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师,沈钰流和沈采兰又拌嘴许久。
沈钰流和沈采兰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沈初想劝,但根本劝不动。
沈怀溪很困惑。
明明昨晚上沈采兰对沈钰流那叫一个关怀备至。
怎么一晚上的功夫,就变天了呢。
沈初看出了她的困惑:
“他们就是嫉妒。”
“嫉妒?”
“嗯。”沈初点头。
沈怀溪还是不太明白。
沈初笑了。
下一刻,沈怀溪便听到沈初很矫揉的咳嗽一声:“不管你们怎么争,我才是姐姐的亲弟弟。”
果然,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顿时停了下来,两人怒目瞪向沈初。
想反驳,可人沈初说的是事实。
于是,两人只能满心幽怨的闭了嘴。
沈怀溪:……
明白了,服气!
眼见着天色不早,沈家姊妹也没了逗留的心思,四人撒着欢儿的往沈家跑。
路过一家木匠铺,沈怀溪停了下来。
沈采兰不解:“师……姐,怎么了?”
沈怀溪:“我想买张床。”
沈采兰三人闻言,露出同款迷惑:“床?好端端的买床做什么。”
沈怀溪:“我那床……塌了。”
沈氏三兄妹再次露出同款震惊。
床都能塌!
沈钰流第一个开口:“姐你也太刻苦了吧,你是在床上练功夫么!”
沈怀溪:……
她很怀疑沈钰流是在打趣自己,偏生对方眼神真诚的不像话。
再看沈采兰和沈初,居然一副十分赞同沈钰流的意思。
无奈,沈怀溪闷闷开口:“年久失修,坏了。”
沈初脸色微白,其实他的床也有些坏了。
沈钰流兄妹愣住,下一刻,两人的脸都有些红了。
床塌了,怕是有他们的原因在里头。
当初,他们占了沈怀溪的屋子做书房。
沈怀溪原来屋里的东西本来是要一并滕到她现在住的那个偏房里的。
但偏房太小,原来的家什根本挪不进去。
老夫人说,既然放不下,便干脆不要放了。
于是,她的东西还在原来的屋子。
只是都堆放在一起,用一块布给罩着了。
沈采兰和沈钰流两人对视一番之后,很想扇曾经的自己一个耳光。
明明府里头还有不少空屋子,怎么就选上沈怀溪的屋子了。
明明是姊妹,以前他们怎么就那么容不下沈怀溪呢。
“我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沈怀溪倒不知道两兄妹的心思。
她自顾走进铺里挑选起来。
“要不,咱们回去给老夫人说不要书房了吧。”沈钰流瞟了一眼认真挑选的沈初和沈怀溪:“咱们做徒弟的怎么能用师父的屋子做书房呢。”
沈采兰听言,自是同意,却有些担心:“老夫人会答应吗?”
沈钰流:“她不会答应吗?”
沈采兰郁闷:“你忘了师父的屋子是老夫人选定的了么,明明咱们只是说想要一间书房,你说老夫人咋就完全不管怀溪姐,直接把她的屋子收了呢。”
沈钰流摇头。
饶是他头脑再简单,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说起来,以前我便觉得老夫人似乎格外不喜欢怀师父。”
沈采兰忧心忡忡:“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沈钰流:“不管,先和老夫人说一声,她要是不同意,我就把我的屋子让给师父。”
沈采兰闻言,立即摇头说不行。
沈钰流:“为什么?”
“师父可是女孩子,你身上臭死了。”沈采兰气鼓鼓:“我是徒弟三人里头唯一一个女孩子,师父不睡我的屋子睡谁的!”
沈钰流:……
行,不和你争。
……
彼时,孙家。
孙老爷坐在太师椅上,听着手底下的人禀报说已经派人去抓沈怀溪了,想来过不了半个时辰那沈怀溪便会被卖到皇城北边的艳凌坊去。
艳凌坊,是皇城最下等的青楼。
平日里光顾艳凌坊的,除开那些个没钱却又想发泄的穷鬼,便是癖好十分狠辣的被其他青楼拒之门外的角儿。
这些年被卖到艳凌坊的女子,就没有能挨过一年的。
沈怀溪卖到那儿,真真是生不如死。
孙老爷道:“事情办的不错,但还是要仔细些,莫要被人抓着了把柄。”
手下:“老爷放心,去的人都是府中最得力的,这事儿断不会出什么岔子。”
躺着的孙啸虎听言,脸色微变。
他虽然说过要让最烂最臭的乞丐骑死沈怀溪,但一想到那丫头美艳的容颜居然要被那些个肮脏之辈染指,他便觉得太亏了。
该让他先骑的。
他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某处,越发愤恨。
该死,该死,该死,真是太不甘心了!
“你好生养伤,别老想那些有的没的。”
孙老爷冷冷瞥一眼孙啸虎,沉声:“女人而已,等你伤好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爹爹便给你找什么样儿的!”
孙啸虎想说自己就想要沈怀溪那样的。
但他太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了,这时候说这种话,说不定腿都能被打断。
于是,孙啸虎低眉顺眼地应了声:
“父亲教训的是。”
孙老爷瞧不惯他那自作聪明的样子,刚想教训他几句,忽然听到仆人来报说斯言堂的先生求见。
苏老爷冷笑:“我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孙啸虎急急道:“爹,你可千万不能放过斯言堂!特别是那个周光霁,我听说他平日里对沈怀溪可好了,那死丫头定然是想着有他撑腰,所以才有恃无恐的。”
“老子需要你教?”孙老爷没好气的白孙啸虎一眼。
孙啸虎被噎住,连忙闭了嘴。
“让他们进来吧。”孙老爷朝仆人摆手:
“老子倒是要看看,老子好好一个儿子放到他们斯言堂被折腾成这幅鬼模样,斯言堂的那一帮老不死的有什么话说!”
很快,斯言堂的院长和周光霁便被仆人领了上来。
院长刚要拱手行礼,却是被孙老爷冷声打断:
“院长,你我之间认识这么多年,就别来这些虚的了吧?”
“我儿子好好一个人,被你们学堂那丫头伤成这样,你可是想好了,该怎么朝老子说明一下?”
“是是是。”院长点头:“按说,今日令郎在我学堂受了伤,我们学堂是有一定的责任,但……”
“有一定的责任?”孙老爷冷笑一声:
“院长你这话怕是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