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他的脸在不断往她的颈窝里钻,摩擦得她脖颈皮肤都有些发疼。
“年年,我很怕。”
温年鼻尖耸动了下,把酸涩尽数往回收,她强行拉开两人距离,去认真的抵住程晏生的脸:“往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灼热的眸子间,雾气翻滚,有些难以抵挡。
他没伸手去擦,而是视线低垂着看她,与她四目相对,深黑色的瞳孔无比真挚。
像是一团火焰,将温年包括住。
她抬起脚后跟,凑过去在他嘴角边亲了亲。
轻吻如蜻蜓点水般。
程晏生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与酒水结合,心里那股冲动,直接冲到了脑顶。
他抱着她转个身,将温年压在身前栏杆上,他没用力,她也没感受到痛意。
程晏生如狼似虎,扑上来,从她下巴亲到脖颈,锁骨肩头。
温年一侧的礼服被他拽开。
他有些颤抖,又有些激动,满脸透红。
可亲着亲着,不知道怎么了,程晏生的动作忽然停止,他深吸口气,转为紧紧抱住她,温年有些诧异:“怎么了?”
她嗓音本来也轻巧,加上被海风吹拂开,无尽的慵懒。
仿佛一把钩子,在勾动着程晏生的心思。
不过同时,他也理智的警示自己,现在不能动她。
程晏生伸手,把温年一旁捋下去的礼服,再次拉拢好,眼底的情愫明明都要溢出往外流淌,偏偏还强忍住。
他分明是想的。
“我现在还不能动你,对你的尊重,也是对秦让的尊重。”
听到秦让二字,温年浑身如坠冰窟。
是她没想好,眼底淡淡的神绪,逐渐变得深沉起来:“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了。”
程晏生怕她胡思乱想,连忙解释道:“不是你的原因,我也没说怪你。”
“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
说完,温年很识趣的道:“我会很快跟阿让办好手续的。”
程晏生没开口说话,但是他的心脏心疼得有些麻木了,他牵起她的手指,轻轻的放在掌心中摩挲,没舍得拿开。
她跟秦让的事,他不好参与,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
温年跟着程晏生进去时,谢青竹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她整个人如一只听话的猫般,窝在姜阔的怀里,时而嘴唇翕动说着什么,环境太吵,温年也没能听清楚。
沈轻舟叫姜阔:“赶紧把人送回去吧!”
姜阔抱起谢青竹出去。
叶词安扫了扫温年,再抬起眼睛去看程晏生,心下微微计较了几分:“你两怎么脸这么红?”
“他喝多了。”
这话是温年应的,她回得很快,几乎都没思考过,张口直接吐出。
“是吗?”沈轻舟跟着看过去,确实是红:“晏生,也没见你喝几杯啊,什么时候你酒量变得这么差了?”
程晏生嫌他啰嗦,率先坐过去:“喝你的酒。”
为了避嫌,温年没挨着他落座,而是走到一旁,距离程晏生有一米多远的长度。
她收敛下脸廓的燥热,平息气息,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的往旁边撇。
程晏生亦是。
两人的目光顿时交触。
这一幕被叶词安看在眼里,他没点破,只是抬手端起桌上的酒杯,玩味的叫了声程晏生,故意打破这暧昧气氛。
“喝一杯?”
程晏生这会儿也是不好不接,他要去拿酒,就不能再看温年,更何况叶词安故作身姿前倾,把两人的视线硬生生错开了。
他连喝了三四杯,头开始有点儿晕乎。
温年看不到人,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况。
叶词安一直在劝。
其实聪明人,都能看出他的意图了,不过程晏生还是保持着冷静,他不会让温年为难的,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刻碰她。
那无疑是把她僵于尴尬之地。
程晏生挡住身前的酒:“不喝了,我去趟洗手间。”
叶词安跟着过去,嘴上说是去照顾他,其实是想盘问话。
他跟温年在外边待了那么久,孤男寡女的,真就没发生点事?
站在洗手台前,程晏生捧了捧水洗干净手,擦干后,他转身倚着池台,从兜里摸烟:“要不要来一根?”
叶词安也不客气,径直去接。
嘴里衔着支烟,他问道:“跟温年处得怎么样?什么打算?”
“什么怎么样?”
“你两纠缠这么久,就没半点儿进展吗?”
“有。”
程晏生嘴里定定的吐出这么个字。
成功激起叶词安的好奇心:“说来听听?”
“等她办完手续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总不能让她夹在中间为难。”
叶词安竖起拇指,在他面前比了比:“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这么男人,倒是不像了你平时做事的风格。”
程晏生向来的脾气是,他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得不到他就抢,实在是抢不到,那他只能毁掉,包括当年对待走投无路的温年,他都没放下狠手。
“人总是要变的。”
“你确实变得快。”
游艇会结束得比较晚,程晏生余后没再继续喝,出去时,他叫卫宗过来开车。
沈轻舟跟叶词安都是自己叫的代驾回去。
温年跟他落坐在一辆车上,两人也都酒气高涨,互相没主动开那个口。
车窗外起起落落的灯影,照得她眼睛有些疼。
于是她把视线收回来,端正的坐好,无意间撇到程晏生正木讷的盯着她在看,温年呼吸一窒,她笑说:“怎么了?”
“没事,就觉得你好美。”
或许是眼前太过模糊,其实他都快看不清温年的模样。
温年脸蛋微微红润起来,她伸出手,在侧脸上抚了两下。
今晚大家都喝得有些多,神智也都在那根神经上不断的蹦跶。
就差临门的那一脚。
温年感觉到自己呼吸愈发的沉重,重到她两边耳朵都在嗡鸣作响,理智也逐渐褪去,再睁眼一看,是程晏生附在她耳边呢喃。
具体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清。
也许是他声音太小,又或者是她情绪太大。
皮肤痒痒的。
车也跟着停了下来,卫宗都没敢往后看,他径直拉门下车。
温年本能的想去喊,程晏生拉住她,一口吻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