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不会有事的!”陈煊语气笃定,还隐隐透着几分漠不关心。
“为什么?”叶梦惊讶地问。
“他要是那么容易被抓住,那他死了也是活该!”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叶梦立刻反驳,“他武功再高,也总会有对手。”
“花颜?就凭她?”
叶梦愣住,他这是笃定花颜武功不高,还是自信陈晏之一定能应付得了?
在她愣神的片刻,他忽然问道:“你不问问朕和花颜之间有何恩怨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
叶梦轻笑一声,面容平静,目光明澈,“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陈煊目光微顿,缓缓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朕?”
“怕?”叶梦重复了一遍,“如果你要对我做点什么,我怕又有何用?如果你不准备对我做什么,我又何须惧怕?”
陈煊肩膀微微颤动,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你很勇敢,也比你母亲更加能说会道。”
“你认识我母亲!”叶梦震惊不已,语气变得极为激动。
陈煊缓缓转过身来,叶梦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突然,一道黑影从头顶落下,她定睛一看,惊喜道:“庄主!”
花月夜微微颔首,叶梦高兴道:“皇上说他认识我母亲!”
“是吗?”花月夜似乎有些意外,她刚一点头,他忽然抬起右手,往她后颈上用力一劈,她眼前一黑,随即晕了过去。
花月夜一把将她接住,转过身来的陈煊喝道:“你干什么!”
花月夜一手揽着叶梦,抬头朝他看去,冷漠的脸上隐隐含着几分怨气,“她是我的人,我对她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陈煊怒道:“你认为朕管不着吗?”
花月夜面沉如水,同样没有丝毫的惧意,“你这么大费周章的,究竟想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想见见她!”
陈煊已是怒火中烧,不过他仍在尽力克制,“如果就是这个呢?”
“你现在看到了,有何打算?是怜悯她,还是打算将她母亲拒绝你的恨意报复在她身上?”花月夜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嘲讽,语气毅然决绝,“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和陈晏之都喜欢她。我想你应该不至于下作到跟自己的儿子抢女人吧!”
“找死!”陈煊勃然大怒,忽地从厅中瞬移而出,然后一掌击过。
花月夜迅速躲开,右手仍紧紧地揽着叶梦,语气狂妄至极,“我告诉你,我不会任人宰割的,你最好别把我们逼上绝路!”
陈煊在他原来的位置站定,沉声道:“有你母亲在,你还用得着朕逼吗?”
“她……”花月夜目光犹疑,旋即说道:“她以后都胁迫不了我什么了。”
“你说什么?”
“我已经借陈晏之的手摧毁了母亲的势力,不劳你亲自动手!”花月夜语气决绝,透着无尽的冷意。
陈煊不由得笑起来,他看了看远处的天空,由衷地感叹:“好,不愧是花颜教出来的好儿子,果然有手段!”
“哼,跟你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陈煊陡然变色,目光愠怒地瞪着他,却似乎拿他无可奈何。
花月夜根本不在乎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只管揽紧了叶梦,语气轻慢道:“你要是喜欢这里,我不介意你到处看一看,什么时候看腻了,就自行下山吧!”
说罢,将叶梦打横一抱,便要带她回房。他还未来得及转身,后背上突然被人重重一击,他冷不防地打了个趔趄,手一松,叶梦便从他怀中掉落下去,他立刻伸手去捞,一把寒光凛凛的剑突然砍了下来,他立刻将手往回缩,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叶梦便被人抓了过去。
是大统领郑鼎义,他干净利落地从花月夜手中夺过叶梦,然后往陈煊面前一带,低垂着头道:“皇上!”
陈煊“嗯”了一声,眼睛往花月夜脸上一瞄,冷声道:“带走!”
郑鼎义带着人就走,花月夜急忙追过去,陈煊往他跟前一挡,“你可以跟去,不过你和她的待遇可能会天差地别。”
花月夜用力咬牙,难得地露出一丝恳求,“你别伤害她!”
陈煊冷冷一笑,不置可否,越过他大摇大摆地走了。
花月夜大怒,一掌拍在眼前的柱子上,柱子“轰”地一声断裂,屋顶立刻塌陷,掉落无数瓦片。
禁军很快撤走,被关在各个房间的下人们纷纷往外跑,都在为方的事感到心惊,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留伯和花儿纷纷跑到前厅,见到花月夜,都喜出望外,花儿询问小姐的下落,花月夜失魂落魄的告诉她,叶梦被皇上带走了,吓得花儿差点没晕过去,好在留伯及时扶住了她,又用力掐了掐她的人中才让她清醒过来。
她说什么也要去找小姐,留伯拦都拦不住。
山下,绕道赶过来的陈楹之听说父皇正在上面,当即打消了杀到山上去的意图,于是逮着飞鹰使劲刁难。
飞鹰心气高,虽然被她气得半死,可他就是不开口说一个字,气得陈楹之直跺脚。
结果折腾了半天也没见到皇上下来,倒是等来了有人前来通知禁军撤退的消息。
陈楹之更是气得跳脚,她跳下马,上前抓着前来传话的人,暴躁地问:“发生了什么事,父皇为什么这么轻易放过了他们?”
传话的小年轻既茫然又恐惧,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属下也不知道。”
“饭桶!全都是饭桶!”陈楹之一把将他松开,气得两手插腰。
张望终于出来打圆场,他好脾气地说道:“够了够了,皇上肯定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来过这里,所以才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掉的。”
“这么大的阵仗,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
“禁军来又不代表他来了。”张望目光澄澈,笑吟吟地说道。
“可父皇就这么走了,我二哥怎么办?”陈楹之心里担心不已。
“你还真以为就凭他们那几个人就能抓得住信王?”
“你是说……”
张望神秘一笑,看了看自动把自己当空气的飞鹰,低着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