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将你的手伸出来给薛神医看看。”
王冕将药箱放在一边,暗中揉了揉手腕,不知道装了什么这么重。
不过好在,总算是将人请了过来。
鲁真乖乖的将手伸出帘子,消瘦的手腕纤细无比,手掌上有厚厚的茧,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看肤色是女郎的手,可看伤口跟厚茧,不太像是娇养的小女郎。
薛神医从善如流的给她把脉,闭上眼摸着胡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半响,鲁真看向一边的王冕,幽幽开口:“你从哪里找的人,看了半天没反应,别不是假冒的吧。”
王冕的语气带着责备:“十八,休要无礼。”
一直闭眼的神医睁开眼,立刻收回手:“既然如此,也没有看的必要。”
薛神医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麻利的站起来就走,气得药箱都没有拿。
王冕看到神医被气走了,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十八你任性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
鲁真一脸无辜的看过去:“我什么都没说,茶水喝多了有点内急,偏那老头一直看不完。”
王冕忍了又忍:“以后不准吃小食。”
说完话,拂袖而去。
鲁真摸了摸鼻子,真小气。
那个传说中的薛神医一去不复返,她在屋内待了一天,没能等到厨房送小食过来,膳食也清一色的没有油荤。
鲁真一脸怨念的端着白粥,她知道王冕这是在警告自己。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一口气喝了两碗粥,才稍微饱腹。
哎,她多想吃烤鸡、烤兔子啊,馋得嘴巴都流口水。
晚上入寝前都想着烤肉的味道,希望能在梦里吃得饱饱的。
夜色深重,庭院安静无比。
室内仅一盏微弱的烛火燃烧,照亮她床前的几寸地盘。
忽然她睁开黑眸,翻身盯着窗帘外,厉声道:“谁?”
“哼,还不滚出来。”
一个老头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鲁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她随意拢了拢衣衫掀开帘子:“哟,老头子没走啊?”
薛神医瞪大了眼睛,考虑到外面有人,故意压低声音:“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准拼命,不准去那苦寒毒瘴之地,你非要把命丢掉才甘心是不?”
“那只是个意外,有什么大不了,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鲁真打了一个哈欠,随意披散着长发,光着脚晃悠在床榻边,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薛神医气得胡子又翘起来,伸手揪着她的耳朵:“你给老夫再说一次?”
“哎哎,痛痛痛啊老头儿。”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鲁真五官皱成包子;“师傅、师傅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幸好有温热的地龙,倒是也不冷。
不过耳朵有点痛,好久她没有被老头子这么揪着耳朵骂了。
“错哪儿了?”
薛神医揪着她的耳朵不放,非要她今天认错不可。
鲁真老老实实的站在老者身边,乖巧撒娇认错,片刻后才得到自由。
她揉了揉自己红彤彤的耳朵,坐在凳子上:“你怎的来了,莫非王冕知道你我的关系?”
从一开始她听到薛神医的名字,就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王冕的算计。
虽然她一直不动声色,还是有些没底。
“想得美,是你那个斯文败类的兄长诓我来的渝州,不然谁管你死活。”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当年你下山老夫就说过,你的死活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