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啊。”程蔷薇心虚，不敢直视姥姥的眼睛。
“可能是送快递的吧。”秦臻帮她打圆场，“姥姥，刚刚我话刚说一半……”
老人注意力转移走，程蔷薇舒了口气，趁机给霍明川发消息。
[没别的事，先不聊了。]
消息刚发出去，秦臻消息弹出来。
[薇薇，要我说，你就趁现在赶紧把和霍明川那事交代了，再拖下去，迟早露馅。]
程蔷薇怔了一下，抬头看向前排，秦臻是怎么一边和姥姥聊天还能悄悄给她发消息的？
她满心疑惑，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了几下。
[这两天，我找个机会吧。]
程蔷薇无声叹了口气，又发消息。
[我还没准备好。]
家里没多余食材，快到小区的时候，程蔷薇叫停秦子轩，拉秦臻下车去超市买肉和菜。
两人一进门，秦臻马上戳了程蔷薇一下，“还准备什么呀，早说晚说不是说？”
程蔷薇下意识回避这个话题，“秦子轩也在，至少等吃完这顿饭……晚上吧，晚上一定。”
秦臻恨铁不成钢，“你最好是。”
她看到新鲜排骨，马上把前一秒说的抛到脑后，挽着程蔷薇的胳膊上前，“薇薇！我要吃排骨！”
程蔷薇笑道，“昨天你不是要红烧肉和糖醋里脊吗？”
秦臻纠结了一会儿，“那就糖醋里脊换成糖醋排骨，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程蔷薇在秦臻的碎碎念下买完食材，两人回到车上，没一会儿就到小区门口。
车子开不进去，秦臻扶着姥姥走在前面，程蔷薇原地等秦子轩。
停好车，秦子轩提着食材，朝程蔷薇微微颔首，“走吧。”
秦臻不会做饭，坐在客厅陪姥姥说话，秦子轩在厨房帮程蔷薇打下手。
程蔷薇见他有模有样，诧异道，“你还会做饭？”
秦子轩勾唇笑道，“会，而且我会的还不一定比你少。”
程蔷薇被他逗笑，“行啊，哪天你也露一手，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
“没问题。”秦子轩一口答应，话锋一转，“薇薇，你之前怎么没说起过兼职的事？”
“你也没问过啊。”
“上个周末你说在忙，也是因为兼职吗？”秦子轩试探问道。
程蔷薇低头切菜，抽空回答，“算是吧。”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起锅烧油，转头看向秦子轩，“既然你也会做饭，那我先做着，你切剩下的配菜，没问题吧？”
“行。”秦子轩看了眼时间，撸起袖子，“这样还快一点。”
两人配合默契，效率极高，不到一小时搞出来六菜一汤，其中三道还是荤菜。
秦臻拉着程蔷薇坐下，“大厨快歇歇，剩下的我去端。”
程蔷薇起身拿碗盛汤，“姥姥，这个乌鸡汤您多喝两碗，大补的。”
家里热热闹闹，姥姥笑容满面，接过汤碗，“薇薇，快坐下，忙活这么长时间累坏了吧，你先吃。”
秦子轩还在厨房，程蔷薇朝姥姥笑笑，“没事，我等大家一起。”
秦臻好久没尝到程蔷薇的手艺，闻到香味不停分泌口水。
她忍了半天还没等到秦子轩出来，朝厨房喊了一嗓子，“大哥，你在里头磨蹭什么呢？洗个手都洗十分钟了！”
“来了来了！”秦子轩快步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我切了点水果，大家一起吃。”
秦臻举起可乐，“姥姥，祝您身体早日康复！欢迎您回家！”
“好啊，臻臻，快吃，糖醋排骨不是你一直念着的吗？”姥姥给秦臻夹了两块，“薇薇在医院里头都和我说过好几回了。”
秦臻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辩解，“哪有那么夸张。”
门口传来敲门声，程蔷薇秀眉微蹙，秦子轩先她一步起身，“我去看看。”
秦臻诧异，“这个时候谁会过来？”
总不能是霍明川吧？
李凤的嘴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程蔷薇急忙朝门口喊，“秦子轩，别开门！”
她慢了一秒，李凤已经推门进来。
“程蔷薇，你姥姥出院这么大的事，昨天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李凤横她一眼，马上听到老人不满的声音。
“小凤，你不来医院看我，反倒责怪起薇薇来！”
“妈，是我不想来看您吗？这半个月我被关在派出所出都出不来！”李凤翻了个白眼，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丫头该不会没告诉你吧！”
“平白无故的，人家派出所能关你？”
李凤冷笑，“还不都是您那宝贝外孙女干的！就是她老公动用关系，从中作梗，害我被关！不然什么事都没有！”
程蔷薇脸色一白，生怕姥姥揪住李凤话里的字眼。
秦臻替程蔷薇鸣不平，“你少胡说！姥姥做手术当天把就诊卡里的钱都转走的是不是你！你被抓进去是因为偷窃！偷人家金店的手镯！少给别人扣屎盆子！你自己作的活该！”
“你这小丫头片子，别人家里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够了！”姥姥气得脸色发白。
秦臻的话正好点醒李凤，她大步走到老人身边，“妈，您不好奇做手术这十来万怎么来的吗？程蔷薇一个学生，哪来那么大本事弄到这么些钱！”
“至少不是偷窃来的！”姥姥冷哼，“人家薇薇打工兼职自己赚的，外孙女比你这个做女儿的强万倍！”
李凤不屑，“呵，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我也爬男人的床去，那来钱多快啊！你以为程蔷薇的钱多么干净，她那是……”
“李凤！你有完没完！”程蔷薇张口打断。
李凤讥讽，“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妈，这小丫头背着你结婚了！”
程蔷薇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秦子轩如遭雷击，不敢置信，“薇薇姐，她说的是真的吗？”
李凤闻声看过来，上下打量秦子轩一遍，“哟，老男人满足不了你，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姥姥猛地一拍桌子，“住嘴！李凤，怎么说话呢！”
“妈，我说得有错？”李凤嗤笑，“你让程蔷薇自己说，说说她背着你做的那些好事！”
姥姥脸色难看，秦臻着急上前，“姥姥，不是她说的那样！”
姥姥缓和语气，“薇薇，到底怎么一回事？”
程蔷薇捏紧拳头，张了张口，眼眶湿 润。
她吸了下鼻子，直视老人带着询问的眼睛，“姥姥，对不起，我自作主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