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锋吃惊地要一把拉住我,可我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高高跳起,狠狠扎出,那种爆发力,让韩锋都暗暗吃惊。
此刻的别的人,才刚刚弯下腰去用手里的警棍狠砸对方的脚踝。
对方被我吓坏了,没有人见过一个双目赤红面带杀气的人竟这么不要命地扑进几十个人里面的亡命徒!
不错,我此刻就是一个亡命徒!
我读大学的时候很喜欢历史,屈辱的近代史,在我心里如同用刀子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一样,压的我时常喘不过气来。
小日本的烧杀掳掠,落在历史书上只是一串数字,可支零片碎的历史中经常散发出来的耻辱,让我无时无刻不在痛恨这如同小日本一样的人。
这帮假警察,里面一定也有真正的警察,他们竟能说出要对自己的通报进行打砸抢,类似古代“屠城”之类的话来,尽管他们未必真的会杀人放火,可我心里的天雷地火,一下子被gou引了起来。
狗日的!
我可以想象得到,这帮无法无天的人闯进会所之后,白露她们那些女郎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这不是一个讲贞cao节义的时代,这很不好。
对于很多男人来说,甚至我也有这种毛病,对于感情的认识,总是会从床上出发。
糟蹋会所里那些漂亮的女郎,这帮畜生肯定做得到!
我出离的愤怒了。
所以,我作个亡命徒!
楼上,正在密切关注着楼下院子里的局势的陈叶气得直跺脚。
“这个混蛋,他找死吗?”陈叶骂着,对着耳麦就要下令。
却见在人群中的我,竟利索的让所有人震惊。
抡起手里的警棍,对准一个持盾牌的“警察”后脑勺,我根本不留一点后手地砸了下去。
那家伙哼了一声,一声不吭扑在了地上。
盾牌阵,居然就这么破了!
还在蹲下去找空隙砸这些畜生的脚踝的人猝不及防,都吃了一惊。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我竟冲进盾牌阵里面去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我的头上,眼前一黑,有血在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的凶性彻底被激发起来。
瞪着猩红的眼睛,我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不错,是我的血!
我满脸狞笑,对准一个看起来特别年轻的头发很长的似乎还是个中学生的年轻“警察”的脸,狠狠一棍子砸了下去。
这小子手里捏着一根棒球棍,被我的凶残惊呆了,居然忘了再给我来一下。
这一棍,直接打碎了这小子的脸颊骨。
他仰面朝天倒下了。
我扔掉左手的警棍,在脸上抹了一把,全是血!
受伤了?
我置之不理,第三棍砸下,又砸倒一个持盾牌的壮汉,这下我完全清楚了,这帮人,真的不是警察!
哪个警察敢在脑袋后面扎个小辫子?
当你还在猪尾巴时代生活吗?
我毫不留情地又是一棍,趁着这帮人被我凶悍的彪悍震慑住的刹那功夫,再次砸翻一个持盾牌的家伙。
这可能是个警察,平头,拿着盾牌的姿势看上去也很标准!
残酷地笑了起来,我仿佛是疯了。
“烧杀掳掠,我让你烧杀掳掠,我日你祖宗十八代!”我粗鲁地大声骂着,丝毫不顾几十个手里可能有枪的敌人随时都会要了我的命,仿佛我就是长坂坡其近期出的赵子龙,迎着门口的方向,见人就砸,往前才走了三四步,便已经放翻了四五个人。
韩锋他们此刻才回过神来。
太凶残了,太蛮横了,太不要命了!
韩锋大吼一声,一脚踢起一面盾牌,丢掉左手的警棍,抢过来挡住我的左边,又有一个人冲了过来,也抢了一面盾牌,挡在我的右边。
三根警棍,高高抡起来见人就砸,根本不管会不会砸死人,被我们这么凶狠地一冲,居然从几十个警察混混的“大阵”里冲了出来,冲到了电动门轨道上。
我们杀了一个对穿!
我狞笑着,反手一棍,一个大檐帽被盾牌撞掉在地上,露出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的家伙,正被我这一棍刺在心脏旁边,凶狠的这一下,将这小子的五脏六腑都搅的翻滚起来。
他弯下腰,手扶着膝盖,连声干呕起来。
韩锋加了一棍,将这小子砸晕在了地上。
这下子我们都看清楚了,这帮家伙,居然被我们打的措手不及,或者说,是被我的凶狠吓坏了,几十个人,此刻只有不到十个人还站着,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打!”我扬起手里的警棍大喝。
哪知他们居然扑通一下都跪下了,一起叫道:“投降!我投降!不要打我!”
我不管不顾,举起警棍还要冲。
韩锋一把拉住我,沉声道:“速战速决,把人全部拖回去!”
几乎一个人拖一个,从开始到现在,用时不到三分钟。
办公楼里的人都吓坏了,谁也没想到,战斗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被吓坏的还有在外面的大批“警察”。
我们从容拖着满地的伤员回到办公楼,他们才纷纷大叫起来。
“里面的暴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尽早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奉劝你们……”扩音器又开始响了起来。
而在房车里拿着望远镜自始至终都在关注的王二叔,此刻还没有从震撼中醒过来。
“这,这怎么会?”王一星打着哆嗦,喃喃地说着,自言自语的仿佛是一台复读机。
王一星也是“闯江湖”的人,打砸抢是他的拿手好活。
可王一星自己也知道,他出去打架,仗的就是人多势众,让他亲自动手打人,那也是手下把对方控制好之后,他再亲自出手“教训”。
一个人就敢往几十个人里面扎,这种凶悍的人,王一星认识不少,他王家的手下,别的不说,那些枪手就是这种人。
可枪手也没干过这么疯狂的事情啊!
王二叔嘴皮子颤抖了几下,忽然很汗地把望远镜砸在车窗上。
“这个人必须死,今晚一定要杀了他!”王二叔喘着粗气,他从刚才那震撼的一幕里看到了杀气。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暴走,可他心里很清楚,他和我的斗争从一开始,就注定只能有一方倒下为止了。
如今,他骑虎难下,可以说,这么疯狂地利用起自己手里的资源对会所进行打击,或者说是武力威胁,这也是有人在一步步逼着他这么干的。
后退无路,前进还有一线生机!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这个保卫科的科长,已经成了横在他和会所之间的最大的障碍。
不干掉我,看来会所是进不去的。
老眼昏花的政委此刻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这怎么可能?”政委嘴皮子剧烈颤抖着,他终于慌了。
这天,望海的这天,不是他们的,这里有反抗的人!
政委突然很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他有一种隐隐的担忧,这一次,恐怕想跑都跑不了了。
只有前进,彻底拿下会所,把会所里的人都抹掉,否则,后退将粉身碎骨。
“准备,下一波冲锋,半小时后进行!”政委一拍扶手,沉声道,“不能再拖了,更不能再用这种添油战术,这根本没用。”
王二叔有些踟蹰了。
“现在就让枪手上?”他显得很迟疑,“要不,等深夜的时候?”
“不,”政委斩钉截铁,“我们没有时间了,只有当机立断!王老弟,只有胜利者才有发言权,干掉这里面的人,布置现场,让他们的尸体证明他们是暴徒吧,要不然,我们跑都来不及了!”
王二叔还在犹豫。
“半小时,只有半小时!”政委厉声喝道。
王二叔不由点了点头,心里很不舒服,他不认为刚才的震撼足以让自己这一方自乱阵脚。
此刻的我,脸上一道血还在潺潺流着,显得我越发狰狞。
陈叶手忙脚乱地拿着纱布和药品要给我清理。
“没时间的,”我压压手,“没什么大不了,就是破了点皮而已,我要去会所那边看看,有人可能在造反。这边你们多注意一下,他们的冲锋,可能不会很慢。”
壮汉这时候是真正正眼看我的,拍着我的肩膀,他几乎是拍胸脯地保证:“放心,我们在这,他们就进不来。”
要想对外作战,最好先解决好后院里的事情,这是个常识。
我没跟他们客气,带着韩锋,又让胡子找了十来个兄弟,我们大步流星向会所冲去。
这边的情况,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带头闹事的并不是王经理,相反,她和女郎们正在拼命抵挡着一帮人往外面冲。
“现在冲出去,岂不是给外面那些人冲进来的好机会吗?”王经理大声喊着,弯着腰和一群女郎,还有几个普通侍者正在阻挡一群人从里面往外冲。
是蒙面侍者,三四十个蒙面侍者,每一个都人高马大的,他们显得很“群情激奋”,一边拳打脚踢着女郎们,一步步地往门口冲来。
我冷冷看了一眼,淡淡道:“怎么,想给外面的人当内应?”
脸上的血,更添我的彪悍,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七十六号色厉内荏地喝道:“我们要找警察,他们是警察,不会冤枉好人。”
我眼睛一缩,猛然加速冲了过去,照头一棍,血花飞溅,七十六号不敢置信地指着我,一只手捂着脑袋,缓缓地倒了下去,倒在地上,才杀猪似的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