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这应该不算药铺，因为他们只卖飞魂走神，店里有各种各样精美的小瓶和盒子，乍看还以为是买胭脂水粉的。
“二位客官好。”掌柜哈腰过来，将他们上下一溜眼，“是要进补啊，还是要助兴呐？”
两人相顾一眼，不明白什么意思，席承问他：“你这是卖飞魂走神的吧？”
掌柜的眯眼笑，一径将人往里面请：“有有，二位真是有眼光，飞魂走神可是刚上的新鲜货，有丹有液还有香，就看你们想要哪一种。”
牧也想也没想，直接说：“各来一样。”
掌柜的眼里突然闪出难以言喻的异光，搓搓手道：“二位年轻公子真是精力充沛，来，请上里间来，这里什么都有，不怕您要的没有，就怕您嫌多挑花了眼。”
巫桓：【什么你就各来一种？问清楚了你再买！】
二人被领到一扇门帘后，这里满墙都是飞魂走神。
“这半是进补的，这半边是助兴的，还有这些……”掌柜意味深长地一笑，“二位如果是第一次，我建议先用那边的，这些是增强型的，用多了伤身。”
这玩意儿肯定是坏东西，吃了哪有不伤身的？
席承严肃点点头：“那丹、液、香各来一样。”
“好嘞。”掌柜的笑逐颜开帮他们打包，然后算盘珠子一响，“一共二十三两。”
“二十三两？”两人同时咋舌。
巫桓：【你怎么不去抢啊？】
掌柜的忙解释：“二位可别嫌贵，飞魂走神是稀罕的东西，它取材自无比珍贵灵药，每二百斤灵草液才能提炼出三滴，而且工艺精细复杂，就是这么个价，全城统一，我这每天都好多人买，区首啊、长官啊、贵族家差来的，队都排到了二里地外，全是回头客，用了都说好！”
【好你妈个好。】
席承小声对牧也说：“我们就先买一小瓶，回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说。”
牧也犹豫道：“可这三种不一样，功效应该有差别。”
掌柜竖耳一听，忙道：“这样，我给二位让个折，若单瓶买呢是原价，三种一起就是九折，二十两七钱，如何？”
“那就……”席承没有算账的头脑，听说一起买会便宜，就看问牧也，“全买？”
他点一下头，掏出白天刚挣的二十两，又翻出一些零头，从席承身上搜刮一遍，好不容易凑齐。
掌柜乐呵呵收了钱，问：“二位是第一次用这个，我劝你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席承：“为什么？会伤到其他人吗？”
“那倒不至于，就怕别人会睡不着，嘿嘿。”
正想问为什么，一只施了术的鸱鸮飞进来，开口就要五十瓶，掌柜的忙招呼大单去，无暇理会二十两都拿不出的小客，二人就先离开了。
沐着月色，他们一起往席家方向走，路上合计了一下，未免真的出什么意外，还是别在家里用这个东西，被奶奶发现了肯定要挨骂。
于是来到外郭一处有柳树林的小河边，那里有个小亭子，寂静无人，他们决定在此地试药。
席承先焚上一支香，两人等了一会儿，闻着清甜的幽香，很快便感觉内中有什么东西被轻轻勾住，摇摇晃晃地摆动，心神荡漾起来。
【不对不对，这玩意儿太不对劲了，赶紧熄掉！】
牧也也觉得有点奇怪，见席承正在捣鼓灵丹，倒在手心一口吞了，砸吧两下嘴，就问他什么感觉。
“没味。”席承摇摇头，神情疏忽一晃，双目沉沉地看过来，直直盯着他好像出了神，递来一只小瓶，“你也喝吧。”
牧也闻了闻那味儿，有些清香，有些诱人，然后迟疑着。
巫桓一下警觉起来：【我知道了，这是——】
可它话没说完就被屏蔽掉了。
焚香的气息让人像喝了酒似的，牧也喉头微微动了动，一口饮下整瓶，一股冲劲袭来，十分上头。
他觉得耳边很热，转过脸，席承突然靠近，然后一切都变得飘了起来……
飞魂走神，一点没错。
……
……
清晨露水新，林中鸟啼鸣。
牧也捂着沉重的脑袋，缓缓睁开眼，夜里好像做了一场疯狂的梦。
在亭中，在河边，在树林，从天黑到天亮，和席承一起做着不可名状的事。
全身的酸爽告诉他那不是梦，现在自己被罩在一件宽大的衣服下，是席承的外袍。
他一巴掌拍住额头，心说自己都做了什么鬼……怎么就……
【呜呜呜……】巫桓在他脑中哭了起来，【都说了叫你别喝那破药水，你偏不听，你被糟蹋不要紧，害得我眼睛瞎了可怎么办，那姓席的……是个畜生啊，啊……你也是……你比他还糙/蛋……天哪……】
牧也一醒来就听这抱怨，被吵得神烦，叫它闭嘴。
然后在袍子底下穿好衣裤，慢慢坐了起来，靠着亭柱苦思冥想：完了，想不到飞魂走神是那种东西。
席承赤着上身，在河边洗脸，用荷叶捞了一捧水，笑着送到牧也面前：“醒了？渴了吧？”
说着就往他口边送，动作温柔地喂过来，似乎心情很好。
牧也：“……”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