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5)
耿辰2024-09-20 10:182,140

   申屠嘉嘉捡起另一把AK,往回走,去救聂雷兄弟俩。

   此时,聂雷聂雨已落入阎春晖手中。米康接到电话,予以放行,但对方必须留下一个物证,免得到时候周先生不认账。看来看去,米康发现安保人员的枪身上有安保公司的标志,便要求留下一把。经阎春晖同意,安保人员将枪交出去。米康又把帆布袋交给阎春晖,看到帆布袋内一堆身份证、护照,阎春晖开心极了,梦寐以求的东西,追赶了几天几夜,死了那么多弟兄,总算没有白费工夫。他暗暗发誓,离开营区后一定要狠狠教训聂雷聂雨,还要把他们带回公司,大刑伺候。

   被枪指着,兄弟俩双手被阿坤用白色尼龙扎带绑住,离开接待室,走出营区。队伍坑坑洼洼走了半小时,在距离营区三里远的一块山石前停下。阎春晖转过身,盯着迷迷糊糊的聂雨,慢悠悠地说:“又断药了吧?给你!”说着捏住聂雨的下巴将半袋白粉塞到聂雨嘴里。

   “王八蛋,有本事冲我来!”聂雷骂道。

   “别急啊,很快轮到你。”阎春晖语气平静,“阿坤,还有钢管吗?”

   “盘长,在帕莱村枪战时,都跑丢了。”

   “去树林找棍子,越粗越好。”

   没多久,阿坤找来四根直径一寸左右的木棍,他、阎春晖、老马、阿武各一根,两人一组,靠近各自目标。

   “别把腿打折,回去以后再好好收拾。”阎春晖话音刚落,一脚踹在聂雷的腘窝上,聂雷站立不稳,扑跌在地。

   阎春晖将帆布袋丢在地上,朝手心啐了口唾沫,抡起棍子砸向聂雷的大腿和小腿,这两个部位肌肉多,打上生疼,不至于骨折,而阿坤则猛抽聂雷的后背。聂雷开始不吭不响,但十几棍子下去,疼得他来回打滚儿,大腿、胳膊、后背青一块紫一块。老马和阿武则对付聂雨,流程相同,聂雨则破口大骂,什么龟儿子、肏你先人板板之类的,哀嚎不止。

   阎春晖一边打一边骂:“狗日的,本来想放你一马,竟敢偷老子的身份证,害老子跑这么远,先把你打个半死,回公司再折磨死你,把你皮肤抽烂,撒上盐,腌几天,再嘎腰子、割舌头喂狗,脑袋揪下来当夜壶,整个过程录下来,反复播放,杀鸡儆猴。”

   阿坤的嘴也不闲着:“臭垃圾,枉我当初那么信任你,你他妈的竟然背刺我,让老子追了这么远。有种你再跑啊,跑啊!”

   聂雷疼得受不了,便向一个方向滚动,差点滚落山坡,山坡有点陡,滚下去就算不死,也少半条命。一名安保人员连忙挡在山坡边,又把聂雷踢回来。

   老马和阿武两人跟聂雨无冤无仇,甚至没什么瓜葛,倒是没怎么下狠手,饶是如此,聂雨也受不了,吧嗒吧嗒掉眼泪。

   “锅,我受不了啦!”聂雨喊叫着。

   “等等,”阎春晖喊停,“你叫他哥,你叫韩鹤年,你叫聂雨,他又冒险来缅北救你,普通关系,说不通。你俩是不是亲兄弟?”

   “是又怎么样?”聂雷怒道。

   “好一个瞒天过海,兄弟俩密谋出逃,哥哥用假身份证,冒充弟弟前同事,假装是弟弟的业绩。待哥哥进入公司,又利用缅海的奖励规则,获得外出机会,再勾结那个台湾女人,一起逃跑,真他妈的是天才,天衣无缝啊!你们要不是手贱,偷走身份证,还真就得逞了。佩服!真他妈的佩服!可惜,孙悟空空有七十二变,终究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

   “你叫什么名字?”阿坤问。

   “告诉你们也无所谓,聂雷。”

   “哥哥是雷,弟弟是雨,雷雨,真是亲兄弟。”

   就在此时,距离他们百米外的一株油桐树后面,站着一名女子,端着AK,为避免被后坐力影响准头,特将枪托抵在树上,瞄准站着的那几个人,正是申屠嘉嘉。

   申屠嘉嘉捡起安保人员的枪,枪重七八斤,压得手腕抬不起来。她咬着牙,半蹲着,用大腿托着枪身,拆开弹匣看了看,还有十五发子弹,重新装好后,她决定试一试,毕竟从没有开过枪,尤其是这种吃力气的突击步枪。她双手将枪抱在怀里,学着电影,将枪托抵在肩头,扣动扳机,朝远处的树冠射了一枪。嘭的一声,子弹飞出,强大的后坐力将申屠嘉嘉推了个跟头,她只觉得肩膀被人用某种钝器砸了一下。

   心里有了谱,她费力地将枪带挎在肩上,抱着枪往回走,去找聂雷。她知道聂雷大概率会落到阎春晖手上,可是他们在哪里呢?找了半晌,一无所获。实际上阎春晖和司文钊选择的路并不重合,确切地说是相邻。就在她准备回营区门口瞧个究竟时,忽然听到附近传来聂雨的惨呼,她循着声源,气喘吁吁爬到山坡,躲在一株油桐树后,赫然看到兄弟俩正躺在地上,而阎春晖等人手持木棍,站着聊天,声音若有若无,显然刚才用棍棒“教训”了他们。

   申屠嘉嘉扣动扳机,朝对面扫射,聂雷兄弟俩趴在地上,她刚好不需瞄准。她注意到,第一名倒下的是那位安保人员,从衣着就能判断出,第二名倒下的是其中一位组长阿武,第三名是第二位持枪的安保人员,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阎春晖、阿坤、老马什么都不顾,丢下棍子,猫着腰找粗树做掩体。聂雷意识到有人伸出援手,迅速做出反应,双手撑地起身,一个箭步跨到帆布袋前捡起来,招呼聂雨朝枪响的地方奔逃。聂雨也已站起身,弓着虾球腰和聂雷深一脚浅一脚下了山坡。

   到达坡底时,聂雷耳边传来阎春晖怒吼。对阎春晖来说,无异于鸡飞蛋打,到嘴的鸭子飞了,只不疼不痒殴打一顿,没有打断胳膊和腿,抽烂他们的皮肤,远谈不上解气。最沮丧的是,身份证得而复失,空欢喜一场。阎春晖狠狠捶了树一拳,他明明说过要当场击毙,结果捉住后,又改变主意,不想草率处理,打算弄回公司好好折磨一番,反而弄巧成拙。

  “操他妈的,必须杀回去,重新抢回身份证;至于人,不要活口了,哪怕他们跪地求饶都不行。”枪声消失后,阎春晖从树后走出,捡起安保人员的AK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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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缅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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