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因为此事,争吵的轰轰烈烈。
有钱的砸钱,没钱的卖弄才学,简直是“百花齐放。”
沐颜昭没兴趣参与这个阶段,正要转身离开,底下的人突然喊住她。
“公子请留步。”
“公子!”
沐颜昭才意识到是在喊自己,转身,回头淡淡瞥了那个漂亮女人一眼,顿时有种被摄魂的错觉。
那双眼睛生得可真漂亮,跟狐狸眼似的,会勾人魂魄。
“在喊我?”
“没错!我们花影姑娘看上你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快请吧。”
周围一片戏谑,奚落,嘲讽。
“就他啊?!哼,还没我高没我壮呢,凭啥啊!”
“老鸨子你有没有搞错,老子花了三千金……”
老鸨子一边赔笑,一边安抚众人。
沐颜昭心想人傻钱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胡玉楼两名小厮来请她到雅间休息。
沐颜昭便稀里糊涂的跟着进去,里面布置的气氛颇为暧昧,桌上摆放着一壶小酒,还有些下酒菜。
不一会,外面终于有脚步声。沐颜昭往外看了一眼,一抹翩跹人影出现在眼前,带着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却不呛鼻,很是好闻。
她笑容晏晏的揭开面纱,露出一张年轻漂亮的脸蛋,犹如出水芙蓉那般清新可人。
连沐颜昭也觉得此女子甚美,甚至美得有点不可方物,难怪被这么多男人所惦记。她若是男子,也想娶一个这样的美娇娘回家。
“公子请坐。”
门缓缓合上。
身后便是屏风,头顶吊十八盏烛灯,光线充足填满房间,屏风后面便是软榻,春宵一刻的地方。
倒酒声徐徐落下,葡萄美酒夜光杯,沐颜昭看着眼前的美酒,里面怕是飘荡着迷药。
迷倒她,要干什么?
“来,公子,我们喝杯合欢酒。”
沐颜昭却久久未动。花影看着她,表情妩媚:“是花影不够动人吗?”
“不,你已经很漂亮了。我想知道,今晚为什么选择我?”
花影放下酒杯,笑道:“公子从一进胡玉楼便心不在焉的,花影想知道,公子为何对花影不上心?难道是我不够漂亮……”
所以特立独行,才能吸引花魁的注意?
沐颜昭知道花影在撒谎,但没揭穿。她端起酒一饮而下,不动声色往嘴里塞了颗解毒丸。
幸好她有提前准备,不然现在肯定中毒晕倒在这死翘翘。
“公子真是豪爽,来,我们继续喝。”
两杯下肚,沐颜昭便晕了过去,趴倒在了桌上。
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被扶上床,接着便是被宽衣解带。
到了一半,花影突然松开手,将床帐放下。
沐颜昭睁眼时,腰间刻意佩戴的玉佩不见了。
果然放长线钓大鱼是有用的。
她拿了霍曲枭的玉佩前来。
所以方才花影不是见她一脸不感兴趣才选她,而是因为,她佩戴着这块玉佩。
看来清幽阁有线人只是假象,真正的线人在胡玉楼。
沐颜昭猛地起身,挑开床帐,花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好,清幽阁此时必定有危险。
沐颜昭迅速离开胡玉楼。
清幽阁就在对面,此刻人影憧憧,分不清是敌是友。
沐颜昭走了进去,身后便有人坠地,现场尖叫连连。
那人被扭断脖子而死,死相惨烈,眼球都突出来。
“杀人了!”
沐颜昭迅速赶往二楼,陆清刚刚恢复清醒,便被周围的人指认是凶手。
“就是他杀了贾兄!”
“他们共处一室,贾兄不可能自己跳楼啊!”
沐颜昭在简短的对话中很快理清楚头绪。
原来,陆清赶到清幽阁时,看准了一个姓贾的男子,以为对方是与金国联系的线人,便打算在屋内促膝长谈,细细盘问。
没想到中途时,姓贾的突然从二楼摔下去,当场致死。
“皇……”陆清话还没开口,见沐颜昭做了个嘘声动作,顿时没有再继续开口。
他真的没有杀人!刚喝下一盅茶就晕倒在桌上,醒来时,姓贾的已经死翘翘。
一些人对陆清指指点点,怒骂他是凶手。
沐颜昭神色具冷,对陆清道:“看来金子寒是故意陷害你。陆清,你先到大牢里避避风头。”
也只好这样……陆清怕她失望,解释道:“微臣真的没有害人。”
沐颜昭如果没有下达明确的指令,他断然不会动手杀人。
“我相信你,不管怎样,先过去。”
报官以后,陆清先被带到了地牢内。
贾家的人很快上门质问,为陆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关系交恶以后,就代表以后见面会你死我活。
贾家还只有这么一个嫡长子,身份贵重,死得蹊跷……他们有多愤怒,可想而知。
沐颜昭全身心都投入了处理这件事中,吩咐地牢的人善待陆清。
而狱卒们,将陆清安排到了金子寒隔壁。
一进门,陆清就听到一阵讥笑声。
金子寒抬起脏兮兮的脸,那双眸子却格外明亮,“你这个蠢货,还真的中招了。被人冤枉的滋味如何?”
陆清冷静又淡定,有皇后撑腰,自然不用畏惧生死!
“我与你可不一样。”
“哦?可你现在照样是逃犯,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金子寒对他的嘲讽淋漓尽致。
陆清听得心里不悦,复盘起今天的事,终于明白错在哪里。
一开始去清幽阁时,他就被那群鬼鬼祟祟的人迷惑住,误以为他们是奸细。
清幽阁本身也有问题,那些茶水喝完以后,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晕了,其他却没事?
在他晕厥的时候,贾公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无从得知。
问题太多,必定是有人陷害,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陆清理清楚思路以后,便不再受金子寒的影响。娘娘提醒过,金子寒十分善于蛊惑人心,他可不能中招。
“怎么不搭理我了?”
陆清冷冷瞥了此人一眼,“你真厉害,即便人在地牢,也能在外面只手遮天,佩服。”
这就是金子寒的能耐。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在京城竟有可用的势力,这才是让人恐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