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似乎跟她毫无关系,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还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这一切都十分地怪异。
可是温穗却觉得很难受,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铺天盖地地袭来,因为尼克斯这个名字,叫这个名字的男人。
她的心碎了,痛不欲生。
温穗跪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地上砸,反反复复地叫着这个名字:“尼克斯......尼克斯......尼克斯.......”
。。。。。
夜幕下,一个女人站在面前,穿着一条红色的包tun短裙和细高跟的鞋子。像是不怕冷一样,面不改色地站着,亭亭玉立。
对于以前,她真的变了好多,但是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时,却又给人感觉什么都没有变。
长达五六分钟的沉默,还是她率先开口,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宁解看着温穗站在眼前,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温穗,只是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宁解说:“是你。”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面具,一个极其丑陋的面具。之前他想象过很多回,这样一个面具之下的人,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面容。但是没想到,多年过去,她的模样仍旧是和温穗长得一模一样。
除了神态不一样之外,其他的,似乎就是复制粘贴过来的。
女人耸肩,似乎对他的这个反应不太高兴,“见到我很意外?”
她笑着说:“应该有人跟你预告了啊,怎么......还想着逃呢?”
说完,她扫了一眼撞在防护栏上的车,车头已经凹陷,看着有些惨不忍睹。宁解还能安然无恙地从驾驶位上下来,还真是命大。
不过,女人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看起来觉得这点儿意外,还不够让她解气的。
宁解说:“对你,没有必要逃。”
上一次相见,他就吃了亏,硬生生地挨了她几拳,回去躺了好久才缓过来的。
她下手这么毒,为人做事又这么阴狠,他如果要躲的话,也只能被她算计得更加厉害。
女人嗤笑一声:“那你就是赶着去西区的?啧啧。”
她露出不屑的神色,看起来还真像是老朋友多年未见,要跟他叙旧的样子。如果见她不是手里还捏着那张可怖的面具,或许宁解还能放松一点。
但是这样一个女人,在寂静无人的黑夜中这样把他的车给拦截下来,换了谁都不可能只是简单地把她当成一个美女来看待。
她走过去,伸手虚虚地摸了一下被撞坏的车头,表情略微惋惜,随后又抬起头来看他,说:“西区这么乱,去西区干嘛呀?不怕si吗?”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笑的时候喜欢咬着尾音,给那双动人的眉眼添了几分媚意。
宁解说:“你要叙旧的话,之后再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宁解掉头就要走。
现在这个点,附近又没有什么人住,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辆新车。宁解只能拿出手机,重新去拨程辉的电话。
然而拨过去的时候,却是关机的。
“你是要去见另外一个“我”吗?”女人站在他的身后问,“你见不到她的,因为她已经不存在了。”
。。。。。
“梦”还在继续。
这个诡异的梦,事件像播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闪现。她被困在里面,根本出不去。
温穗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成堆的shi体,脚下已经xue流成河。
可是她却已经没有挣扎了,只能麻木地看着这一切,然后等着下一个场景的切换。
灯红酒绿的场所,耳边很吵,很吵。
温穗不确定这是哪里。
她刚才已经跑得很累了。
亲眼目睹了自己在训练,在练“qiang”,在sha人。
尼克斯si了。
他也倒在了自己面前。
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温穗瘫坐在地上,忽然场景一换,变成了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她坐在角落的沙发里,虽然不起眼,可是这个位置却能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坐在了一个视角最好的位置。
看着这个地方,温穗觉得有些熟悉。虽然不太确定,但是看着这些人的面孔,应该是A市的人。
这和K州人的长相和气质,还是比较容易分辨得出来的。
她之前做经纪人的时候,也有去过一次这样的场所,是被人无意间带过去的。
A市的hei市。
之前有不少老板就会过来这里淘人,看对眼的,直接带走,然后培养培养。能成气候的就入圈,不成气候的做做网红,也能赚不少钱。
又来这种糟糕的地方了。
温穗心里只有这个想法,整个人都有些疲惫。
然而她的视线往下一扫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材高大,挺拔,五官立体,一双狭长的黑眸黑而深,宛如平静的海面,看不到底。
他手里拿着高脚杯,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杯中的液体,眼神不知道看向了哪个地方,然后把酒一饮而尽。
“宁解……”温穗呢喃出声,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她倏地站起来,要追过去。
然而跑下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道身影已经淹没在人群里。
周围都是人,闹哄哄的,所有人都堵在她的面前,形成一道人墙。
“宁解!宁解!宁解!”
无论她怎么喊,那个身影都没有回头。
—
元滦和马易莫整整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抬起头来看对方的时候,都是两道巨大的黑眼圈。
马易莫打了个哈欠,看看病床上躺着的人,说:“我下去买个早餐。”
元滦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温穗,元滦有些担心,一直拿不定主意。
这是尹家的秘事,现在马易莫一走,元滦拿出来手机,正想打个电话问问,要不要启动另外一个人。
然而门口却又传来响声,元滦倏地抬头一看,看到来的人是许泊,紧张惊慌的神情一晃而过,放松了下来。
“许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