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轩惊得说不出话，李凤洋洋得意。
“妈，你听清了吗？这么大的事，她可倒好，一直瞒着你！”
客厅气氛压抑，李凤抱着胳膊，自顾自地说，“你知道男方多有钱吗？住三四层带前后花园的大别墅！彩礼钱抠抠搜搜就给那么十几二十万！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程蔷薇这丫头中了什么邪！我好心好意帮她要钱，她反倒胳膊肘往外拐，不识好赖人的东西！”
“说够了吗？！”
姥姥一动气，剧烈咳嗽起来。
秦臻扶着老人胳膊，轻轻拍打她的后背顺气，“姥姥，您别生气。”
“妈，你好好说说她！”
李凤语气不满，眼中尽是畅快。
姥姥用力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
“薇薇，是那个来过病房，叫霍明川的男人吗？”
程蔷薇对上姥姥失望的目光，心里被人揪了一下，自责地点了下头。
“什么时候的事？”姥姥叹气。
“一个月之前。”
“是不是为了给我凑钱治病……”
“不是！”程蔷薇急忙否认，大脑飞速旋转，“是我喜欢他，喜欢很久了！我嫁给他不图钱，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程蔷薇脸涨得通红，“姥姥，我怕您不高兴，才一直没说。他对我很好，上学放学去医院都是他接送我。您也见过他，之前在病房，是我逼着他撒谎，他其实早就想和您坦白了。至于婚礼什么的，我还在上学，您也还在医院，他说……等毕业后再给我补办。您别多想，我没委屈自己。”
秦臻在她斜后方竖大拇指，程蔷薇正紧张着，余光扫到，用力按掉她的手。
姥姥愁眉不展，“他家真像你小姨说的一样，那么有钱？”
李凤点头，“千真万确，我跟程蔷薇去过霍家，那大房子，少说……”
“闭嘴！我问你了？”姥姥瞪李凤一眼，又问程蔷薇，“你俩结婚，男方家长没说什么？”
这婚还是男方家长求她结的呢，程蔷薇腹诽。
“知道，他们家都挺喜欢我的。”她打量姥姥的神情，小心翼翼说道。
“婚姻大事，薇薇，你太任性了！”
“对不起，姥姥。”程蔷薇摇着老人的胳膊，“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李凤本以为老人会狠狠教训程蔷薇，没成想她只是口头批评两句，就不再谈论这件事。
“妈，咱们应得的彩礼钱怎么办，您就撒手不管了？程蔷薇是住进大别墅了，你呢，咱们这些亲戚呢！”
李凤视线转到程蔷薇身上，“难不成霍家给的钱被你一个人私吞了？！”
“彩礼钱我都充进卡里给姥姥做手术用了！我本来就不是为了钱结婚，你能不能不要再彩礼彩礼的，烦不烦啊！”
程蔷薇气愤道，“是我结婚又不是你结婚！我的彩礼钱和你有什么关系！从小到大你也没管过我，现在扯这些，还不是你自己想要钱！”
“你这臭丫头怎么说话呢！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李凤不想和程蔷薇掰扯，径直走到老人身边，苦口婆心劝道，“妈，这事我帮不上薇薇，还得你出面，当时你住院，我不知道这事，霍家这是欺负咱家没人呢！你们两家长辈坐在一块好好商量，看看怎么把剩下的彩礼补回来！”
秦臻忍无可忍，“菜都凉了，姥姥刚出院回家，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顿饭了！”
李凤叉着腰，指着秦臻语气不满，“你谁啊你！一个外人叫唤起来没完了！你，还有那个男的，都滚出去！”
“凭什么！你去医院的次数都没我多！这个家你才是外人吧！”
程蔷薇扯了秦臻一把，“别搭理她，臻臻，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李凤听到她的话，怒火中烧，冲过去照着她胳膊上的肉就拧，“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这类人，我这类人怎么了！”
“你干什么啊！”秦臻拉扯李凤，李凤像疯了一样，和程蔷薇扭在一块。
“都闹够没有！”姥姥用力拍了几下茶几，捂着胸口喘不过气。
程蔷薇想到临床爷爷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去世，一把推开李凤，扶老人在沙发上坐下。
姥姥手都凉了，程蔷薇心疼不已，转头怒斥李凤，“你是要把姥姥气死才满意吗？！”
“我能气死你姥姥？程蔷薇，她这是气你！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
李凤还要过去叫嚷，被秦臻挡住，“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李凤推了秦臻一把，秦子轩及时将她扶住，横在两人中间。
姥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在程蔷薇的搀扶下走到门口。
她拽着李凤的衣袖将她拉到门口，“走！别在我眼前碍事！”
李凤被四个人环视，脸上红白不定。
仗着人多欺负她，行！
她理了下头发，“妈，你刚出院，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刚刚说的彩礼那事，你多上心。”
程蔷薇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刚要开口，李凤一阵风似地摔门走了。
“什么人啊！”秦臻气愤。
姥姥脸色相较刚刚缓和几分，“臻臻，子轩，先坐下吃饭吧。”
程蔷薇咬了下唇，“菜凉了，我去厨房热热。”
秦子轩跟在程蔷薇后面，“我也去！”
秦臻扶姥姥坐回去，犹豫片刻，小声对老人说，“姥姥，霍明川人不错，我家和他家挺熟的，他没欺负薇薇。”
“臻臻啊，今天咱不提这事。”姥姥把果盘端到她面前，“刚刚吓着你了吧，孩子，先吃点水果。”
秦臻见状，配合地用叉子插了块苹果，又把盘子往姥姥那边推了推，“您也吃。”
厨房，程蔷薇沉默地把菜倒进锅里回锅。
秦子轩低头看着案板，艰难开口，“薇薇姐，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家里商量，这么……突然。”
“领证之前我也考虑过，既然遇到合适的，就得及时抓住，不是吗？”
程蔷薇叹了口气，“对不起啊，骗了你。”
秦子轩脑袋还乱着，“你不用和我道歉。”
“我老公……”程蔷薇对这一称呼还不太习惯，“你见过他，在学校门口，我骗你他是秦臻叔叔。”
锅里汤汁快要耗干，程蔷薇急忙关上火，捏着锅铲翻弄，“还有那天你叫我陪你去给同事买礼物，去接我看到的别墅不是秦臻家，是我老公家。”
秦子轩脑海中对上人脸，顿时睁大眼睛，是他！
他前几天去找程蔷薇，还在小区楼下撞见过霍明川，跟他说了一堆喜欢要表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