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琰一顿，笑了：“哪种？”
顾申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李云琰看起来很愤怒，但她却没有露出任何难过伤心的神色。
而且，也不单单是愤怒。
还有些别的东西在。
“你，很确定是谁给你下的毒？”顾申问了一句，很快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多余。
啼笑皆非了一会儿，两人对视一眼，顾申良久才道：“你要怎么办？”
这一刻，顾申突然很希望李云琰开口求自己帮她。
如果李云琰开口求了，那他一定——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李云琰淡淡的笑着，眼底的怨愤很浅很浅，但却莫名的深沉。
顾申不由得想起之前她几次看到顾昶的时候，眼下李云琰的目光和面对顾昶的时候是一样的。
就是隔着这样的一层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很明显的感觉的到，李云琰很讨厌顾昶。
顾申没有等到期待中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点淡淡的失落，良久才想起来问道：“本王还很好奇，你很讨厌顾昶吗？”
李云琰闻言挑了挑眉，目光似有若无的看向面前的车帘，似笑非笑的道：“王爷，这样的话您可不能乱说，我何时说过讨厌五殿下了？”
顾申被反将了一军，轻哼一声道：“李云琰，你未免太小瞧本王了，本王若是连你这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就白当这元璟王了。”
李云琰失笑，“王爷这话说的，倒是折煞我了。”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顾申，“那王爷先回答云琰一个问题，而后云琰再回答王爷的，可以吗？”
顾申一挑眉，“你问，能不能回答本王需要考虑。”
李云琰也不恼，只是看了看放在车座上的茶团，悠哉的道：“如今在茶农给宫中上贡茶叶的时候，按理来说只有陛下能享用的到此种上贡的茶叶，五皇子顾昶，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何会有这样好的茶叶？”
“再不受宠，他也是陛下之子。”顾申摇着折扇，姿态怡然，“只要想有，纵然陛下不赏他，自然有别人大把的贴上来，要将此物进献给他，不是吗？”
他这话说的极妙，李云琰听了都忍不住微微一笑，眯着眼道：“王爷说的极是。不过云琰很好奇，若是此事传到了陛下的耳中，又会怎么样呢？”
顾申摇扇子的手慢了一些，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人：“你好像对陛下很了解的样子？”
“不敢当。”李云琰展颜一笑，“不过好奇罢了。这五皇子的母妃早逝，他如今是皇子里头唯一没有封王的，这样的皇子，拿到贡品是不可能的了。结党营私倒是极有可能。”
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顾申的笑容都凝固在了眼底，下意识便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只见车夫还在下面，十分知趣的没有上来，这才微微放心。
他警惕的看向李云琰：“你疯了？”
李云琰悠悠道：“此话怎讲啊？”
“说皇子结党营私，你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