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章 血拼
黄凯2024-09-29 00:006,278

  八女先后下场,两位公主也没有出声阻止。

  雪瑶略有不满,又道:“你们这些……这些家伙,好大的胆子,竟然代替你们家的公主,分明不将自家的公主放在眼里。两位公主,今日的事定难善解了结。你们若不下场公平打一场,必定致使双方死伤无数。你们还不快快出手?”

  突然,玄霜和正阳公主齐声道:“住手!”

  八女不敢违抗各自公主的命令,虽有不忿,仍是一齐罢了手。清心瞪了尘心一眼,不满她代替雅心下场。尘心假装没看到。

  雪瑶叫道:“这就是啦!公主对公主,大打一场,谁赢了,谁说了算。耗了这么久,姑娘我肚子都饿扁啦!快打,快快快打。”

  正阳公主道:“玄霜公主,这位血……小姑娘说的不错,我要救众法师,你要保住众雪妖的性命,与其双方都进退两难,不如就依照这位小姑娘所言,你我比试一场,凭胜负定去留。”玄霜道:“你是堂堂公主,想必言而有信。”言下之意,即答允雪妖的提议。

  雪瑶暗暗得意,想不到自己竟然能“使得动”两位公主。

  只见两人各自安排一番,腾出了当中一大块空地来,玄霜抖动诛心剑,正阳公主亦祭得血剑在手,一起行了个起手式,同时叫了一声:“请!”双手舞动,红白两剑来回进招。

  但见场中两条人影晃动,一条红,一条白,红的体态丰腴却不失灵动,白的身形苗条却不失沉稳。

  雪瑶一心想让两位公主相斗,斗个你死我活,完全是出自私心。

  自与薛飞扬相遇以来,雪瑶全副心思都落在薛飞扬的身上,尽管与薛飞扬只是萍水相逢,且仅见过一次面,但心里早已将他当做意中人。只是,玄霜突然出现,雪瑶便觉得多了一个强敌,因此这时一见到玄霜,便认定她收买了佛印堂的那三名僧人,同样认定她暗中在二狗的长针中下药,立马便以血木棒直刺。

  如今,从正阳公主的言语中听来,雪瑶又觉得这位正阳公主似乎也挺着紧薛飞扬,更加觉得绝望。人家两位都是公主,非但地位尊崇,且容貌出众,身段傲人,平分秋色,而自己只是个街头小骗子,非但出身寒微,还发育不良似的,该凸的不凸,该翘的不翘,如何是两位公主的对手?

  因此,能让两位公主斗个两败俱伤,自己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其实,这只是雪瑶自鸣得意的想法,就算雪瑶不曾从中挑拨,两位公主早已有对敌之意。因为,她们各有各的的盘算。

  正阳公主心想:“玄霜胆敢孤身直闯吕公山,且曾令薛飞扬不堪,想必有过人之处,今日正好借这个机会见识见识。若是能借机挫一挫她的公主威风,日后也好教她不敢再上吕公山,在众雪妖面前也不敢再甚嚣尘上。”

  玄霜亦是忽地灵机一动:“我一直在点雪妖的名字,每点一妖,就有法师被杀,为的就是要正阳公主撤开埋伏在四周的人马,如今正阳公主身入险境,何不以之为挟,威胁外面的人马撤退?”

  因此,两人早有比试之意,只是不便直接说出来罢了,如今正好借雪瑶过桥。

  红白两条人影来回飘动之间,两位公主不但容姿各有千秋,且平分秋色,身手亦各胜擅场,难分高下。两人各有所图,又压不倒对方,不免略显焦躁,只是玄霜满脸严霜,内心变化轻易看不出来,才显得浑若无事。正阳公主天生雍容大度,喜怒哀乐形于色的向来只有微笑。显得最为焦急,且按耐不住的,除了众法师和众雪妖之外,就是雪瑶了。

  两人这样打下去,打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啊!不能让两人斗个两败俱伤,那斗个一伤也是好的。

  雪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阳公主,只见她突然转身,手中的血剑当中画圈,左挑右刺,直逼玄霜,正是一招气势如虹。

  咦?这一招我也会啊?怎么正阳公主也会?

  果然,玄霜一声惊叫道:“无量剑法!”惊异之下,身法不免迟滞,下肋完全暴露在血剑之下。

  雅心等雪妖齐声惊呼,纷纷挺剑上前。因为圣女王曾有令,要众雪妖好好保护玄霜,不能让她有半点损伤。此时,她们见玄霜遇险,便纷纷出手。

  突然,嗖声连响,天井外飞出几支羽箭,正好朝雅心等妖射去,若非雅心等人听风辨形的功夫了得,身手又不俗,早已被射中。同时,兰香喝问道:“怎么?你们也配和我们公主动手?”同样挥动薄刃下场。

  玄霜这一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听得众雪妖的呼喝后,立马回过神来,更无任何思索,立马以同样的剑招御去了正阳公主的志在必得的杀着。正阳公主略一迟缓,翻转血剑,另一招又出。步履轻盈之间,叮当声也不见得如何响,但血剑一连刺了五个方位,每一个方位都是致命所在。

  除了四香之外,众雪妖之中有不少人发出阵阵喝彩声。

  雪瑶看得清楚,认得这些招式正是薛飞扬在望江楼所使。我也会,怎么我不是公主?

  只是,正阳公主攻得巧妙,但玄霜以同样的招式一一应对,化解得更加巧妙。旁人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只道玄霜投机取巧,故意学着正阳公主的招式还击,正阳公主却暗自佩服。

  五招过后,正阳公主挺着血剑站在一旁,惊问道:“你……你这剑法谁教的?”玄霜忽地想到对敌雪白二人的情景,问小白的剑法是谁人所传,雪瑶故意说道:“是我的情郎教的。”这时,玄霜为了气正阳公主,应道:“是我最爱的人教的。”她口中最爱的人,指的是自己的母后圣女王,但自正阳公主听来,却是薛飞扬。

  雪瑶听在耳里,忍不住冲着玄霜刮刮脸,显然是在说:“不知害臊!你堂堂一公主,竟然臭不要脸,要捡拾人家讲过的话。”

  只听得正阳公主道:“如此说来,公主会无量剑法了?”

  玄霜对雪瑶的举动视而不见,看着正阳公主道:“公主这么一问,倒显得是个大行家了。不过,你这些无量剑法,出招考究,拿捏精准,架势一流,着实花费了一番心血,可虚有其表的招式再极品上乘,完美无瑕,终究是花架子,不是货真价实的无量剑法。”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玄霜不但在招式上不肯输给正阳公主,在口头上也不肯输。自吕公山一行之后,她见到薛飞扬和正阳公主一起赏雪舞剑的情景,心中便忍不住妒忌,这时,将正阳公主先前那一番话改头换面,拿过来回击正阳公主。

  正阳公主略有不快,但仍是嘴角含笑,单刀直入地问道:“公主口中最爱的人,想必不会是血盟令令主薛飞扬吧?”

  玄霜道:“本公主心中最爱的人,自然是我的母后圣女王。不过,薛飞扬要强人所难,硬是要在本公主面前耍这些乱七八糟的剑法,本公主也不能视而不见,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一句话,仍是不满当日上吕公山见到的情景。

  兰香喝道:“简直一派妖言!咱们薛令主人中龙凤,温文有礼,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出这种事来?”

  玄霜道:“这就难说得很。薛飞扬为了坐稳血盟令令主之位,急着替血盟令立功,无奈技不如人,非但派正阳公主你来收买纯心,还亲自来投我所好,硬是要将这些剑招传给我,以便取得雪国行动的讯息。可我是雪国公主,又岂会出卖雪国?”其实,这些正是小白与玄霜来往的目的,玄霜为了洗去锦袍留在众雪妖自己的疑虑,便照搬了过来。

  正阳公主明知这些话是无中生有,无理取闹,但听在耳里,不自禁倍觉不舒服,笑道:“那本公主就领教领教你的无量剑法。”血剑一横,立了个门户,缓步而上。

  雪瑶叫道:“无量剑法吗?有什么稀奇的?姑娘我也会啊!”冲破另外两名雪妖的禁制,就要下场。自冰心和蕊心出手斗兰香后,另外有两名雪妖上来看管着雪瑶。那两名雪妖同时看着玄霜,见玄霜有允准之意,便放开了雪瑶。

  雪瑶祭出血木棒,叫道:“无量剑法,有什么了不起的?两位公主若是不会,那就等我这个小丫头来指点指点你们。”她自信自己所学的这套剑法比两人要多,因心自卑,决意要借此挫一挫两位的威风,便老大不客气说成“指点指点”两人。

  雪瑶也不等两人回应,一棒扫向玄霜,棒到中途,转而攻向正阳公主,正是血老儿所传的剑招。

  玄霜和正阳公主有意要看清雪瑶的招式,均是虚晃一招,并未出力,可就这么一看,均觉得雪瑶的无量剑法虽然耍得粗疏,却非但形似,还神韵十足,比各自所知的还要得法。

  玄霜先前与雪白二人交手时,早已知道雪瑶会这套剑法,这时再看到,虽然不觉得惊奇,但仍是疑惑,很想知道雪瑶到底从哪里学来。

  雪瑶大喜,自觉身份地位等均不如两位公主,但这时以一敌二,倍觉威风,因此出招之际,比之平日认真了不止十倍。眼见两位公主看得一阵痴呆,心念一动,觉得这正是让她们“两败俱伤”的良机,当即一棒朝两人的鼻梁横扫而去。

  两位公主同时咦了一声,顾不得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双剑一夹,夹住了血木棒,一齐出声,一人问道:“你这剑法跟谁学的?”另一人问道:“你这些剑法,到底何人所传?”

  雪瑶本就不忿两人对薛飞扬有情意,笑道:“这些剑法,自然是我最爱的人和最爱我的人传的。”觉得两人未必会信,又补充了一句,道:“姑娘我若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雷打火烧,教我将来的夫婿不得好死,灰飞烟灭。”

  小白听得懵然,叫道:“师姐……”雪瑶喝道:“没你的份,闭嘴!”

  其实,她所有的法器和武功都是血老儿所传,血老儿是她唯一的亲人,自然是她最爱的人。至于最爱她的人,血老儿和小白都算是,但她对小白不上心,自然就对他的爱忽略不见。自从遇上薛飞扬后,雪瑶开始将薛飞扬等同于血老儿。在天水渡头时,江富天要验证血老儿的血,她早就觉得薛飞扬和血老儿同等重要了。薛飞扬是她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也就是她最爱的人,她自打心底里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薛飞扬心目中最爱的人。因此,她便含含糊糊地将传剑的人说成是她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既是指血老儿,也是指薛飞扬,好教两位公主心生妒忌。

  果不其然,两位公主心中都的醋海都被激起波澜,又齐声喝道:“胡说八道!”又一齐挺剑刺出。

  雪瑶哪里是两大公主的对手?因心中念着血老儿和薛飞扬,当即灵机一动,还了一招,同时喊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玄霜和正阳公主又是同时一惊,且无不惊得一身冷汗,险些被刺中,但两人的修为远胜雪瑶,且又是以二敌一,虽然手忙脚乱,还是压住了雪瑶这一棒,然后不禁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疑。

  其实,单凭这一招,雪瑶就算练得出神入化,两人也不会惊得直冒冷汗,手足无措,但同时如此狼狈,是因为雪瑶所念的这首诗。但如果仅仅是这首诗,也未必有这出其不意的威力,偏巧的是,雪瑶念这首诗时,竟尔刚好配上这一招。

  原来,数日前,玄霜曾单独私闯吕公山,无意中看到了薛飞扬和正阳公主赏雪练剑。其时,薛飞扬所耍的正是雪瑶此时所使的剑招,口中所念的正是这一首诗。

  玄霜心惊,薛飞扬会这招,且配上这首诗,这丫头亦是如此。难道这丫头当真是薛飞扬要寻找的妹子?那日在望江楼,我以母后所授的剑招与薛飞扬对敌时,这丫头不是说过气恼的话吗?她恼薛飞扬也将我当妹子,那就是说,薛飞扬也曾认为这丫头就是他要找的妹子了?

  正阳公主心惊,这丫头如何得知当日的情景?难道这丫头在旁偷窥?绝无此理,吕公山上外有影血帮把守,内有长生门巡逻,这丫头这点微末的功夫,如何能混得上去?可为何这丫头出这招时,会配上这首诗?

  其实,两人都不知道,这一招是当日在长安街时,雪瑶用来招架薛飞扬所使的招数。那时,凤凰兽攻击雪瑶,雪瑶看到了凤凰兽,便念出了这首有鸟的诗。她平时出招时所念的,绝大多数不是四字利是,就是春联,极少念诗。那时随口而出,只是应景而已。而这首诗,只是雪瑶从游客的口中听到,而非用心学来。

  此时,雪瑶见两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觉得奇怪,怎么自己一念这首诗,两位公主都这么震惊?难道这招与这首诗是绝配,竟可以生出无穷的威力?不得了啊!姑娘我独辟蹊径,竟能如此神妙。自见了玄霜后,雪瑶一直自愧不如,如今见了正阳公主,同样觉得自卑,眼下难得因误打误撞,因两句诗而占了上风,便趁势追击,手中的血木棒呼呼作响,完全是一副不要性命的血拼姿态。

  正所谓,一人拼命,十夫难当。如今,雪瑶因心理不平衡,有意挫败两位公主,名副其实的的拼命,而对手只是二女,不是十夫,因此,雪瑶所使的虽然全是平素与小白对拆得滚瓜烂熟的招式,却一下子打得天昏地暗,即使身穿新娘子的沉重衣装,但身形仍是灵活,在红白两条人影之间来回穿插,顺风顺水,得心应手,如过无人之境。

  起初,两位公主有意看清雪瑶的招数,才略有迟缓,如今因心惊、因怀疑、甚至因妒忌,竟然越来越急躁,也就越来越犯了兵家大忌,逐渐不敌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玄霜依然确定,雪瑶所用的剑法与圣女王所传的一模一样,且招数更多更精。难道她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否则,她如何能消融雪妖?她是血老儿的亲生女儿,听小白说,血老儿对她格外偏爱,将所有的法器都传给了她。可血老儿并没有丹心铁血啊!

  正阳公主同样确定,雪瑶所用的剑法有薛飞扬的影子,难道薛飞扬爱的竟然是这丫头?薛飞扬不但将无量剑法传给了玄霜,还传给了这丫头。这丫头所学虽然只得皮毛,但所知远比玄霜的要多,且神韵十足,恐怕就连无量心法也学了。无量剑法和丹心铁血一样,都是无量剑宗传人所独有,外人若不是得无量心法,决不会将这些剑法用得如此境地。我也只是知道无量剑法的招式而已,玄霜那番说话说得一点儿也不错,若无心法的剑法,也只是虚有其表的花架子罢了。

  攻守趋避之间,玄霜和正阳公主的心里都起了变化,由共同对敌雪瑶,变为玄霜不着痕迹保护雪瑶,正阳公主可以着力要置雪瑶于死地。而雪瑶只顾着一味找优越感,泄仇怨,也就没有察觉到两位公主的微妙变化。因此,正阳公主更加怀疑玄霜的身份,玄霜更加坚信正阳公主要替薛飞扬铲除无量剑宗的人。

  三十招过后,雪瑶因不知玄霜有意相护,只觉得她比正阳公主稍逊一筹,本着无法令她们“两败俱伤”就“一伤”的心理,竟尔改向专攻玄霜。何况,雪瑶一直认定玄霜收买了那三名僧人来玷污自己,又认定她在二狗的长针中落药?

  玄霜暗怒,心道:“当真不知好歹,不分敌友。”眼见雪瑶一棒荡向自己的胸口,显得无礼至极,当即横剑一挥,当中夹着一道寒气,将雪瑶推了出去,喝道:“你是雪国叛徒,不要以为会几招似是而非的剑招,便可招摇撞骗。你若想替雪国立功,也不急在一时,有本公主在此,还轮不到你放肆。”

  玄霜觉得雪瑶有可能是无量剑宗的传人,会遭到正阳公主的打击,因此仍是将雪瑶斥之为妖。

  雪瑶被这道寒气一击,立马觉得全身一震,险些跌倒在地。

  玄霜出剑荡雪瑶,此举自正阳公主看来,正是制胜的大好良机,当即喝道:“咱们公平比试,岂容你从中搅和?”顺势追击,血剑直指雪瑶。岂料,玄霜那个“肆”字尚未说话,突然一剑刺向正阳公主,要攻她一个出其不意,仍是圣女王所传的剑招。

  正阳公主何等心细,如何能不防着玄霜?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玄霜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的策略,同样是一虚一实。虚,佯攻雪瑶;实,刺杀玄霜。毕竟,要收拾雪瑶不难,要拿玄霜实属不易。她一见到玄霜身形闪动,早已血剑回撩,一下子便架住了诛心剑,问道:“又是无量剑法。”

  玄霜一招未成,另一招又起,笑道:“本公主是雪国中人,哪里会什么无量剑法?雪国的剑法,你要不要见识?”挥出一招,仍是薛飞扬当日在吕公山上所耍,却喊道:“财源涌起千重浪,宝地聚来万两金。”

  此时,正阳公主看到了玄霜使出形神兼备的无量剑法,正自心惊,再听到玄霜念出这副春联,更觉不可思议。惊怒疑惑之际,双眼直瞪玄霜。难道薛飞扬真的将无量剑法传给了雪国公主?为何?是为了取得雪国的讯息?还是……还是……不会的,不会的,薛飞扬一定不会这样的,可是,薛飞扬没有传这丫头无量剑法的话,为何这丫头会知道这副春联?

  一时之间,正阳公主实在不敢往下想。她想找些借口来骗自己,却又哪里找得出来?

  正自心神不定,只听得嗤的一声,正阳公主的肩头已被刺中。一中剑,立马清醒过来,为了闪避诛心剑,只能连连倒退。

  四香见正阳公主受伤,原有出手之意,但不得正阳公主的命令,又不敢贸然行事,只能手握薄刃,护在四周,随时候命。

  玄霜趁势追击,又叫道:“恭喜发财,财源滚滚来。”所用的仍是圣女王所授的招式。

  雪瑶被行事推在一旁后,本已恼怒不已,但一听到行事竟然念春联,又暗觉好笑,再听到行事念这些利是,终于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玄霜,你……哈哈,你居然又学我。”

  两位公主一听到这话,心中同时一颤,都是同一个念头:难道薛飞扬这些是从这丫头身上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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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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