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日,徐府内却闹个热闹,那徐小姐也不厅吃饭,独独的将自己禁食了,饭也不吃,水也不进,可把徐老爷给急坏了。
“嘉儿……嘉儿,你便出来,好好吃饭,父亲也不曾为难你,你倒让人难堪了!”
徐正泰在门口斥着,却迟迟不见门内回声,正皱眉摆着头走掉,忽的却又觉得不对静,便命管家将门撬开。
那木门忽的一打开,就看见地毯上躺着一个人,脸色雪白,已经失了血色。
“嘉儿,快叫大夫!”徐老爷一眼便识得那人正是自己的女儿,心里难受一紧,老泪纵横。
只过了半晌,大夫也来了,徐嘉也醒了过来,此时已是气息衰弱,丫鬟将她扶着床头坐着。
徐老爷正坐在沙发上,气愤的将拄拐往地上一扔,管家也吓的退了步子,只徐嘉依旧泛着冷笑,直直盯着她的父亲。
“你们都退下!”徐老爷摆了手说着,一众下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徐嘉呆呆的坐在床头。
“女儿啊,怎么做这样的傻事!”徐老爷直起身子,已经慢步坐在了她的身边,抬手掖了被角,眼中含着泪。
“你可知道,嫁给那兰爷,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事!”
“可女儿并不是那些女子,也不想嫁给兰爷。”徐嘉冷冷的说着。
她对父亲早已没有报希望,索性他不过是想求他的钱与权,对于至亲骨肉,同外人倒没有什么差别!
“你怎么不明白!”徐老爷气恼的说着,话语中一急,生生逼的徐嘉扯开了脸不再看他。
徐老爷也甚是无奈,甩了袖子走了出去。
“老爷,帅府的朱妈来了,说是要见您!”管家在耳边轻声说着,此时已经避开了徐嘉的房门,徐正泰便急急的去了厅内。
一个花布的老妈子站在厅内,低伏着头,不愧是帅府的丫鬟婆子,这管教也规矩些!
“朱妈可是有什么事同我说?”徐正泰摆了阔气,开了声。
“徐老爷,二太太递了这个来!”说着便拿出了一个锦盒。
那管家接了去,徐正泰刚揭了锦盒,眼中便放了光,大喜道。
“这庚帖我便接了,此后便恭候大驾!”
朱妈只做了欠身,便退了出去,心中一喜,想来这庚帖已经接了,按理便是上门订婚,顾大爷的婚事儿便躲不了。
这几日连易身在承外,公事繁忙,却是迟迟回不了城内。
“余副官,你那有什么进展?”
连易埋着头,批阅着一批公文,却是未看桌前的男人。
“二爷,新军的人从中使绊子,同远山的那些司令暗地里签了保护协议,我们之前做的功夫,算是白费了!”
“那便继续探着,这群老狐狸,还能翻了天不成。”
“可是……”余副官深知此刻,远山的司令仿似得了什么庇护,对承军的人颇为放肆,就连他也不放在眼里,眼下哪有什么打探的方法。
“没有什么可是,只要新军还未在远山驻兵,那便有的是机会,远山的司令也不糊涂,只是墙头草,没有什么不可以把风吹向我们这。”连易一抬眸,便看见余副官驻着步子,眼中生了横气。
“还不快去!”余副官此刻急急的,额上冒着虚汗。
转脚刚踏出去,门外一个小兵进来,只做了寻常打扮,行了军礼。
“五姨太什么近况?”
“二爷,这几日属下跟着,前些日子五姨太和四姨太一道出府,路上碰见了大爷,却见大爷将五姨太搂着,属下也不好制止,便来回禀了您!”那小兵只做了正色,却见连易的眸子一点点的黑下去。
“他们说什么了?”连易沉着声气,却叫人听不出怒意。
“属下听大爷口中叫的云儿,其他的并未听见,只那神色便不寻常。”
“哦,什么不寻常?”连易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此刻他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
“大爷的举动,像是五姨太与大爷曾今认识,五姨太神色却是不变,不会儿,便回了府。”那小兵一一承来,怕是漏了细节,被他责骂。
连易并未说话,刹那间那小兵便觉得不对劲,却见连易摆了手,他倒是跑着虚步出去了。
连易按着额头,微闭着眼,仿若又看见那日的一幕“谭大哥!”
他始终不知道云儿口中念道的谭大哥是谁,想了大哥却又觉得几分古怪,心中思定,却是毫无心情。
时云这几日在府里,不知怎么的竟是闷的慌,胸口憋憋的泛着吐,今早景汐端了写稀粥来,她好说也才喝了一口,只那下饭的酸黄瓜便是吃完了。
“小姐,你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叫我给你请请大夫!”朱妈说着,便是将药放在了桌上,只递了水来。
时云扶着额头,倒有些想睡了,便唤着将那药喝了,本是今早就应喝的药,生生拖在了下午。
时云近几日犯困的紧,睡得也沉了,今早朱妈不忍叫着,便熬了药凉着,下午便请。
此时一看,却觉得小姐的身子竟是这般不利落,心里倒忧心了些。
“不打紧,蛇虫都有冬眠之时,如今不过是入冬了,人亦是乏了些,你和景汐便好好歇着。”
朱妈瞧了神色,越发不对劲,却是收在心里,只叫景汐扶了时云入房里,便退了出去。
入夜里有些微凉,她的头有些昏昏的,却觉得身上似乎暖暖的,有中陌生而熟悉的味道,只伴她入梦里。
顾明远轻轻伏下了身子,靠在她的发边,依旧是百合的香气,女子依旧香甜的睡着,时云的脸映在眸里,他有些发了神。
怀里的女子,依旧像往日一样伏在他的身旁,夜里静破寒鸦,那叫声凄厉,俩人的怀抱却甚是香糯。
时云早上醒来的时候,才觉得昨日睡的正香甜,原以为身边有什么人,问了景汐,才倒是没有人在房里侯着,心里便惑着。
门外一个婆子进了来,倒像是生面孔,不曾在顾府里见过。
景汐只管喝道,被时云止了。
那婆子依旧不动声色,只扯出尖锐的嗓子便说着:“五姨太,顾夫人有请!”
时云微微定了神,想着这顾夫人是谁,心下猛的一震。
这几月入府,却是从未见过帅府的大太太,莫不是连易的生母,眼下还想着是什么事,要说这顾府的姨太太们,多少都不曾被顾太太唤过,脚下一顿。
那婆子便尖着气喝着:“五姨太请吧,别叫太太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