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支利箭穿破气流,静谧的林子里怪鸦乱啼,枝丫簌簌。
“不好,保护王上,和王子有刺客。”侍卫们顿时警觉了起来。
俞旻剑眉微皱,一手将稚儿护在身后,一手拔出随身的佩剑。“来人看住王子,其余的人随本王到丛林中看看究竟的什么人,竟胆大如此,入宫行刺。”侍卫一致排开,随从俞旻赶往丛林。
俞眠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原地,怀中的兔子不住扑腾着双腿,不由从他怀中跳落。俞眠方回过神来,胡乱抹着脸上的泪痕。
”小兔子你等等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一个踉跄,绊倒在地。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云纹底靴,以及少年英俊的眉眼。身后背着一把弓和剑筒。小兔子正安稳的怕在他的臂弯。
俞眠胆怯的将身子缩到墙角,眼神湿漉漉的望着他,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滴落鲜血下来。少年俯下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为他轻拭脸上的泪痕。
“别怕,日后你若不想做这些残忍的事,不愿伤人,这些我都替你来!”少年将兔子塞入俞眠的怀中,牵起他的手掌,温热的气息一点点传入他的体内。
俞眠抬起头,与少年四目交汇。之后才知道原那刺客不是别人,正是楚危辰,眼见比哭的梨花带雨的俞眠,即便是自己遭受体罚,也不愿伤害小兔子。玉般的面颊,映现五指痕迹,让楚危辰心中直抽疼。自此便暗下决心,一定要守护好那人。
年少的誓言,殊不知一守便是十年,最终还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为那人不惜双手沾染上鲜血——
……
楚危辰看了从王宫递来的帛书,不由皱紧眉头,虽征战羌族连连战捷,但他总觉得羌族不似这般不堪一击。事情发展的也太过顺利。俞眠听了后大为喜悦,竟让自己再往腹地,意图将羌族人赶尽杀绝。
按理说若是羌族投降,此举乃是不义之举,只是俞眠此刻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若是自己上书不愿征伐。必会被他言辞拒绝,甚至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楚危辰想着更是为难,不由将帛书放在烛台上点燃殆尽。
凌乱的思绪方恢复一丝平静。
眼前晃过一阵黑影,楚危辰托着脑袋,不耐烦道:“不是说,我办理军务的时候不需人伺候着吗?你们不必候着,先下去吧!”以为又是小兵上前侍奉。他一向跟随俞眠惯了,时常与俞眠形影不离,这段时间不得相见,军务缠身,又见月色皎洁,思念愈深。
半晌那黑影依旧在,不见离开的迹象。一双软腻的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略带冰凉,不住按摩。楚危辰眉头一皱,毫不犹反剪那人双臂,将人压在桌案上。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大胆,本将军不是说了让你下去的吗?为何还迟……”看清来人温润的眉眼,不由愣住了。紫衣金冠,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倾泻身后,星河灿烂,耀眼夺目。因双臂被反剪,略微皱起的眉角,如烟轻愁,一张脸更是艳绝人寰,直映到人心中。
楚危辰赶忙松开手,冲着来人抱拳施礼。“末将参见王上,不知王上深夜来访,多有得罪。”身旁萦绕着俞眠身上一股若香若麝的香味,几乎一瞬间让楚危辰心升摇曳。一双软腻的手握在他的手背上,如珠玉划过的声音。
“阿辰不必多礼,半月不见,你似乎是瘦了很多。”俞眠上下打量起来,半含烟雨的眸子湿润而迷蒙。
楚危辰却是不见重逢的喜悦,脱下随身的战袍将俞眠包裹起来。“王上日理万机,为何会来到前阵来?国师他们知道吗?”他虽知俞眠一向任性,只是未曾料到俞眠竟不顾安危跑来看他,顿时担忧万分,这若是让敌国知晓,该当如何。
俞眠揪着他的袖口,清秀刘海拂面,更衬的容如天上皎月,恍若梦中仙。
“孤王是瞒着国师偷偷跑出来的,我与阿辰从小都是朝夕相处,并未离开过彼此。你可知这半月来孤王的如何渡过的每日都要看到你呈上的奏报,知晓你安稳无事,方能安寝。半月之期已是极限,所以这才来看看你。怎么?阿辰的嫌孤王聒噪了?”不禁露出流水般的眸子,委屈异常。
楚危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人扶到他的行榻。“也罢,你是固执惯了的明日一早我便差遣人送你回宫,今日便委屈王上在末将床上安歇了。”
俞眠眸中闪过光亮,却是一副得逞的模样,依旧扯着他的衣摆。“那你呢?”
“末将在这案前小憩下便好,已是三更时分,王上早些安息吧。”说罢拂身,正欲离去。手却被攥紧。“不妥,孤王睡不惯这生冷的被褥,需人暖热才好。”高高扬起的下巴,意味分明。
“王上,意欲何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