冰点,就此瘫软在地。

  众僧人被打,早已察觉雪瑶的法力实在平庸至极,眼见她坐倒在地,相互使眼色后,倏地一跃,齐头并进向雪瑶急撞而去。眼见就要撞中雪瑶,却听得倏的一声响,一道红光从窗口闪了进来,咚咚咚的连续响了六声,撞得众僧人栽倒在地,然后又消失不见。

  雪瑶这才惊醒过来,似乎看到那红光正是一只血骷髅,同时也闻到一阵浓烈的尸臭,忍不住呕了出来。众僧人不也是有一只血骷髅吗?怎么又有一只血骷髅袭击他们?不好,落入这些臭和尚的手里,必定没有好下场。直到此时,雪瑶才开始觉得害怕,挣扎着站起身来。

  众僧人以头颅撞雪瑶,脸面朝地,自然也就没看到血骷髅,只道是雪瑶的法器大显神威,法力一下高出了不少,眼见雪瑶站起身要逃,仍是以头颅相撞。

  雪瑶避无可避,只能以血木棒横在身前,六颗头颅一齐撞在其上,激得雪瑶倒在地上。雪瑶哇的一声惊叫,忽地瞥见地上的瓷片,顺手抓起尖尖的一片,喝道:“你们都认定我是血妖,那我就妖给你们看。”将瓷片对着手臂,立马就要取血。

  众僧人均知道血妖的血可以消融法师,眼见雪瑶如此,无不凝神屏息,紧盯雪瑶。

  雪瑶一划而下,却突然缩回手臂,瓷片也扔在地上,叫道:“我怕痛,不跟你们玩啦!”转身便夺门而逃。

  众僧人既觉得可恼,又觉得可笑,实在捉摸不透雪瑶这只血妖的脾性,只道血妖妖性无常。他们早已试出雪瑶法力一般,只要不被她咬中或沾上她的血,“天下第一堂”唾手可得,相互之间也不打招呼,一窝蜂追了出去。

  雪瑶慌不择路,听得众僧人追来,心中一惊,立马加快了脚步,却不免跌跌撞撞,慌乱中突觉肩头被轻轻一拍。这一拍突如其来,雪瑶心中惊叫道:“我命休矣!”转身一看,见是二狗和另一同伴。

  二狗道:“雪瑶师姐,快随我来。”

  雪瑶正觉无助,陡遇熟人,也不多想,随二狗七兜八转,拐进了柴房内。二狗指着柴草下的一木箱道:“雪瑶师姐,快钻进去。”

  二狗约了小白去,似有什么事要隐瞒我,此时竟会帮我?

  雪瑶觉得有古怪,打算离去,却听得门外有人喝道:“定是往这边逃了。”雪瑶一惊,二话没说,钻进了木箱内,一颗心怦怦直跳。

  刚一蹲定,便听得房门嘭的一声响,被人踢飞。当中一人喝道:“有没有看到一女子闯进来?”正是那高个子僧人的声音。二狗道:“有!”

  二狗果然有问题,勾结佛印堂,故意赚我进来。

  雪瑶正要破箱而出,却听得二狗道:“那女子一闯进来,见到我,打了我一棒,就从从这边的窗逃了出去。哎呀,该死的,打得我满头鲜血。”高个子僧人呼喝道:“追!”

  雪瑶只听得几声闷响,接下来,柴房内就悄无声息,片刻之后,二狗道:“雪瑶师姐,阿豹引开他们啦!里面气闷,快快出来。”随即打开了木箱。

  雪瑶正要站起身来,却不知为何,手脚、腰身、脖子突然被什么东西牢牢钳住,动弹不得,喝道:“二狗,你要怎样?”却不见那名叫阿豹的同伴在旁。显然,引开众僧人的正是阿豹。

  二狗阴仄仄地笑道:“小白哥虽然安然无恙,但佛印堂的法师不会弄错的,千方百计想得到你,你就是那只血妖。”雪瑶问道:“小白呢?你们将他怎样了?”二狗道:“小白也是血妖,自然是要将他送上吕公山啦!这几位佛爷不是说了吗?血妖咬了血妖,自然不会变成血人。寒江镇除了你们两只血妖余孽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血妖。哈哈……天下第一,大富大贵……”

  雪瑶大怒,恨不得扇二狗几记耳光,一伸手才记起手脚不能动弹,盛怒之下,冲着二狗吐了一口,以泄心中之愤。

  二狗也不生气,继续道:“不过,押你们上吕公山之前,先得验明正身。”

  雪瑶听得要验身,心有余悸,吓得直冒冷汗,喝问道:“你要怎么样?”

  二狗挤眉弄眼,笑道:“咱们只是街头巷尾的小混混,若是押一只假妖上吕公山,一旦败露,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因此决计不能弄错,只好委屈一下雪瑶师姐你,让我们取点血,验明正身。”

  雪瑶动弹不得,若是出声呼喝,又怕引回众僧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见二狗摸出一枚长长的绣花针,笑道:“先前我说和小白哥有要事商议,就是为了引开他,并将他控制了。小白是不会来救你的。”雪瑶喝吗道:“二狗,你们见钱眼开,不讲义气。”

  二狗笑道:“义气自然是要讲的,只是不做罢了。好,既然雪瑶师姐你那么讲义气,那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眼下有两条路让你选。第一,你嫁给小白哥,做我们老大的夫人,日后带我们去捉妖。你是我们老大的夫人,二狗也不敢碰你一根寒毛。你意下如何?”

  雪瑶想也不想,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还是选第二条吧!”二狗错愕,问道:“第二条你还不知道,竟然毫不犹豫就选了?”雪瑶一想到二狗曾约小白外出,声称有要事商量,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事?自然就是合谋计算自己了,当即斩钉截铁说道:“我宁死也不嫁小白。”

  二狗见雪瑶说得如此坚决,摇了摇头,叫道:“好!真不愧是雪瑶师姐,够爽快。第二条就是刺你的血,验明正身后送上吕公山。这是你选的。”当即一针扎入雪瑶的手臂,然后抽了出来,往他自己的手臂上刺了下去。

  雪瑶吃痛,但更觉得吃惊,难道二狗不要命了?竟然将我的血刺进他自己的体内,万一我真的是血妖,那他岂不是……

  此念未了,雪瑶突觉双颊炽热,浑身上下燥热难当,转而就是大汗淋漓。

  怎么回事?寒江镇不是冰天雪地的吗?难道突然转天,变得酷热难当了?一定是身上这些木头枷锁有古怪,当即喝道:“二狗,你已取了血,还不快快给我松开这鬼东西?”却见二狗的脸面阵阵红热,正将身上的粗布补丁衣服一件件扒将下来,袒肩露体,然后一步步靠了过来。

  雪瑶惊叫道:“二狗,你这个死变态!”奋力挣扎,但因木枷在身,挣之不脱,啪啦一声摔倒在地。这一摔,似乎加速了热血涌动,情欲似溃堤的洪流一发而不可收拾。双手虽在束缚之中,还是忍不住要扒身上的衣衫。

  如此举动,正与二狗一模一样。怎么会这样?是二狗,一定是二狗搞的鬼。

  雪瑶双眼欲喷出火来,怒瞪着二狗,骂道:“狗东西……你快过来,我很酸,很痒,很想……”二狗也叫道:“我也是……”一步步挨了过去,却突然叫道:“不能啊!你是老大的夫人,我怎能作出这样禽兽恶行?”重重拍了自己一巴,因手上有针,意乱情迷之际用力而不自知,针口直刺脸颊,痛得惊叫一声,委顿在地。

  雪瑶听得惊叫声,略为清醒,知道两人都中了催情的药物,问道:“你什么时候下的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二狗一头撞在地上,道:“不是我!二狗指天发誓,如有加害雪瑶师姐你的企图,教我娘不得好死,暴尸街头。”

  雪瑶知道二狗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母亲,但这当口,如何能信?冷冷地说道:“你是癞皮狗,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还发什么毒誓?”

  二狗有点惊慌,道:“雪瑶师姐,小白哥爱你如命,而我们十分敬重小白哥,一心想玉成你们的好事,我甘愿舍身取你的血自刺,就是为了验证你是不是血妖,对你绝无半点不敬之意。你若是不信,立马刺死我。”说罢,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针递给雪瑶。

  雪瑶本就怀疑小白,随即又觉得不对,正如二狗所言,小白爱我如性命,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那到底是谁要这样待我?

  二狗一面递针,一面摸着脸面上的伤口,突然觉得这一刺之后,血脉愈发偾张,身子愈发炽热,惊叫道:“针……这针……”呆呆地盯着手中的长针。

  雪瑶问道:“这针有古怪?”随即见到二狗的脸面比先前更加热辣,似要冒出烟来。显然,二狗也是着了别人的道儿而不知自知。哪着了谁的道儿呢?二狗如此,天水客栈中那三只臭和尚亦是如此。那三名僧人不是说了吗?有钱拿,又可以风流快活,这种事情平生不曾遇过。显然,三只臭和尚背后也是有人在拨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下药的人?

  雪瑶平时最不愿多想,一想,会头痛,但此时又不得不想,可要继续寻根究底的时候,药力又继续发作,先前受惊而得的片刻清醒荡然无存,此时此刻,一心只想着情欲之事,叫道:“快……快……我受不了啦!”直觉血气翻涌,直冲而出。

  二狗再度被刺,药力加倍,极力控制而不可得,听得雪瑶极度饥渴的叫唤,哪里还忍得住?当即一步、两步、两步半朝雪瑶走去,伸手一握,终于握住了雪瑶的手指。

  便在此时,门外一人叫道:“二狗,你这个杂种,竟然对我师姐不敬。”闪身进来,提着二狗的后颈,往地上重重一摔。

  二狗却叫道:“小白哥,你师姐……”

  小白不听,见二狗赤身裸体的,不由得大受刺激,飞身过去,一连踢了好几脚。

  雪瑶双手抓扒,叫道:“小白,我要……”

  小白一听,才知道错怪了二狗,但还是恶狠狠地又踢了二狗一脚才走到雪瑶跟前,问道:“师姐……”三下五除二想要解除雪瑶身上的木枷锁,却因不明所以而不可为。

  雪瑶趁机抓住了小白,娇声叫道:“小白哥,还不快快过来?”

  小白听得骨子酥软,心跳加速,能和师姐在一起,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吗?先是生米成炊,师姐以后岂不是跟定我了?小白心如鹿撞,但觉得此举实在太过卑鄙无耻,随即打了自己一巴,冲着二狗怒道:“狗东西,你想得真周到。”对着二狗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此时,门外又闯进几条白影,纷纷阻拦小白,劝小白不可轻举妄动,正是阿贵等人。

  小白怒喝道:“胆敢伤我师姐,大家兄弟也没得做,散伙!”阿贵却道:“小白哥,你误会啦!你看。”小白怒道:“看什么?看他满身粗皮烂肉吗?”

  阿贵见二狗如此,亦是不明所以,却抓起二狗的手臂,指着上面的血点道:“小白哥,你看,狗兄为了验证雪瑶师姐的身份,冒着性命的危险取了雪瑶师姐的血来自刺。”

  二狗强忍蒸笼般的炽热,一抹嘴角的鲜血,挨着阿贵站起身来,叫道:“小白哥,我将雪瑶师姐的血刺入我的手里,但我仍然活生生的。雪瑶师姐不是血妖。”

  小白听罢,见二狗竟然甘冒奇险,不由得阵阵感激,问道:“可你……你如此胡闹,又为了什么?”二狗道:“我们被人在针上下了情药。”说完,鼻孔流出鲜血了。

  阿贵等人立马七手八脚,忙里跑外,除枷锁,盛冰水,偷衣衫,虽手脚慌乱,但片刻之后就办妥了一切。

  雪瑶回过神来,如同发了一场恶梦。小白将一套崭新的衣衫塞到雪瑶的手里,说道:“师姐,快更换湿衣。”和众人外出等候。

  二狗等人向雪瑶赔礼道歉,带门外出。

  雪瑶觉得一切莫名其妙的,一切妥当之后,招呼小白进来问道:“小白痴,你们到底回事?”小白将她和二狗被人下药的事说了。雪瑶将信将疑,实在不知道与谁结下冤仇,要遭受这样的报复,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小白最为可疑,冷冷地说道:“小白痴,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这么低级的把戏,亏你也好意拿出来玩。”

  小白连忙摆手道:“师姐,不是我!”雪瑶对着小白就是一番拳打脚踢,就如小白先前对待二狗一般,眼见小白不敢反抗,也打得手软了,才问道:“那我问你,二狗拉你出去,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小白对着房门喝骂道:“真是岂有此理,二狗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胆敢打师姐你的主意。我给了他几记耳光,让他想也别想。”

  雪瑶一想起二狗先前那些举动,觉得奇怪,问道:“难道二狗癞蛤蟆……也……看上我?”小白道:“是啊!”雪瑶哼了一声道:“这种下流胚子,你日后还是别跟他们来往。”心中却想,我日后也不跟你来往了。只听得小白道:“不知二狗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说当今赵王爷颁下谕令,天下任何门派只要捉到重要的妖物,都可被封为‘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的门派可以与天师堂并列,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如今天下各路法师云集寒江镇,为的就是这个。”

  雪瑶恍然大悟,叫道:“怪不得佛印堂要捉我,并自称‘天下第一堂’什么的,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可二狗是什么门派?”

  小白道:“这厮建议我自组一个小白派,让我出任掌门,然后押你上吕公山,还说佛印堂视你为血妖,必定不会弄错。”

  雪瑶伸出双手,叫道:“那你还不绑?”

  小白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姐,什么‘天下第一’,什么荣华富贵,在我眼里看来都不如师姐你。二狗胆敢再说这些,我一定揍得他不成人形。”

  雪瑶道:“所以,你就让他来威胁我,让我……让我……”她想说“让我嫁给你”,但为了不让小白有任何想法,只好不说,转口道:“我去找二狗问清楚,他不说,我揍他一顿。”其实心里早已明白,二狗有意成全自己和小白的心意千真万确。

  小白不禁又摇摆不定,道:“师姐,你不能揍他啊!”雪瑶觉得奇怪,莫非他们真的合伙干坏事,此时小白要极力维护二狗,问道:“为什么?”小白挠了挠头,苦笑道:“因为这房钱是他出的,我上次赚的钱早已花光。”

  雪瑶一听,忍不住暗笑,却又笑不出来,哼了一声道:“钱归钱,情归情,数目要分明,你欠我的钱,记得要还。二狗对我不敬,我一定要修理修理他。二狗,你给我滚出来。”此言一出,立马见到一人跌撞进来,失声喊道:“二狗……二狗他……”脸色吓得异常苍白,正是阿贵。

  雪瑶喝道:“又闹什么花样?”阿贵指着门外,惊叫道:“二狗……血人……二狗……血人……”

  无须多说,小白已然明了,二狗变成了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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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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