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章 血誓
黄凯2024-11-11 00:006,820

  雪瑶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见到血衣人之外,并未见到风不归,但那说话故作阴阳怪气的,必定是风不归。

  雪瑶叫道:“风不归,你这个缩头乌龟,藏头露尾的,还不快快地给我滚出来?”却听得身后一个声音说道:“我三次救你性命,你不感激我,还要骂我?”话声未绝,一条暗红色的人影闪到雪瑶前,正是风不归。

  雪瑶骂道:“风不归,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她先是遇上红衣人和红轿,见她们一出手就将自己塞入其中,与当日红梅山庄的情景一模一样,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风不归,并且喊了出来,但经过一番折腾后,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妥。

  怎么每次都这么巧?不是风不归安排的,还会怎样?

  因此,当一见到血衣人现身时,雪瑶忍不住冲口就骂,反正风不归这么喜欢救自己,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

  岂料,风不归手祭出两只鬼抓手,对着雪瑶就抓。

  雪瑶惊得满身冷汗,闪身避过,失声喊道:“风不归,你要怎样?”只听得身后雪花飞溅,若是被这一抓抓中,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风不归不答,右手的鬼抓手又再凝招发力,仍是一抓拍出。

  雪瑶避无可避,只得以血木棒招架,勉强挡住这一抓后,只觉得全身被震之下,双臂似乎不再属于自己,但想要摆脱这股力道,又不能够,一番苦苦支撑后,问道:“你一时想要救我,一时又想灭我,到底怎么回事?先把话说清楚……”

  风不归并没有撤去鬼抓手,左手的鬼抓手顺势向着雪地上一指,说道:“你是妖孽,用这残忍的手段害死佛印堂的法师,我是法师,岂能饶你?”

  雪瑶呸了一声,说道:“他们满身妖气的,就是妖,拜月宫的人可以作证。”想要伸手,也向着地上五名红衣女子一指,却摆脱不了束缚。

  哎呀,死人又怎么作证?

  果然,风不归不屑一顾,说道:“佛印堂上下无一不是法师,且刚到寒江镇,如何是妖?他们若是妖的话,薛飞扬又何必邀请他们参加血盟令,这不是显得血盟令中人个个都是无能之辈了吗?他们身上若是有妖气,也是沾染了你这只妖精的。”

  雪瑶心中暗想,我是妖,你不也是一直没看出来吗?但想到薛飞扬是血盟令主,也不便如此出言相驳,且自己半人半妖的,确实是无须争论的事实。

  妖气?

  雪瑶由此想起了大街上避难和黑灵渊被尊为黛女王的情景。在大街上,自己因逃避薛飞扬的追杀,躲进花轿,那雪妖被自己的血消融,那是因为雪妖本身就是妖,身上有妖气;在黑灵渊中,那些围困自己的法师能被消融,也是因为他们久困黑灵渊,身上感染了妖气。

  他们都是因为身上有妖气,我的血才能消融他们的,佛印堂的人身上有妖气,能被我消融,也就不奇怪。因此,雪瑶更加坚定,能消融佛印堂的人,不是因为自己的妖性发作,我自己的妖性,薛飞扬尚且试探不出来,何况是你?

  风不归又再催加力道,雪瑶逐渐抵不住,双膝已经被压到了雪地上,想要呼喝,再也出声不得。

  怎地如此不济?为何不见妖形?谁给她封了印,掩饰得那么好?风不归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得撤手。

  雪瑶仍在抗拒,没料到压顶的千斤力道会突然撤去,一惊之下,整个人竟然似箭一般冲天而起,然后重摔在雪地上。

  风不归转过身来,道:“你这只妖,不安好心。我三次救你,你就非要暴露我的身份不可?望月也因此送了性命。”指着雪地上的红衣女子,又道:“你杀了她们的护法望月,拜月宫上下都要找你报仇,你竟然还敢大摇大摆四处晃,胆子不小。”

  望月真的死了?怪不得拜月宫那帮婆娘下手那么重,原来,她们是要替望月报仇。

  雪瑶心有不忿,叫道:“风不归,岂有此理,望月是我杀的?”风不归正色道:“咱们血衣人都是你的下属,你命令我们教训望月,我们才出的手。望月没有死在你的手里,却与死在你手里有什么区别?”

  雪瑶登觉心寒,风不归好不歹毒啊,一举杀了望月,既堵住了她的嘴巴,又可以让拜月宫上下视我为死仇,叫喝道:“风不归,你假扮血衣人,杀了望月,却将罪名推到我的头上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风不归道:“无冤无仇?你是血妖,我是法师,法师的天职就是降妖伏魔,如何能无冤无仇?望月被你咬了一口,临死前变成了血人,你说,望月是不是因你这只血妖而死?”

  雪瑶一惊,叫道:“怪不得惜月斥责我将望月咬成了血人,原来真有此事,可是我……我我不是血妖啊!”

  风不归道:“你不是血妖?这世上,只有血妖才能将人化为一滩血,也只有无量剑宗传人的血能化妖。红梅山庄上下都是人,庄主更是江富天的岳父,绝不会是妖,而你却将他们吸得只剩一具具皮囊。”

  雪瑶越想越恼,说道:“那是因为你飞鸽传书给海通天,海通天要对付江富天,才在红梅山庄设局。”

  风不归一咬牙,问道:“海通天是妖?佛印堂上下是妖?你是无量剑宗的传人?”

  雪瑶被问得哑口无言,海通天和佛印堂上下都不是妖,而自己确实有一半是妖,可自己那一半是雪妖,不是血妖啊!但转而又想,小白也是半人半妖,妖的那一半正是来自雪国领主颜王,他不也是能致人成血人吗?

  雪瑶看了风不归一眼,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应道:“你自称法师,摆出一副誓要降妖伏魔的样子,可你终日扮成血衣人,妖里妖气的,难道这就是降妖伏魔了?”

  风不归道:“影血帮虽然有‘天下第一帮’之称,但我父亲始终受制于冷朝阳,我组建血衣人,只是为了求生存罢了。风不归身为法师,一心以降妖伏魔为天职,你是妖,我一定要杀了你。”鬼抓手一指,又再指向雪瑶。

  雪瑶也不惧怕,问道:“你如今要要杀我,哪你之前为何要救我?哼!我早就识破了你的阴谋诡计,你见我和薛飞扬从黑灵渊出来,认定我是妖,才千方百计救我,借此大做文章,祸害薛飞扬。”

  风不归道:“不错,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也早已承认,确实要利用你祸害薛飞扬,但我那时不相信你是血妖。救你,是因为我的痴心,要你横刀夺爱。”

  痴心?雪瑶觉得脑门嗡的一声作响,果然是风不归看上我了。她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却又觉得不是,我天下太平的,风不归怎么可能看上我呢?说道:“风不归,姑娘我劝你还是尽早死心,别痴心妄想了,我早已名花有主。”

  风不归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妮子,果然爱臭美。我的痴心不错,不过不是对你,而是对……”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胸口一痛,喉咙似乎被什么卡住,一句话就是说不下去。

  雪瑶这才想起他先前的话,他说“要你横刀夺爱”,而不是说“我要横刀夺爱”,我夺?夺谁的爱?风不归啊风不归,你……不归!不归……突然喊道:“啊哈!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与冷无伤一同长大的那位‘归兄弟’。你千方百计想要对付薛飞扬,就是为了冷无伤。你要我横刀夺爱,夺的就是薛飞扬的爱!”

  风不归笑道:“你这只妖精,果然有点意思,怪不得薛飞扬会钟情于你。”

  雪瑶一想到“无伤”二字,又回想风不归的种种行径,顿时豁然开朗,说道:“不归,不归,哈,你这个‘不归’的名字,与‘无伤’的名字倒是挺般配的,看来,你们是天生一对啊!”这才如释重负,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风不归的神色不由得一阵悲苦。

  雪瑶笑道:“原来,你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冷无伤。”想通了此节,提防之心全消,觉得风不归有点可怜兮兮的。

  果然听得风不归叹道:“青梅竹马,那又如何?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

  雪瑶道:“风不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风不归道:“男子汉大丈夫,如何不是男人?”雪瑶道:“这就是啦!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去光明正大去抢啊!抢不到就下药,下了药,然后先霸王硬上弓,这样才像个大男人、大丈夫。”

  风不归似乎觉得耳目一新,闻所未闻,却摇头道:“那样,只能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无伤妹子与我一同长大,我舍不得她有任何东西属于别人,我既要得到他的人,又要得到她的心。”说话之间,神色坚毅。

  雪瑶突然想到小白,我与小白也是青梅竹马啊!小白只是一个小白脸,与风不归比起来,哪里有半点男子气概?

  雪瑶说道:“够贪心,够自私,不过我喜欢。”

  风不归反过来问道:“如果薛飞扬爱的不是你呢?”

  雪瑶也正为这个问题而觉得苦恼不已,一想到孤云峰上,薛飞扬与冷无伤站在一起的情景,鼻子禁不住又是一阵酸楚,说道:“他若是不喜欢我,我就将他乱棍打死。”那时,雪瑶确实恨不得上前将他们乱棍打死。

  风不归连声叫好,然而,脸上突然显出为难之色。

  雪瑶问道:“怎么?你不信?”风不归道:“一直以来,我虽然将你当妖,却从来不敢肯定你就是妖,如今你显出妖的本性来,以残忍的手法害了佛印堂的几名法师,让我不得不相信你就是妖。薛飞扬不可能喜欢一只妖的,我救了你这么多次,当真枉费了一片心机。”

  雪瑶“我……”了一声,一想到自己半人半妖的,确实不好争辩,更何况佛印堂几名法师确实被血木棒消融?如何向他解释得清楚?

  风不归仍是说道:“你是妖,我身为法师,一定要杀你。”

  雪瑶道:“你杀了我,再也无人横刀去夺爱冷无伤所爱,难道你不后悔?”

  风不归忽有所悟,问道:“薛飞扬一直要寻找的妹子,会不会就是你?”随即又摇头否定道:“你是妖,薛飞扬是无量剑宗的传人,怎么会有一个妖的亲妹子呢?不过,他身为无量剑宗的传人,做事却婆婆妈妈的,又拖泥带水,终究难成大事。身为法师,空有一副济世救人的心肠,却没有一些手腕,纵然法力高强,亦是枉然。”

  雪瑶极度不屑,说道:“风不归,你好虚伪,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帮我,是为了济世救人了?”

  风不归道:“不错,从我学道习法的那天起,我和无伤妹子一同发过宏愿,起个誓约,我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扫荡天下的妖孽。不过,不在其位,难谋其政,薛飞扬因天生有丹心铁血,才被推举为血盟令的令主,若要当真统率各路法师,纵然有无伤妹子辅助,也未必能够。他只是一味仁慈心软,而天下各路法师人心不齐,贪念又重,为了利益,无不如狼似虎,不择手段,一只温善的羊,如何统率得了一群狼虎?天下各路法师都不是省油的灯,但要铲除妖孽,还得靠他们,可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如何能降妖伏魔?我千方百计要对付薛飞扬,就是既要夺他的令主之位,也要挽回无伤妹子的心。”

  雪瑶不敢辨别,风不归似乎早已接过影血帮的帮主之职,年纪轻轻,就将天下第一大帮打理得整整有条。至于薛飞扬,孤云峰上,各门各派对他颇有微词,他却无言以对,最后还得凭冷无伤一席话,才消除众人的疑虑。

  雪瑶见风不归说得振振有词,实在没想到他耍阴谋诡计,竟然耍得这么有个性,说道:“风不归,你若想得到你的冷无伤妹子,就不能杀我。你之前察觉不到我的妖性,薛飞扬也不能,只要我能压制住我的妖性,就能帮你实现你的心愿。”

  风不归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仍是那一句,说道:“愿闻其详。”

  雪瑶觉得风不归对冷无伤确实痴心一片,若是让他缠住了冷无伤,薛飞扬想必也会死心;自己去缠住薛飞扬,也能替风不归创造机会。这叫各取所需,又两全其美。她想了想,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幼稚,可是除此以外,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得到薛飞扬?

  雪瑶道:“风不归,你不是要我去横刀夺爱吗?咱们就三击掌为誓,你勇敢去追求你的无伤妹子,我勇敢去追求我的薛飞扬。咱们一起乱棒打鸳鸯,要将薛飞扬和无伤打开。不过,打归打,却不能伤人,尤其是暗箭伤人。你若是胆敢伤薛飞扬一根寒毛,我就……我就将冷无伤斩成十块八块,拿去王八!”

  风不归突然喝道:“你敢?”突然一掌推出,打向雪瑶身后一株松树,只听得唰啦一声,那株树径有碗口大小的松树应声而倒。

  雪瑶吐了吐舌头,若是这一掌打在自己身上,就算有十个八个自己,照样粉身碎骨。

  风不归的修为决不在薛飞扬之下啊!看来,薛飞扬要坐上这个血盟令令主之位,困难重重。我只不过恶骂一声冷无伤,风不归就大发脾气,看来,他真的很着紧冷无伤,他越是着紧冷无伤,我得到薛飞扬的机会就越大。

  论端庄、论才学、论修养、论武功、论手艺、论地位……自己没有一样比得过冷无伤,依靠风不归,才是打败冷无伤的唯一希望。

  雪瑶当即举起手掌,说道:“来,咱们三击掌为誓,你要出尽全力去追求你无伤妹子,我也出尽全力去追求我的薛郎。”

  风不归舍身相救,也正有此意,立马举起手掌,说道:“好,你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上,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雪瑶也道:“小女子帮得上风少帮主的忙,也在所不辞。祝你抱得美人归。”说得诚挚无比。

  风不归亦是同样真诚无比地说道:“也祝你嫁得如意郎君。”

  说罢,手掌就要相击,雪瑶却突然缩了回来,心电急念,风不归会不会趁机一掌了结了我?

  风不归满脸狐疑,道:“你是妖,我与你三击掌订盟,大违我的本性,可是,我看得出来,薛飞扬对你大有情意,只要你缠住了薛飞扬,无伤妹子才会死心。”

  这才放心,与风不归连击了三掌。

  击罢,雪瑶说道:“归兄,其实你爹不应该给你取名‘不归’,应该去掉个‘归’字。”

  风不归却道:“归与不归,那只是个名号,又何妨?我倒是担心薛飞扬,他这个人死爱面子,而姑娘你是妖,薛飞扬当真会和一只妖在一起?你说,只要能压制住你的妖性,才能帮我实现心愿,那如何才能压制你的妖性?”

  雪瑶倒也直接,说道:“那就是你传我几门正宗的心法啊!”她记得血老儿曾说过,若要克制妖性,唯有修真练道,做个真正的法师。

  风不归道:“我先前不是说了吗?你是妖,我不杀你,还与你订盟,早已大违我的本性,如今还要我传你心法?当真岂有……”仔细想想,觉得一切太过不可思议,后面“此理”两字也就没有说出来。

  雪瑶却想:“风不归也是法师,且统率影血帮,又得冷朝阳的赏识,见识未必在血老儿之下,自然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果然,只听得风不归又道:“你说你是血老门的法师,难道就没有降妖伏魔的心法?”

  雪瑶也不怕风不归嘲笑,说道:“我只是血老儿收养的一只妖,且血老儿只是一个做法事的,哪里来什么心法?”其实,血老儿反对她参加血盟令大会,两人早已闹翻了脸,这些话不便说出来罢了。

  风不归试过雪瑶的内力,确认她的修为确实寻常至极,说道:“我传你心法,未尝不可,不过,我只说万一,万一有朝一日你回复了妖性,我所传你的这些心法,非但压制不了你的妖性,反而让你如虎添翼,到那时,我岂不是助纣为虐了?”

  雪瑶吃了一惊,怎么风不归和血老儿说的一模一样?看来,风不归真的不简单啊!却听得风不归又道:“不过,只要你显出了妖性来,薛飞扬决不会放过你的。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天,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哈哈……”

  雪瑶白了风不归一眼,说道:“风不归,你真不是个好东西!”

  雪瑶直接,岂料风不归更直接,坦坦荡荡地说道:“我风不归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姑娘若是瞧不顺眼,还是及时离开,免得招人闲话。”

  雪瑶心头有气,却发不出来,问道:“什么闲话?”

  风不归突然瞪着雪瑶,摇头道:“你这个小混蛋,也不知道你好在哪里,薛飞扬竟然会看上你。”

  雪瑶丝毫不客气,反唇相稽道:“你这小乌龟,也不知道你不好在哪里,论机智、论才干、论出身、论尽男人的一切,你都不比薛飞扬差,冷无伤为何没看上你?”

  风不归全身似触电,呆立在雪地中,半晌说不出话来。雪瑶的话,真的击中了他心中的痛处,自己哪里比不上薛飞扬?甚至,为人处世,江湖经验,自己远比薛飞扬还要老练。

  念及风不归对自己有救命之恩,雪瑶有点过意不去,讪笑道:“怎么,你也和薛飞扬一样脆弱?你我都是法师,会上一面,就会招人闲话?”

  风不归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你这神经兮兮的,怪不得薛飞扬会钟情于你。你和薛飞扬一同从黑灵渊出来,此事早已轰动整个寒江镇。天下各派法师为了‘天下第一’这个名号,没有不想抓到你这只妖的。拜月宫和佛印堂就是最好的例证。”

  雪瑶觉得头皮一麻,果然烦恼无穷无尽啊,天下法师都将我当妖了,一想到自己半人半妖的,也没有底气去辩驳,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有你风不归在,我稍有头晕脚痛,你还不是及时出现?”也向着雪地上的红衣女子一指。

  风不归唯有苦笑道:“你口直心快,暴露了我的身份,我若不是杀了这些拜月宫的人,让她们回去禀告,大事不妙。”

  雪瑶看了一眼四周的血衣人,见他们正四处张望,凝神戒备。

  风不归收起了两只鬼抓手,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雪瑶随即醒悟,叫道:“我自称是妖,下令让拜月宫的五位宫女杀佛印堂,佛印堂就会怀疑拜月宫假扮血衣人,你不杀他们,是要借佛印堂的人替你宣扬,从而掩饰你血衣人的真实身份。”

  风不归不置可否,而是笑道:“薛飞扬实在了不起,他钟情的女子,我竟然要去保护她。笑话,天大的笑话,哈哈……”却笑不出来。

  雪瑶觉得风不归竟然如此信任自己,那完全是为了冷无伤的缘故,不由得暗暗叹服,说道:“好!果然是性情中人,既然如此,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本姑娘有一事相求。”

  风不归道:“你我有盟约在先,为了让对方追到意中人,若是有所求,必定全力以赴。不知你要我去做什么?”

  雪瑶觉得有点难为情,但还是咬牙说道:“为了你我的终身幸福着想,你必须请我吃一顿。”向来,她不喜欢转弯抹角的,虽然觉得“讨饭”有点失礼,但将此事上升到“终身幸福”的高度,所谓的面子就无关紧要了。

  风不归愕然,怎么请你吃一顿,也成了盟约的一部分?问道:“你这小妮子,古灵精怪的,怎么请你吃一顿,能关乎到你我的终身幸福?”

  雪瑶摸摸肚皮,一想到错失了陆家庄那顿山珍海味,便觉得恼怒不已,理直气壮地说道:“咱们有击掌盟约在前,对不对?若是我饿死了,就无法缠住薛飞扬;无法缠住薛飞扬,就分不了他的心;分不了他的……”

  风不归几乎气晕,早已了然,连忙打断道:“原来你是吃不上饭!好,我这就做东,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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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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