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将织了一半的围巾和毛线收进抽屉，才清了清嗓子，“好啦，进来吧！”
门开的刹那，她突然瞄到被踢到脚边没被发现的图纸，急忙一把塞到被子里。
霍明川一进来，就看到程蔷薇坐直身体，紧张兮兮盯着他看。
程蔷薇心脏跳得飞快，双颊绯红，“你找我什么事啊？”
霍明川还没想好说辞，猛地被问住，空气一瞬间变得安静。
几秒过后，霍明川别扭问，“新买的水果，你吃吗？”
“不吃啊。”
程蔷薇拒绝得干脆，霍明川又没话说了。
程蔷薇狐疑，这男人平时话都不跟她多说一句，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敲开她屋的门，就问她吃不吃水果？
大概是她平时洗水果的时候会多余问他一句，今天霍明川也开始学着问她了吧。
这才对嘛！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客气友善点多好？
程蔷薇偷偷环顾床上，见没有可疑的东西露出来，紧绷的神经松懈几分。
见霍明川站在门口不说话，她又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
“那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吧。”程蔷薇朝霍明川挥挥手，“拜拜，晚安。”
她为什么这么着急赶他走？
霍明川咬牙问出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没和我说？”
程蔷薇心虚，脸红得更厉害，“没有啊。”
“那你一直躲在屋里干什么？”
就……织围巾啊。
当然，程蔷薇没有说出来。她忍了好久，还是想最后给霍明川一个惊喜。送礼物要是提前透露内容，那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见她面露难色，霍明川生出几分烦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蔷薇渗透进他的世界，他的情绪被她影响，并开始迫切弄明白她内心的想法。
“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我讲。”霍明川补充，“把我当成寻常长辈就好。”
程蔷薇摇摆不定，“你真的想知道？”
“嗯。”
程蔷薇下定决心，“那好吧，你过来。”
霍明川走到床边，刚想坐下，就被程蔷薇制止。
“小事，一句话就完！”
霍明川硬生生停下动作，不解地看着她。
程蔷薇干笑两声，好险，霍明川差点坐到她的图纸上。
“我说啦？”程蔷薇清了下嗓子。
霍明川点头，内心疑惑不已。
她吞吞吐吐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我给你准备礼物呢。”话一出口，程蔷薇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你帮我那么多次，我想谢谢你。”
霍明川猝不及防被击中，原来她偷偷摸摸避开他，是在给他准备礼物。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程蔷薇不想提前破坏惊喜，见他目光灼热，慌忙别开视线，“好啦，我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再不走她就要忍不住全部告诉他了，程蔷薇心道。
霍明川恍惚离开，关上门才缓过神。
刚刚走得太急，他还没问，她要送他什么……
大概是她亲手做的什么东西吧，怪不得他一敲门她非要等一会儿，原来是在藏东西。
霍明川萌生出些许期待，她什么时候做好送给他呢？
理智让霍明川不想把她送礼物当回事，潜意识却让他把程蔷薇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隔天一早看到她，霍明川就开始期待。
今天她会把礼物给他吗？
怀着这样的心思，霍明川开始有意无意关注程蔷薇。
她喜欢吃一口三明治喝一口牛奶，面包渣沾到唇角也不知道，牛奶剩下会一口气喝完，露出满足幸福的表情。
明明就是普通牛奶，霍明川细细品味。
吃过早饭，程蔷薇又跑回房间收拾书包，看她径直走到门口要出门，霍明川忍不住提醒，“你忘了换鞋。”
“啊？”程蔷薇低头看到脚上的拖鞋，朝霍明川笑笑，“诶呦，睡懵了，多亏你提醒！”
成天冒冒失失的……小迷糊。
她一举一动怎么这么可爱？霍明川唇角上扬。
司机照例将车先开到学校门口，程蔷薇下车，霍明川目送她走远。
司机正欲调转方向，突然听到霍明川的声音，“先别开车。”
霍明川目光直直看向树下一辆黑车，有一个陌生男人鬼鬼祟祟跟着程蔷薇到校门口，朝她拍了好几张照片之后，又折返上车离开。
如果他没记错，这辆车几乎是与他们同时停下的。
对方有目的跟拍程蔷薇，想必早在他们离开小区的时候就盯上他们。
霍明川眼底浮现出戾气，记下车牌号发给助理，把电话拨过去，冷声吩咐，“查这个车主。”
他还没到公司，助理就把资料发过来。
霍明川翻看后蹙眉，是盛舒彤的人？
助理在霍明川的授意下又调查了那人行动路线，结果显示，这人从昨天开始就一路跟着程蔷薇，什么也不做，只是到一个地方，隔着一段距离偷拍她几张照片。
霍明川按压眉心，准是因为周天程蔷薇来公司送饭。
“把盛舒彤叫来。”霍明川吩咐助理。
助理去而复返，一个人进来，“霍总，盛总临时有事出去了。”
霍明川摆手将人打发走，陷入沉思，那天是盛舒彤带她上来的……
思虑片刻，霍明川让助理安排两个人暗中保护程蔷薇。
虽然他对盛舒彤知根知底，相信她没有恶意，但还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盛舒彤不在公司，霍明川暂且将找她的事放在一边，处理起手头上的工作。
……
课上到一半，赵慧才姗姗来迟。
程蔷薇见她神情如常，才松了口气。
课间，秦臻戳了她一下，“薇薇，你昨天上午怎么回事？”
上课前五分钟突然让她帮忙请假，她还以为程蔷薇两人出了什么事。
赵慧昨天哭得那样惨，程蔷薇猜测她应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事。
程蔷薇暗中叹气，秦臻就算知道，也跟她一样，帮不上忙还徒增烦恼。
思来想去，她决定瞒着秦臻。
“赵慧身体不舒服，我陪她去校医院那拿药了。”
“原来如此。”秦臻没有怀疑。
晚上放学的时候，赵慧突然追上她。
赵慧神情慌张，“蔷薇，那个男的找到我住的地方了！早上我跑了好远打到车才逃出来，他还威胁我，说他有关系，不管我跑到哪都把我抓回来。妈妈收了他给的彩礼，他说我要不跟他结婚，就告我诈骗，让警察来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