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另辟蹊径
他的话让在场之人都有些惊讶。
单就轻飘飘的瞧了眼火场，抹了把砖缝就扬言傅家出了内鬼，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儿？
下人们嘀嘀咕咕，不免胡乱猜测这内鬼说的会是哪位。
毕竟中央捕房的人刚刚才把傅盛来一行人押送走，这位副督察还在当院儿杵着，看着就怪不好惹。
要是再牵连到自己身上，怕是有嘴也说不清楚。
一个两个摇摆不定，想走又不敢走，纷纷向着这边打量。
佟安却这一身月白袍子蹲在烧成一片的焦炭里显得十分扎眼，听见他说话的几个人都将视线转了过来，停在他身上。
杜邵笮挑了挑眉毛，许殊抿了抿嘴。
几乎同时在心里冒出一句评价。
杜邵笮：这怕是白蘑菇成了精吧！
许殊：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两位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
就是这略同略的有点儿偏。
佟安却见人都看了过来，捻了捻手指上的湿灰继续说道：“杜督查说的不错，这砖墙也算有年头了，用了水门汀，结实得很。风吹雨淋这么多年，不至于被水枪冲两下就塌了，还偏偏只塌了这么一小片儿。”
“先前火势不小，又烧了这么长时间，就算塌了也是正常的吧？”许殊凑了过来，也学着他二位的样子捏起一撮灰看了看，没瞧出什么端倪。
杜邵笮轻叹一声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浮灰，开始装起了大尾巴狼：“当然不正常，烧成这种程度的砖就算你拿脚踹，墙也塌不了，除非这里一开始就有缺口。”
许殊：“你是说——”
杜邵笮瞥了眼他手上的灰：“水门汀都没干透，肯定是才砌上不久。”
这回许殊没能与杜邵笮‘英雄所见略同’，毕竟他不是瓦匠，实在对砌墙这种事发表不出什么见解来。
倒是佟安却稍感意外的看向杜邵笮：“杜督查居然对这些还有射猎，不知是从何处观学来的？”
许殊也有些好奇，跟着一块看过来。
杜邵笮却好像被人掀了窝，摸摸鼻子紧眨了两下眼：“不足为提，偶有研究而已。”
梅知眼观鼻鼻观口，将视线移开了那有些尴尬的场面，假装不知道杜督查这打小就练成的瓦匠手艺。
尤其擅长拆砌狗洞。
***
傅奚莳拼了老命对着柜子撞了几下，扑簌簌落灰的声音更加明显了，她上前敲了敲柜壁，确定这后头肯定有问题。
壁板已经被撞出了豁口，这木板本就不太厚，粗陋做的柜子又是拼合到一起的，只要有了缺口，很快就能将其拆下来。
傅奚莳想起家里的实木衣柜，顿时觉得无比庆幸。
‘咔嚓’一声，板子被傅奚莳卸下的凳子腿儿撬起了角，她把先前捆她的绳子借来使力，将壁板整个拽了下来。
飞灰扑散到空中，带着一股子呛人的陈年积灰味，傅奚莳挡住口鼻挥散两下，看清了柜子后的面目。
这是一块接近门宽的砖墙，拼凑的很随意，中间还留着不少缝隙。似乎之前是用来连接两个房间的，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不用了。
刚才扑簌簌的声音约莫就是柜子撞向砖墙的声音。
傅奚莳抄起手里的凳子腿儿敲了敲，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样，不那么结实。
她重新换回了凳子，如法炮制对其撞了过去，直到开了一个一人能过的口子才停手。
“成败在此一举！”傅奚莳念叨着，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并为了安全起见，先伸过去了腿，却不料下一刻还是出现了意外。
“哎呦！”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