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少年的脸上浮出一丝微妙的遗憾。
这是一场如花似水的梦。
沐颜昭望着他。
“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
顾盛眸子里浮现出来一丝一毫的落寞。
“有些事情我时常在想,我又时常搞不明白,喜欢真的很重要吗?”
顾盛的心在隐隐作痛,他很快的喜欢上了一个人,却又很快的将这份感情藏于深处,不敢言语。
沐颜昭了然,顾盛与其说喜欢她,倒不如是喜欢一个虚假的梦境。
“喜欢,不重要。你是小孩子。”
“要一直胜下去,得到父亲大人的认可。”
顾盛还记得那是灰暗的一天,他来到了这人世间。从小,他便贪玩。这跑跑那跑跑,母亲经常跟在他后面。
而父亲,自小便没了印象。
“我也想得到别人的爱,我小时候只记得,好像高大威猛。很厉害的样子。从有记忆的见到父亲时。我便崇拜他。”
沐颜昭一滞,顾盛的眼眸里浮现的感情更像是怀念。
“可好景不长,母亲莫名病倒。年幼的我不知生死离别。而从那日起父亲…他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顾盛还记得,稍大些,大概时年六岁。
他在园中玩耍,看见父亲领着些人走进里屋。他好奇的便跟了上去。
那时,他知道了围棋。
父亲与人对弈,顾盛饥渴的看着。正看着时。一张大手将他抓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掌。疼痛感立马涌上心头。
顾盛眼睛里包含泪花,年幼的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声哭泣起来。
自那次,父亲又和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孩子,懂什么?”
“滚,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每一次被打的瞬间他已经习惯了,渐渐的。他感觉他活的好不现实。
顾盛感觉自己的存在或许是错误的。语言的攻击,肉体的攻击。他不知挨打挨骂了多少次。
或许…活着的意义已经没了吧。
顾盛想着,他只想逃,而他确不在乎他的死活似的。
“我想别人认可我,这是爱吗?”
他终究逃了出去。
可奈何出来太急,只穿了单薄的一件。正当绝望之时,他遇见了。
他生命中的神明……
“当然不是。”
霍曲枭推门而入,顾盛不由尴尬,似乎自己的想法被洞察。
“你是个好苗子。”霍曲枭目不斜视,“顾盛,朕知道神医照顾着你。”
顾盛虔诚的跪下:“我明白了,所谓的爱并非是这种状态。”
顾盛忐忑不安。
沐颜昭笑了笑:“好啦,顾盛你先下去吧。”
现在霍曲枭过来,一定有事。
“国安,所以家圆。”
霍曲枭意有所指,他满不在乎。
唐砚自被强留下来后,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孰对孰错,对他并不重要,霍曲枭只是想利用他顾盛的才能
读书人都有清高气,他没有妄自尊大的习惯,不认为自己能轻易就收复他为他所用,他也有些小聪明,至少这段时间来,表面上两人是相安无事。
沐颜昭的目光飘向霍曲枭,他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霍曲枭垂眸喝茶,宽大的衣袖遮挡了他的表情。
沐颜昭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索性也倒了壶茶,同他一起装傻。
“有皇上相助,定然会尽快结束战乱,救百姓于水火。”
霍曲枭不咸不淡的点点头。
随后,霍曲枭又捏捏沐颜昭的脸。
顾盛顿了顿。
沐颜昭端详着桌上不幸被霍曲枭扔下的小家伙,它被三根麻绳线系在一根竹柄上,略去了胳膊腿,独圆溜溜的眼睛和缩成一团球的尾巴保留下来,看起来憨态可掬。
“给夫人变个戏法。”
只见霍曲枭用烛火点燃,他随身带了这盏兔子灯,明黄的火焰透过灯罩,削了锋利,柔和的灯光在夜里微微亮着。
霍曲枭起身,带着沐颜昭走
已经到了后山的林子,沐颜昭不敢往深了走,沐颜昭提着灯找了块大石头,坐着小憩。
风吹着灯在空中晃了晃,连带着远处的叽叽喳喳也一并送了过来。
声音很耳熟,早上才听到过,他顺着声音摸了过去。
一排排一模一样的小兔子蹲在草丛里点亮了这方小天地。
包括方馥儿和霍十手上也一人提了一个。
方馥儿一向善言,很快,沐颜昭便被逗的笑了出来。
他想起早上张沁芸说的最心爱之物,看着手上离了族群的小兔子孤零零晃着,莫名有些心酸。
“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他们两感情发展迅速啊。”
沐颜昭打趣着,霍曲枭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没有打扰两人的约会。
霍曲枭悄悄将手中的小兔子放在最近的一盏灯旁,让两只小兔子相互依偎着,便退了回去。
霍曲枭坐在沐颜昭方才坐过的石头上,随手霍霍着草坪。
夜色幽幽,疏林寂寂,与那边的璀璨对比鲜明。
他失去了灯,只剩月亮引路,脚步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
他站了起来。
沐颜昭微微转头偏向看了一眼,咳嗽了两声,
“先前闲着无事儿琢磨着毒药,尝了尝药性还不错又备了解。”
霍曲枭随后又取来一件披风,似点燃火焰烧了烧,又拔出匕首刺了去砍了几下。
“夫人你看看,这披风好却经不住烧也经不住砍,又将前些日子研制的连弩戴在人手腕上。”
霍曲枭指了指地方伸手按了下去,又使用适才用过的匕首割了下绳子,又勒了脖颈出朝着笑了笑。
“还可以勒死几个人玩玩。”
霍曲枭笑的玩世不恭。
沐颜昭知道:“我明白,不能放心啊,邢念念不会放过我的,这披风不仅仅能够御寒啊。”
还能好好的保护她。
霍曲枭又从手里取过玉佩扔置地上,粉末映入眼帘,咳嗽了起来。
“这是防身的粉末。就是有点呛人。”
沐颜昭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全部都收好了。
“没有想到啊,你居然还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霍曲枭胸脯一抬:“你不知道,这叫做有备无患,况且,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你,我不能在接受孩子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