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急得直搓手,凑到赵诚面前:“赵楼主,现在情况紧急,咱们该怎么办才能救王爷出来?”
赵诚先问:“你清楚王爷被关在哪吗?”
“知道!被关在诏狱最底层的天字牢,牢门是玄铁锁,我手里有母钥,能开门。”张猛立刻答道,语气里满是急切。
赵诚点头,很快定了主意:“你明天找个由头,比如核查牢犯情况,去天字牢见王爷。见到他别多话,就说两件事:一是明天晚上子时,我们会来救他,让他在牢里等着;二是把这柄短刃给他,让他藏好,万一有混战,能用来防身。”
他说着掏出一柄短刃递过去,又继续交代:“等入夜后,你去诏狱中层,找机会在火房放把火——火不用烧太大,够吸引大半守卫过去就行。之后你就在那‘指挥救火’,不用掺合救王爷的事。这样一来,就算王爷被救走,太子那边也查不到你头上,能把你彻底撇清。”
第二天一早,张猛拿着核查重犯的文书,直奔诏狱最底层的天字牢,走廊里的守卫见是新上任的副指挥使,都不敢阻拦,纷纷侧身让路。
到了天字牢门前,张猛拿着文书凑到牢门前,压低声音道:“王爷,属下张猛,是来传消息的。”
陈平安从石床上起身,走到牢门前,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微微颔首:“说吧,都安排好了?”
“回王爷,都妥了!”张猛飞快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今晚子时我防火吸引注意力,赵楼主带影密卫和十三鹰来救您,您听到三记鹰鸣,就靠近牢门,这是短刃,您藏好防身。”说着,他将短刃从文书缝隙中递了过去。
陈平安接过短刃,看了他一眼:“放火引守卫的事,你亲自去?”
“是,入夜后我去中层火房动手,火不大,够引走人就行。属下会留在那里指挥救火,不参与营救,把自己撇清,好继续留在太子身边,为您传递消息。”张猛低声道,语气坚定。
陈平安点头,将短刃藏入袖中:“好,注意安全,别勉强。若事有变故,先自保,营救之事可暂缓。”
“属下明白!”张猛重重点头,又飞快扫了一眼四周,“王爷,属下不便久留,子时见!”
说完,他挺直身子,装作认真核对文书的样子,在牢门外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入夜后,诏狱里只剩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
张猛按计划来到中层,找到火房的老兄弟,也是他安插的心腹,递了个眼色,低声吩咐:“油灯往干柴堆边倒,油淌开就行,别用明火点,烟够浓就成,别烧到隔壁牢房,也别伤着自己。”
那心腹点头,拎着热水壶进了火房。没过片刻,里面就传来“哗啦”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急促的呼喊:“着火了!油灯翻了,干柴要烧起来了!快救火啊!”
浓烟很快从火房里冒出来,顺着走廊往上飘,呛得人直咳嗽。
各层守卫瞬间慌了神,纷纷扛着水桶、拎着灭火的麻布往中层跑,连周泉派来盯天字牢的死忠,也被张猛一把拉住:“火势要蔓延!你跟我去调度,要是烧到上层,咱们都担待不起!”那死忠没多想,跟着张猛扎进救火的人堆里,彻底没了功夫看着陈平安。
张猛守在火房外,假意大声指挥“多提几桶水,别往干柴上扑”,眼角余光却盯着底层入口,见大部分守卫都被引过来,只剩两名老弱守卫守在底层走廊两端,立刻悄悄抬手,给暗处的影密卫打了个信号。
子时一到,三记清脆的鹰鸣突然划破夜空,在寂静的诏狱里格外清晰。
天字牢内,陈平安立刻睁开眼,握紧袖中的短刃,快步走到牢门前。
与此同时,赵诚带着影密卫和十三鹰,早已乔装成锦衣卫,顺着底层入口快步进来,那两名老弱守卫刚要开口盘问,十三鹰中的鹰一和鹰二立刻上前,一手捂住嘴,一手按在他们的腰后,轻轻一拧,两人便软倒在地,没发出半点声响,显然是留了活口,没下死手。
赵诚直奔天字牢门前,长刀对准门锁猛的砍下,顿时牢房门锁被劈开。
“王爷!”赵诚上前一步,声音压低却难掩急切,“时间紧迫,咱们快走!”
陈平安点头,迈步走出牢门,“好。”
赵诚随即挥手,“十三鹰在前开路,影密卫断后,咱们从侧门走!”
一行人顺着底层走廊快步前行,沿途只遇到一名巡逻兵,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影密卫就已上前,用迷药纸捂住他的口鼻,片刻后便将人轻轻放在墙角。
到了底层侧门,赵诚掏出张猛提前藏好的钥匙,打开门,外面正是诏狱后院的马厩,快马早已备好,马嘴都套着布,避免嘶鸣。
“王爷,上马!”赵诚扶着陈平安翻上马背,自己也随即跃上马,十三鹰和影密卫也纷纷上马。一声令下,快马立刻朝着后院的小门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夜色里急促却不杂乱,很快便冲出诏狱,消失在诚内。
火房外,张猛还在假意指挥救火,直到收到影密卫传来的“王爷已出城”的纸条,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看了眼还在慌乱扑火的守卫,故意皱着眉道:“火差不多灭了,留几个人清理现场,其他人各回岗位,仔细巡查,别出别的岔子!”
等守卫们散去,张猛站在火房外,望着城外的方向,握紧了拳头王爷终于脱险。
另一边,陈平安与赵诚等人策马出了诏狱后院,没敢走主街,专挑京城偏僻的小巷穿行。夜色浓重,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只留下急促的轻响,十三鹰在前探路,影密卫殿后,一路避开巡逻的禁军,没出半点差错。
约莫一炷香后,几人抵达城外的破庙——这里是早已约定好的接应点,两名影密卫正牵着备用的快马等候,见他们到来,立刻上前见礼:“王爷,马匹已备好,换马后直奔江州方向,沿途的关卡都有咱们的人接应,不会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