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朝门外看去,见宗政恒大步朝屋内走来。
“好生热闹啊,这么热闹,怎么不带着我呢?”
只见宗政恒走到巫巽离面前,抱拳行礼。
“臣参见皇后娘娘。”
“宗政将军免礼。”
“皇后娘娘,还有老臣呢。”
宗政谦德在莲儿的搀扶下,慢慢悠悠的朝屋内走来。
“老国公,您也来了?”
“这么热闹,老臣岂能不来?”
说着,宗政谦德走到巫巽离面前。
刚要行礼却被巫巽离搀了起来。
“老国公不必多礼,快快落座。”
“是。”
“皇后娘娘,还有我呢。”
循声看去,见伍桓快步走来。
身后跟着累的气喘吁吁的荷儿。
“皇后娘娘,请恕老臣来迟了。”
“不迟不迟,能来就好,能来就好。”
说罢,伍桓朝人抱拳行礼,随后来到宗政谦德身旁。
“老哥哥,他们把咱俩忘啦,都不带咱俩玩啊。”
“是啊,嫌弃咱们老啦,不中用啦。”
“那咱们不请自来,他们能乐意啊?”
“爱乐意不乐意,咋?还能给咱俩轰出去啊?”
“哈哈哈哈哈,对,老哥哥言之有理啊。”
二人大声说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这时,谷怀仁带着两名侍卫,搬来两把椅子。
“老国公、伍夫子,二位请坐。”
二人对视一眼,手挽着手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而宗政恒,则是站在二人身后。
“谷太医,你来的正好,跟大家说说陛下的病情吧。”
“是,皇后娘娘。”
巫巽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谷怀仁则来到厅中。
“诸位大人,陛下只是突患中风,并无大碍。”
“奈何陛下日夜操劳,为国为民劳心费神。”
“故神昏多日,并不是长睡不起。”
“据微臣判断,不出三日,陛下必醒。”
此言一出,掀起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凭什么你说是就是?你是谁啊?”
此刻,凑热闹的车全又站了起来。
“你不过是一小小医正,被陛下破格提拔为太医令。”
“尚药局诸位太医尚未定论,你为何能下此决断?”
“倘若陛下真有事,你负的起责么?”
车全刚坐下,穆澜便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车大人说的有理。”
“我觉得,应该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参与进来。”
“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万一不准呢?”
“你才行医几年?累积的经验肯定不够。”
“我们不信你,对,不信你。”
此言一出,众人对谷怀仁的质疑声音越来越大。
对此,谷怀仁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做声。
“那我呢?”
众人闻声望去,见门外走来一位白须老者。
那人闲庭信步,慢悠悠的从门口走来。
“既然诸位大人不相信微臣,微臣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就请微臣的师傅前来,为陛下诊治。”
说罢,谷怀仁上前几步将人迎了进来。
“诸位,可还认得我?”
“这……不是牛太医么?”
众人之中,祝君儒率先认出来人是谁。
“原来是妙医圣手牛避疾病啊。”
听闻人名,老王爷也想起来这人是谁。
“老王爷过誉,不过是一个会看病的糟老头子罢了。”
说话间,牛避疾来到车全和穆澜面前。
“二位大人,老臣诊病,您二位可放心?”
“放…放心,自然是放心,您说是吧车大人?”
“嗯嗯,放心,放心。”
见二人没有异议,谷怀仁便将牛避疾搀进东厢房。
就在人为陛下诊脉时,屋外众人陷入一片寂静。
“嗯?仆固将军呢?”
蔡农望向屋外,见没看见仆固存忠的身影。
“仆固将军已经回到京城,此地现在由我接管。”
宗政恒的这番话,让蔡农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消失不见。
“谁的命令?谁允许你这么干的?”
“我,怎么?蔡大人也要骂老夫么?”
见宗政谦德开口,蔡农彻底没了嚣张的气焰。
蜷在椅子上,像霜打的茄子,发蔫了。
不多时,谷怀仁又搀着牛避疾走了出来。
“牛太医,陛下的病怎么样?”
“老国公不必担忧,不出三日,陛下必会苏醒。”
闻言,老国公轻捋苍髯,缓缓点头。
“既然如此,一切就按照刚才皇后所言。”
“若陛下三日内苏醒,一切照旧。”
“若三日后未醒,则安排太子监国,我等辅政。”
“诸位可还有异议?”
见众人没人吭声,就代表着全体默认通过。
“好,你看这样多好,大家都高兴。”
宗政谦德在一旁说道。
“早这样多好,还逼得我们老哥俩出来遛一遛。”
伍桓摸着宗政谦德的胳膊,轻轻拍着人说。
“既然如此,我们俩也别在这碍人眼了。”
“恒儿,送我和你伍爷爷回家。”
“是,二位爷爷请。”
说罢,二人互相搀扶着起来。
在宗政恒的护送下,慢慢悠悠的走出湫樾堂。
“既然事情尘埃落定,我等也不必在此多留。”
“牛太医,您出山不易,还请您给老夫看看。”
“是。”
说着,蔡珲扶着椅把缓缓站,朝门外走去。
谷怀仁则搀着牛避疾一起跟人回去。
三人路过蔡农身边时,蔡珲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人。
“自作孽,不可活。”
说罢,三人潇洒离去。
见老王爷走后,巫巽离也开口说道。
“诸位慢走,恕不远送。”
闻言,祝君儒是第一个起身离开的。
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开,车全和穆澜则是走的飞快。
只有蔡农,走路磨磨蹭蹭的,似乎还有点不死心的意思。
最后,还是被陶戈一把拽了出来。
待众人都走后,确定众人不会再了。
只见腿脚一软,栽倒在地上。
“娘娘!”
“快,快将皇后娘娘抬到西厢房去。”
而在西厢房待着的南荼,则听完了事情的全过程。
虽然未能亲眼所见,但也能想象到,那场面是何等激烈。
此时,莲儿和荷儿抬着巫巽离进来。
“花椒芽……她这是怎么了?”
“回郡君的话,皇后娘娘应该是累着了。”
“哦哦,快点抬床上去。”
可莲儿和荷儿毕竟年弱,抬到屋内已然有些吃力。
还是南荼搭把手,三人合力才把巫巽离抬到床上。
“谢……谢……。”
“诶呀谢什么谢。”
说完,南荼看着屋内众人,总感觉少了谁似的。
“谷太医呢?怎么没跟过来?”
“谷大哥扶着牛太医,和老王爷回去了。”
“那小桑呢?怎么没见他过来?”
“今日多亏了阿隅传信,不然我们不一定能出来。”
“传完信后,他怕有人趁此机会去偷东西。”
“现在应该在御乾殿门口看着呢。”
闻言,南荼点了点头,遂看向一旁的房轲。
“房公公,不愧是您教出来的孩子,真是心思缜密啊。”
“害,也是这孩子机灵,脑子灵光啊。”
三人正聊着,躺着床上巫巽离突然咳嗽几声。
“娘娘醒了!”
第一个发现的,还是荷儿。
“娘娘!”
“花椒芽!”
“皇后娘娘!”
四人围在床边,都想看看巫巽离有没有事。
“诶呀,大家别围在一起,透不过气啊。”
经房轲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散开。
只见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巫巽离缓缓睁开了眼。
“娘娘。”
荷儿坐在床头,一脸担忧的看着人。
“没事,莲儿受苦了。”
巫巽离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轻声安慰着人。
“不苦不苦,再苦也没有娘娘苦。”
说罢,豆大的泪珠砸在人的脸上。
荷儿这一哭,引得众人都开始哭了起来。
“好啦好啦,别哭了别哭了。”
巫巽离嘴上劝着,可眼泪早已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是啊,太难了……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