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夏话音刚落,屋里屋外立即唏嘘声、尖叫声一片:
“沈怀溪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居然这种态度对岑公子,她以为自己是谁呢!”
“她凭什么对岑公子凶,你瞧她那张欠揍的脸,我好想打她啊!”
“岑公子脾气太好了吧,比传闻中还要好啊。”
“岂止啊,岑公子不仅脾气比传闻中好,长得也比传闻中还要好看啊。”
“老天爷,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得如此英俊的男子,我快被他好看晕过去了。”
……
沈怀溪很无语。
一个岑子夏就能好看得让你们晕过去,那你们见着顾阎王还不得当场去世?
见沈怀溪依旧沉默,岑子夏有点挂不住了:“沈小姐?”
“你讲吧。”沈怀溪收敛心思,淡淡地看了岑子夏一眼。
岑子夏:?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与我说?”沈怀溪蹙眉。
“要不,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吧?”岑子夏回过神来:“这里人太多了。”
“不必了。”沈怀溪摇头:“若是有什么话是人多便说不出口的,那我觉得岑公子你或许可以不必说了,我也没有听的必要。”
岑子夏又一次被噎住。
见沈怀溪不甚耐烦,他越发觉得定是昨日母亲所为伤了她的心了。
岑子夏默了半天,开了口:“听闻你昨日与我母亲起了争执?”
沈怀溪有点想笑。
方才听沈采兰说岑子夏是来找自己的时候,她知道大概率是为了昨儿个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岑夫人是怎么将事情说与岑子夏听的。
昨儿个分明闹得你死我活,眼下到岑子夏的口中却成了云淡风轻的‘争执’二字。
“我代我母亲朝你说一声抱歉。”岑子夏朝沈怀溪抱拳。
“不必了。”
沈怀溪看他一眼:
“你若是知晓昨儿我与你母亲起了争执,该也是知晓了昨儿个我与你母亲已经将所谓争执极为妥帖的处置好了。”
岑子夏脸色微白,闷声道:“我母亲昨日处置的不够妥帖。”
沈怀溪好奇看他一眼:“此话从何说起?”
“沈小姐对岑某一片赤忱,即便母亲不喜,也不该拿银钱来羞辱姑娘你……”
“打住!”沈怀溪打断岑子夏的话:“岑公子,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要不你还是找你母亲问个明白,再来与我讲吧?”沈怀溪体贴道。
话刚说完,沈怀溪又摇头:
“还是不必了,昨儿我已经朝着岑夫人许了诺,日后再也不与你做半点纠缠。
所以,岑公子你自己心里头清楚便是了,不必朝我讲了。”
“如此说来,竟真是沈小姐你自己的意思?”听沈怀溪这般讲,岑子夏没了先前的好脸色。
沈怀溪挑眉看他:“不然?”
不然?
岑子夏脸色难看得很。
沈怀溪居然说不然!
将爱慕自己一事说的人尽皆知的是你,拿钱说要与我断了纠缠的是你,你居然还好意思与我说不然!
“我昨儿与你母亲说得很清楚了。”沈怀溪开口。
话还没说完,便被岑子夏板着脸打断了:
“所以,沈小姐果真是与我玩欲擒故纵么?
你以为你那般做,我便能多看你一眼?
女子贵在矜持,沈小姐你昨日的做法只会让我更加厌烦你罢了!”
“你看你看,我就说了是欲擒故纵吧!”
吴沃娘激动地扯沈采兰的袖子:
“你瞧瞧这一手玩起来,岑公子立马就对你姐姐感兴趣了吧?
你姐姐对付男人有一手啊!”
与吴沃娘一般想法的人还有不少。
好些姑娘听得岑子夏的话,不无讥诮地对着沈怀溪指指点点。
沈采兰没吭声,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好想装作不认识沈怀溪。
被众人指着鼻子议论的沈怀溪:???
她做什么了,就欲擒故纵了?
岑子夏:“沈小姐,我希望你……”
“我希望你闭嘴。”
沈怀溪冷声打断岑子夏,烦躁的很:
“皇城里人人都说你岑子夏才情出众、聪明得很,我怎么觉得你听不懂人话呢?
是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
好,若是你觉得我说得不够明白,那我再说一遍,
我,沈怀溪,不想与你岑子夏再有半点纠葛。
我就真情实意的写了个承诺书,怎么就变成我欲擒故纵了。
怎么着,你岑家管天管地,还管人变不变心不成?
合着我沈怀溪倾慕过你,便得要一辈子倾慕你!
岑公子你是不是过于高看自己了?
你真以为得这皇城里头除了你,我便再没法子喜欢上别人了,是吧?
我还就告诉你了,我沈怀溪就是一辈子没人要,打光棍,也断不会再同你岑子夏有半点纠缠。
听明白了么?”
沈怀溪话音落地,整个学堂一片死寂。
半晌后,是吴沃娘的惊呼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我特么听到了个啥?
沈采兰,你姐姐她好酷哦!”
岑子夏完全没料到沈怀溪会这般讲,他愣了半天却楞是不知自己还能说啥。
沈怀溪觉着他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便皱着眉头道:
“岑公子的话,说完了吧,若是没有事的话,周先生正等着我,我先走了。”
说完,扭头就走。
徒留下惊呆了的众人。
看着沈怀溪的背影,岑子夏的脸色变了又变,却始终无法再叫住沈怀溪。
就在这时,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忽然在他身边道:
“岑公子,你莫要在乎怀溪姐姐的话,怀溪姐姐性子直,不会说话,其实她不是那个意思。”
岑子夏回过神来,低头看说话的女子。
年纪不大,容貌姣好,俏生生的脸庞隐隐与沈怀溪有一丝相似。
岑子夏蹙眉:“你是?”
“我是怀溪姐姐的妹妹,我叫沈芯芹。”沈芯芹柔柔道。
“你方才的话是何意?”岑子夏看她。
“怎么哪儿都有她啊!”
吴沃娘还没夸够沈怀溪呢,瞧见沈芯芹凑过来,立即朝沈采兰嘀咕:
“先前是林研儿,现在是岑公子,我怎么觉着她专捡你和沈怀溪不要的讨好啊。”
沈采兰脸色微变。
见沈芯芹又要说话,沈采兰上前:
“岑公子,我也是沈怀溪的妹妹。
她刚才说那话的意思是,沈怀溪性子直,从来便是有什么说什么。
所以,她说她烦你,便是真的烦你的意思!”
刚才走几步的沈怀溪听到沈采兰的话,不由停下脚步,转头。
岑子夏察觉到她的目光,心中骤然一紧。
沈怀溪蹙眉:
“沈采兰、吴沃娘,你们不走么?”
吴沃娘反应过来沈怀溪说的什么,兴致勃勃的脸忽然就哭丧了起来,她怏怏道:“马上就来。”
沈采兰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也会被沈怀溪叫上。
但吴沃娘并没有给她想明白的机会。
吴沃娘拽着她的手,哭唧唧:“沈怀溪我是指望不上了,待会儿先生若是抽查,你看能不能想法儿帮我一把。”
沈采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