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校长，我希望贵校看过这些视频再对方晴的事情重新下定论。”
秘书已将陈伟两人录制好的道歉视频发过来，霍明川打开拿给吴胜国。
办公室内安静极了，视频内的说话声格外清楚。
“这……”
几人围在一起，看完视频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院长质问杨震，“小杨，到底怎么一回事！”
方晴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杨震一手处理的。
“我也不知道，那材料没有问题。”杨震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可能是有人动了手脚，不、不是，张院长，我让学生去医院查的，可能是他们不小心弄错了。”
“学生，是江明远吗？”
霍明川话一出口，杨震拔高音量，急切否认，“不是！”
院长不满，当着校长的面，他的脸都快被杨震丢尽了！
“不是就不是，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杨震笑容僵硬，讨好地看向霍明川，“霍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聊吧？”
“误会。”霍明川缓慢重复，“的确是有误会。”
杨震赔笑，“是是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吴校长，要不您先回去吧？”院长提议，“您说咱们都堆在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杨震腰杆挺直半分，又听到霍明川说，“我的人查到江明远家这段时间，前前后后给他汇了五十多万，而江明远好巧不巧，在舆论爆发之前追求过方晴。你不如当着领导的面，一块把误会解释清楚？”
言尽于此，吴胜国才彻底明白，闹这么大一桩丑事，是杨震在搞鬼。
“小张！”吴胜国怒声呵斥，“让人事那边解除杨震的聘用合同，送司法机关调查处理！”
张院长连声称是，瞪了杨震一眼，低声呵斥，“还不快滚过来！”
“等等。”霍明川出声，叫住杨震。
吴胜国赔笑，“霍总，您还有其他看法吗？”
“给我……侄女道歉。”
霍明川轻咳一声，众人注意力一齐转到程蔷薇身上，没人注意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学生。
程蔷薇压力山大，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道歉。”霍明川态度强硬。
事情经过已经明了，院长一脚踹在杨震腿上，“学校校规校训，例会晨会，讲的东西你都吃狗肚子里去了！快去！”
杨震认栽，二话不说朝程蔷薇鞠躬，“对不起，小姑娘，是我不会说话，请你原谅！”
程蔷薇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后腰被人扶了一下，才避免撞到桌角。
见杨震一直扭头看他，霍明川面露不悦，问程蔷薇，“他的道歉，你满意吗？”
顶着一干领导的视线，程蔷薇连忙点头，“满意，满意。”
霍明川心中的火气被小女孩可爱模样平息了，程蔷薇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宽恕他人。
杨震擦了把额上的汗，又听到程蔷薇声音铿锵有力，“你最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方晴！杨主任，你包庇江明远，应该和他当着全校的面对方晴道歉！”
“程蔷薇，私下道歉就行了，你把学校的脸面置于何地？”杨震压低声音。
程蔷薇脾气上来，“你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学校的脸面啊！”
这件事本来能从发酵的源头制止，是杨震的贪婪害了方晴！
在场的都是人精，吴胜国脸色阴沉，恨不得将杨震的嘴堵上，张院长见状，连忙上前两步，对程蔷薇说，“小姑娘，你放心，学校一定就这件事给方晴一个交代，做好善后工作。”
这话与其是说给她，不如是说给霍明川听的。
程蔷薇点头，“说话算话。”
“那肯定的，当着吴校长的面，我还能骗你不成？”
商院院长当场让辅导员给方晴打电话，叫她回学校。
霍明川微微颔首，算是满意。
这边耽搁太久，那边课也已经上完。
霍明川还在与吴胜国说话，程蔷薇看了眼时间，轻轻扯了下他的衣摆，“明……叔叔，我先去找同学拿书。”
“嗯，我在教学楼下等你。”
现在正是放学，人最多的时候。程蔷薇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有心人拍到照片八卦，她压低声音小声说，“还是在校门口吧，老地方。”
吴校长一直和蔼地看她，程蔷薇一阵心虚，微笑着朝他问好，逃似地离开了。
“霍总，她是您侄女？”
“嗯。”霍明川唇角看着程蔷薇渐渐远去的背影，“远房侄女。”
见吴胜国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霍明川直接将话挑明，“新学期投资还是按先前定好的来，把几个旧宿舍楼翻新，装上空调。”
霍明川想了想，补充道，“学校周围死角，也都装上监控。”
吴胜国笑着回应，“好，好。”
程蔷薇一路小跑，在教室门外走廊边缘找到秦臻。
“薇薇，谁找你啊，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秦臻好奇。
“杨主任。” 接过帆布包，程蔷薇缓了两口气，“杨震收江明远的钱帮他压这事，所以把我叫过去，还让我停课回家写检讨。”
“啊？”
眼看秦臻脸色变了，程蔷薇急忙拉住她胳膊，“没事，已经解决了，杨震让我叫家长，我就……把霍明川叫来了。他打了个电话，结果院长校长什么的全来了。太可怕了，我都不敢喘气了。”
秦臻沉默两秒，朝程蔷薇竖起大拇指，“叫得好。”
听程蔷薇表述完具体细节，秦臻笑弯了腰，“这叫什么？用魔法打败魔法，哈哈哈！”
“咱们校长对霍明川好尊敬啊。” 回忆起刚刚的场景，程蔷薇满腹疑惑。
秦臻愣了一瞬，“他没跟你说过吗？”
“说什么？”
“霍氏是咱们学校最大的赞助商啊，校区修缮，平时组织各种校园活动，还有秋招校企对接什么的。”见程蔷薇一头雾水，秦臻不敢置信，“你竟然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家是开公司的，结婚前霍奶奶好像提过，就一个小公司，也没多大规模啊。”涉及到知识盲区，程蔷薇对此没有什么概念。
秦臻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霍奶奶谦虚了，霍氏如果是小公司，那谁还敢说自家公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